“嗯。”
“队长难道不开心吗？别人都在夸赞你，他们对你的印象都很不错。”
我平静道：“我只希望别人通过接触我来了解我，而不是从其他人的口中认识我。他们对我印象分太高，等真的见面了，一旦发现我没那么好，相处起来反而更累。”
“唔……队长你经常有点丧呢。”
“闭嘴，安心开车。”
“是。”
我们到了红叶旅馆，等进门后，前台这儿坐着个中年女人，我对她问：“是张女士吗？”
“是我是我……”她连忙说，“你们就是铜钱的人吧？我带你们去房间。”
我跟着她上了楼梯，又问：“你知道一些死者的情况吗？”
张女士叹气道：“那孩子我经常看见她，是旁边大学的学生，真是不懂自爱哦！”
“怎么？”
“她谈了个男朋友，也是旁边大学的学生。女孩子每次都不懂保护自己，怀孕了去堕胎。听说堕胎了三次，然后医生都不敢给她堕胎了，建议她生下来。她把这事儿跟男朋友说了，希望能和男朋友结婚。结果男朋友害怕家里人知道，竟然把她给掐死了，一尸两命！你说现在的娃娃，怎么这么不懂珍惜自己！”
“她男朋友被抓了么？”
“那当然啊！”
林山木恼怒地说：“最他妈讨厌这种垃圾男人了，没打算负责干嘛要爬上女孩子的床？没打算负责干嘛不做避孕措施？还有那女的也是个傻逼，堕胎三次了还能怀上，真是自己都不懂爱惜自己！”
张女士说：“死者为大，你还是别说这种话了！”
我淡淡地说：“死了就高人一等么？我兄弟想怎么说她是我兄弟的自由，你少插话，难道我兄弟还说错了么？
张女士小声哦了一句，给我们打开了房门：“就是这儿，她就死在这个房间里。房内窗帘关上了，一片黑暗。
我进了房，对林山木吩咐道：“干活。”
林山木嘿嘿笑道：“队长，上次没让你见识到我的新秘法，今天你可以瞧见了！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山木，想看看他能拿出什么优秀的新秘法来。
只见林山木站在房间中央，忽然低喝道：“秘法一一不动明王！”
他脚底下窜出八道光柱，朝着八个不同的方向而去，将房间直接包围。
“现在这个房间没有鬼能进来，也没有鬼能出去……”他得意洋洋地说，“队长，你看我这新秘法牛逼不？”
我说：“还不错，看着很漂亮，但你怎么确定那鬼就在这房间里？”
林山木说：“队长，我都在铜钱学了这么多年，我当然是有考虑的。首先这个房间是尾楼，我特意看过两边，左边是安全通道开着窗户，右边房间拉开窗帘，两边都是有阳光的，那女鬼肯定只能躲在这个房间里！”
我赞叹道：“不错，原来你是会用大脑去思考的。”
“队长，也许是因为我的女神太优秀，让你产生了我是个弱鸡的错觉……”林山木一本正经道，“我承认女神很优秀，但她如果是一百分的话，我至少也有六十分。队长不能拿我和她比较，单独把我拆开来看的话……”
我检查了一下卫生间，平静道：“单独拆开来看，你也是弱鸡。无论有没有陈小芳，都对我的看法没有影响，你不必这么介意。”
“队长这不是介不介意的事儿，你说话真的很伤人！”
“别说废话，去把窗帘拉开。”
“好咧！”
林山木连忙去扯开了窗帘，阳光照耀进房间，连厕所里边都被照耀到了。
我平静地打开了衣柜，里边什么影子也没有。
于是我说：“现在这儿唯一能躲阳光的地方就是床底下，把床垫掀开。”
“是！”
林山木连忙掀开床垫，这床垫下面有木板，如果女鬼真在这儿，也就只有这地方能躲了。
“队长，要把木板也掀开吗？”
“不行，阳光会伤害到她，我们是抬棺人与摆渡人，不能做这种事……”
我拿起床单递给他，与他说：“我要掀开木板进去和她聊聊，你用床单挡着阳光，一会儿我会把木板盖上。”
“队长！那好歹是个鬼_我掀开了木板，然后迅速钻进床底下，并且盖上了木板。
床底下一片漆黑，冷得厉害。
我拿起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随着手电筒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苍白的脚。
我缓缓将手电筒往上照，一名小腹鼓起的女鬼正躺在我的身边。
她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眼珠凸起满是血丝，黑暗里死死地盯着我看。
我收起手机，与她说：“我是铜钱的抬棺人与摆渡人，听说你在这儿冤魂不散，就想过来让你投胎。你有什么遗愿，可以尽情说给我听。”
突然，我感觉自己被紧紧地抓住了。
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咬住了我的胳膊。
我抬起手，一耳光扇了过去。
“呜呜……”
女鬼发出了哭声，但是没松口。
我又扇了一耳光，她总算是松开口了。
床板很快被掀开了，原来是林山木听见动静，他拉上窗帘打开了床板。
当女鬼显形，林山木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躲了几步。
我看见女鬼躲在我身旁，冷冷地与她说：“为什么咬我？”
她用那凸起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我，口中发出呜鸣哭声。
我皱着眉头，在心里数着数。
一秒。
两秒。
三秒。
我抬起手，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你妈没教你要回应别人的话？”
“呜呜……”
女鬼哭得更加大声，她说，“我怕你们来杀我，我不敢说话。”
我说：“你本来就已经死了，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是来帮你投胎的，让我来看看你的资料。”
我抱着文件说：“人们总能听见你的哭声，但是旅馆里没有闹出人命，说明你有怨念，但你不是恶鬼。”
林山木呆呆地说：“队长，你怎么就能把捉鬼变成这样正经的工作？”
女鬼突然尖叫道：“我不要去投胎！我恨他！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已经付出了代价……”我说，“你总不可能留在他被枪毙的那天。”
女鬼又尖叫道：“我不要他被枪毙，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说：“考虑这些是没有意义的，倒不如想想让你怎么被超度，告诉我你的遗愿。比如你的父母，你有没有考虑过父母？”
她说：“我爸妈都很坏，他们都是疯子！”
我点头道：“看得出来你生活在缺爱的家庭，否则也不会一次次忍受堕胎倒追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