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方晃动的荊棘丛,猛的低下身子,匍匐着朝着我们爬过来。
我把身子紧紧贴在地面上,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有两只蜥蜴都想靠近另一只身形瘦小的蜥蜴,时不时的用大脑袋把对方推开,最后双方演变成了武斗,两只争风吃醋的火蜥蜴突然在队伍里廝打起来。
它们昂起自己的大脑袋,用尾巴和强壮的后肢撑住地面,两个捕兽夹子一样的大嘴,相互在对方的脖子上撕咬,尖利的牙齿咬破对方的鳞甲,带出一股股黑色的血液。
其他几只大头怪见状也加入到了战斗之中,这场闹剧让整个蜥蜴群一下子乱了套。
“快看,几个臭不要脸的在争风吃醋呢,虎哥快给它们一个手雷,让它们一窝全给端了赤红色的火蜥蜴听到胖子的声音,朝着身后一声怒吼,这声怒吼好似婴儿啼哭,听起来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在哭闹。
说来也怪,这一声吼叫之后,身后的蜥蜴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有条不紊的跟在首领身后,朝着胖子和老杨躲藏的那棵榕树爬去。
胖子看到这一幕,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赶紧伏在树杈上不再声张。
老杨哆哆嗉嗉的给步刀装填上子弹,时不时的探出身瞄上一眼。
眼看着蜥蜴大军兵临城下,胖子绝望的说:“谁来救救你胖爷啊,我想给自己留个全尸胖子这一声鬼哭狼嚎的求救,没有等到武器援助,却彻底的将火蜥蜴激怒了。
几只火蜥蜴迅速张开大嘴,朝着胖子躲藏的位置喷出毒液。
胖子咕噜一下,从树上跌了下来,连滚带爬的扑到老杨脚下。
橙黄色的液体喷溅在树干上,立刻起了一层白色的泡沫,幸亏有大树的遮档,也幸亏胖子跑的快,他这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虎哥见蜥蜴全都扎堆,顺势朝着它们甩出一枚手榴弹,手榴弹稳稳落在火蜥蜴队伍里。
等到巨响过后,大部分火蜥蜴都没有了还手之力,拖着残躯溃散奔逃。
老杨从树后面探出身,给这几只行动缓慢的火蜥蜴身上补了几刀。
一场大战过后,营地周围的土地都被血液染成了黑褐色,空气里酸臭刺鼻的味道久久都没有散去。
我和胖子打扫战场的时候,始终没有找到那只赤红火蜥蜴的尸体,我不禁泛起了嘀咕。
“带头的那只赤红怪跑到哪里去了?”
胖子说:“地上都被炸出一个大坑,我看它肯定是被手雷炸成碎末了!”
回到营地,大家看到破旧不堪的帐篷,和散落一地的物资装备,心里不禁恼怒。
好在老杨准备的物资里有一块防水帆布,他和钟灵顶着大雨一阵忙活,浑身被雨水浇了个透心涼,好在缝缝补补的又凑出两顶帐篷出来。
其余几人用铲挂在火蜥蜴的下巴壳上,往附近的一个沼泽地里拖。
胖子一边干,一边冷嘲热讽的说:“你说它们不在水里好好待着,非要上岸干嘛呢,这回好了吧,被我们一顿自卫反击,全给报销了。”
我对胖子说:“老杨不是说了么,人家在岸边处对象,你上来就棒打鸳鸯。””这帮大嘴怪真是没一点眼力,搞对象也不挑个地方,不知道胖爷我在这扎营啊!”
我和胖子一边走一边闲聊,来到营地我问钟灵:“我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怎么能在强酸的湖里生存呢?”
“你看到光秃秃的湖边了么?”
“看到了,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它们是食草的两栖动物。”
“那之前怎么没在湖边见过它们啊?”
“其实,我之前看它们的长相,差点就相信是杨掌柜说的河童,因为这些火蜥蜴的头顶跟河童一样,有一处凹陷,这一点起初影响了我的判断,后来我推测应该是它们的呼吸道,是用来过滤水中的氧气的,还有这些东西虽然是吃草的,但是看它们上岸的频率,我估计水下有它们更加喜欢的东西,要不然身体里也不会含有那么多的腐蚀性物质,我估计今天比较特别,它们才会集体上岸的。”
我咦了一声说:“你说它们选择今晚上岸会不会跟星象有关啊?”
“很有可能,许多生物的作息都会受月亮盈亏的影响,潮汐就是很好的例子。”
经过一番折腾,我们总算躺了下来,虽然四个人挤在一个帐篷连翻身都十分困难,但总好过在外面淋雨。
苦挨到了太阳爬上山头,大家陆陆续续从帐篷里钻出来。
这一夜当真是惊心动魄。
筒单对付了几口压缩饼干,我感觉口渴难耐,拧开行军水壶,几滴淡水好似甘露落在我的舌尖。
这点水连润个口都不够,更别提解渴了。
钟灵把自己的水壶递给我,我晃了一下,里面的水也所剩不多。
“咱们几个大活人,在这雨水充沛的树林里,不能活活渴死吧?”
胖子坐在帐篷边上埋怨着,抬手将空空如也的行军水壶甩出去几米远。
他看到帐篷边缘的帆布上积存了不少的雨水,虽然水的颜色有些发黄,但他还是低下了脑袋。
眼看雨水就要进了他的肚子,钟灵及时制止了他。
“你不要命了,这里下的都是酸雨,营地周围都被火蜥蜴爬过,难免沾染腐蚀的硫酸,这水一进肚子,整个胃都能烧穿。”
胖子一听,打消了喝这滩水的打算。
我提议说:“咱们要不用衣物过滤一下,或者挖点地下水怎么样。”
“别忙活了,我砍了些水蔓的根,这种植物能过滤和储藏水分,大家先拿来应急。”虎哥一边说一边从林子里走出来。
胖子分到一根水藤,像吃甘蔗一样塞到嘴里就嚼。
“不是这样喝的。”
他示范着将嘴对准水藤的断口处,用力吸了一下,树汁便从里面涌了出来。
虎哥补充完水分,对我们说:“咱们这样耗着不是办法,要尽快找到白须子才行,在这片林子多待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
“可湖里的那座桥凶险异常,咱们昨晚就吃了瘪,不敢再冒冒失失的下去了!”
老杨说罢,长长叹了口气。
就这样,我们又在营地耽搁了一天。
这一天里,我苦思冥想穿过断桥的办法,直至傍晚时分大雨再次如约而至。
夜幕渐渐拉开,我望着帐篷外的瓢泼大雨发呆。
第140章 奉贤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