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夜焱笑了。
“得了得了，就知道落井下石。”赵凛逸抱怨道：“话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你不会也要开始学做饭了吧？我这丑话可是跟你说在前头啊，我媳妇做的饭，我吃了中毒我认了，你要是也想毒害我，这可是门儿都没有，想害人，回家拿你媳妇下手去。”
“看来，天言的厨艺还有待提高啊。”夜焱耸耸肩：“行了，你放心，我不毒你，我们不买菜。”
“不买菜？拿你来早市干嘛啊？别告诉我你是来体察风土人情的？你在这城市都住了快二十年了，你至于吗？”
“你话怎么那么多？”夜焱白了赵凛逸一眼：“到了。”
“到了？”赵凛逸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面前唯一一个摊位：“我靠！我说夜焱，你不是说你不毒我吗？那你带我来买老鼠药？你是要给我个痛快是吗？强力老鼠药，一粒就见效？”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卖老鼠药的老大爷抬起头来，带上一副老花镜，一副要和赵凛逸好好掰扯掰扯的样子：“小伙子，我们这卖的药，只毒耗子，毒蟑螂，可不毒人！不光不毒人，我可还能治病救人呢！”
“当真？”夜焱挑挑嘴角接道。
“当真！”
“那这么说，您这里是卖过‘鼠精灵’这个牌子的捕鼠药了？”夜焱蹲下来问道。
“我一猜你们就是奔着这个老鼠药来的！”老大爷一副不出所料的架势，坐到小板凳上，拉开了话匣子：“小伙子，你是不是也听说那个‘鼠精灵’可以治病救人的事了？”
“嗯，听说了一些，但是还不算太了解，所以还想听您再说说。”夜焱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嗐！小伙子，那你可是问对人了！”老大爷爽朗的笑起来：“我跟你说啊，我当时去进货，供货商说，这是新牌子，为了开拓市场，进货价一毛钱三支！我一听，这也太便宜了，就进了一批，盒子上有零售价，两块一支，虽然这牌子没人认，不过我这也算是零成本了，说句不好听的，卖个几支，我这进货价就回来了，我怕啥啊是不？”
“可是没想到啊，这老鼠药，一点效果都没有啊，也当真是便宜没好货。我这卖了几支之后，就开始陆续有人来找我，说我卖的这是什么破老鼠药，也没效果啊！我这心里有点毛，碰上那些刺儿头，我还得再拿一支贵的赔给人家，得不偿失不说，把我这招牌都给砸了！不过还是，仗着进价低，这批货，我就当是砸手里了，要是有来的人，我也不给他们推荐了，他们想买就买，不想买，我也无所谓。”
“那当时进这批货的人多么？”夜焱追问道。
“不多不多。”老大爷摆了摆手：“当时进那批新货的时候吧，我去的早，供应商说，之前也就来了几个人，好像有三个人进了，一共拿走了五百支，我一听这么便宜，我就把剩下的五百支包圆了。后来，这批货卖的这么不好，也就没人再进货，反正就是一批卖不掉的烂尾货，也没人在意，你说是吧？”
“是啊。”夜焱笑了下。
“对了，你们问这个干嘛啊？”老大爷这才反应过来。
“啊，大爷，我们是报社的小记者，这不最近这新闻比较火吗，我们来看看有没有第一手资源啥的。”赵凛逸大大咧咧的说道。别看赵凛逸平时说话做事不靠谱，可论起撒谎，夜焱还真不是赵凛逸的对手。
“对，大爷，就是这样。”夜焱连忙附和道：“所以还要拜托您给我们讲一讲，这个老鼠药治病救人的事。”
“没问题，包在大爷身上。”老大爷拍了拍胸脯说道：“其实最开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好多人来找那老鼠药，我寻思这老鼠药不好使，怕人家来找，还特意半价出售。直到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报道，我才知道，这老鼠药，成了治病救人的灵药了啊！我这才开始卖高价，我要的也不高，就，一百块钱。”
“我靠！一毛钱三支进价的东西你卖一百块？！还说卖的不高？你怎么不去抢啊！”赵凛逸大声喊道。
“那怎么了？我这叫投资，你个小屁孩子懂什么？人家有投资邮票的，有投资房地产的，我投资老鼠药有啥子不行？”老大爷强调道。
“那现在这批老鼠药，你手里还剩多少？”夜焱抿了下嘴唇问道。
“还剩个十来支吧，咋了，小伙子，你这是要买？这样，你要是都包圆的话，我给你算便宜点。”老大爷一下子提起了兴趣。
“你这不是投资吗？投资可是需求越大越值钱啊，现在这药，我估计正供不应求着呢，你还贱卖？”赵凛逸不屑的讥讽道。
“我……我这不是寻思我也做做好事吗……”老大爷支支吾吾的说着，发现这样的借口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索性也不再遮掩：“嗐，我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最近不知道咋的了，突然一下子没什么人来问我们哥几个买这老鼠药了。”
“怎么回事？”夜焱连忙问道。
“谁知道了！自从这‘鼠精灵’火了之后啊，我们当时进货的那哥儿几个，就都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平时在一块儿，也交流一下谁卖得好，该卖多少钱啥的。做我们这一行，也是有规矩的，你这价不能定得太高，也不能定的太低，定的高了，你卖不出去；定的低了，人家卖不出去；所以，最好的就是大家一起发家致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刚开始啊，我们定的都是一百块一支，但是当我们手里剩的都不多的时候，我们寻思，不如涨点价吧，然后我们就统一，把价格改成了三百一支，虽然有些昧良心，不过，也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不是？可是没想到，自从我们把价格改到三百一支之后，我们就一支也没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