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白色盒饭：“你们两个辛苦了，要是不嫌弃的话，在那边还有两个没开的盒饭，就随便吃点儿吧。”
他这么一说我才察觉，我今天还没吃过东西：“谢谢王老师，但是我来找你，实际上是有事，你让我们观察的东西是不是……”
话说到一半，王老师忽然笑着打断了我。
“别着急，现在还没到说话的时候，你们先坐下吃两口饭，我们再讲这件事情。”
我之前明明还和红毛说的清清楚楚，当时却完全忘记了。王老师这么一提醒，我立马明白，过来坐到边上拿起一个盒饭吃起来。
我吃饭的时候王老师倒是没歇着。
他走到了办公室门口，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两碗堆着尖儿的糯米，上面还分别点了一炷香，到现在大约烧了一半左右。
这香我认得，起码是庙堂或者知名的那些道观里有点道行的人开过光的，要不然不会有那种燃烧起来烟雾中还泛着金光的成色。
但王老师也不心疼，直接把这两支其他人想求都求不到的香折了下来，换上另外两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香。
两炷香燃烧起来的袅袅白烟分别变成直线，平行着往天花板上飘去。
我一边扒拉着嘴里的盒饭，一边继续看王老师的一举一动。
他虽然看着身形有点胖，但动作很敏捷，走路连声儿都不带的，肯定不止是个老师那么简单。
放好糯米和那两只奇怪的香之后，他又从兜里掏出了几枚铜币，口中念念有词，开始绕着房间走，每走一圈就分别在一个角落放上一枚铜币。
我当时也跟着数了一下，正好走了四十九步，四枚铜币正好分别放在房间的四角。
全部放完之后，他转过身来，依旧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好，现在可以说了。”
“这人不太简单啊，要是我俩现在没有共用感官，估计我现在连话都说不了。”我听见黄皮子在我脑海中细声细语的说道，听起来有些虚弱。
这下我可以确定，王老师他不仅是老江湖，手段估计比我老板还厉害点。再加上他是纯阳之人，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在这地方当个老师？
“现在说说看吧，你一上午，啊，还加上和你同桌一起去了个天台，现在为止知道多少事情？”王老师坐到了那张旋转椅上，笑眯眯地对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刚刚从天台回来？”我有些诧异。
“呵呵，这学校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你不用管这么多，说说你们聊了什么吧。”
我把之前的对话他只和他讲了一遍，还将符纸的事情也告诉了他，他一边听一边轻轻点头。
“那看来我想让你见的人差不多你也清楚了。赵疯子，你们这下一代的入殓师还是水平不错的，你觉得呢？”
要放在平时，我老板估计这会儿又要开始骂骂咧咧地开始给我挑刺了，但是让我意外的是，他现在只是喝了口茶，做出一副很悠然的样子。
“要是不行怎么会让他来帮你的忙呢？怎么样，你现在舍得心头血了吗？”
王老师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是准备查张娟娟？”
我实话实话道：“暂时还没想那么多，我以为王老师你知道的事情应该要比我多得多，所以打算来问你。”
王老师听到这话居然愣了一下，随后和老板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还真有点意思，那倒也挺好，比那些自己想要重新查一遍的人效率要高的多。”
老板则在一边埋汰道：“哈，他就是老实，你这夸得，云里雾里的。”
我这会儿正好把饭吃完，擦了擦嘴，盒子和他们一样丢在了桌子上。
“那王老师我可以直接向你提问了吗？你刚才布的阵就是为了现在我能提问吧。”
王老师笑眯眯的，看不出来表情上的变化，但是语气里确实多了一份赞赏。
“没错，这你看得出来，说明你在这些阴阳之术上倒也挺过关的，不错。”
我当时心中很想说一句，这玩意儿明明就是最基础的东西，对我的期待也有点太低了吧，但又没有说出口。
“跟在张娟娟旁边的那个应该只是普通的冤魂吧，但为什么红毛也看得见？他和张娟娟有什么关系？”
王老师摸了摸他胖胖的双下巴：“你这就问到点子上了，这也是我把你叫过来的原因。”
在这个班级还是高一的时候，王老师并不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他是中途因为某些原因，最近一年才接手的这个班级。
才接手这儿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张娟娟身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但你大概也知道，这些玩意儿最为讲究因果，所以我一个无关之人贸然插入其中必然不得善终。我当时的目的也只是让这个班平安自然的毕业而已，若是他们自己惹的恩怨，只要不危及人命，我就不打算多加干涉。
但是，大约在一百一十二天之前，那个午时，我忽然察觉，张娟娟身上跟着她的东西开始变了。”
说到这里，王老师盯着自己手里仅剩的那枚铜币，仿佛正在回忆什么事情。
“原本她身上的东西是没有那么具象化的，只是一层薄薄的黑幕，仿佛残魄一般。就像你知道的那样，可见，但是却无法对人造成什么影响。
但那个午时过后，她午休回来，我发现那个残魄开始从头顶长出了第一只眼睛。”
他一说到眼睛，我立马就想起那个在抽屉里布满血丝的眼珠子。
这东西是一个一个长出来的，而且按照王老师所说，从那一天开始几乎每一天都会增加一个。
但王老师好歹也是个自己有些本事的，一开始也不打算找人来帮忙，直到前段时间……
“红毛也开始能看见那个眼珠子了，而且对那东西格外的恐惧？”
王老师此时把转椅给转了过去，面朝着窗户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