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并龙王玉比我想象中的要费力，洛山的山洞中，我看了看唇色渐白的历琛，不觉担心道，“要不要停下来歇会儿？”
历琛摇了摇头，继续施法。
合并龙王玉的关键并不在于宿主，而是施法的人。我盘腿而坐，只需用灵力控制住龙王玉，确保它能感应到另外的半块玉便可。
历琛的额头渗出汗珠，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那半块玉上，口中不知在默念着什么，源源不断地往里面注入法力，丝毫不敢怠慢。
今天一早我们就来了这里，直至晌午，那半块玉还是不见有何反应，我运气又将身上的灵力加重几分，依旧未果。
“你说……这半块玉会不会是假的？”我道。
“难说。”历琛缓缓睁开眼，仍然不敢收回法力，“若它不是假的，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它的神力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
我不觉意外，“我会不会驾驭不了？”
“不会。”历琛淡淡一笑，“不过是要多耗些我的法力罢了。”
我神色担忧，他接着闭上眼沉默。
直到黄昏才稍有些眉目，那半块玉隐隐闪现绿光，我周身的灵力也随之收到感应，而历琛虚弱得不止一点点，他原本是站着的，此刻他吃力地靠在石墙上，声音弱弱，“这半块玉的灵性已被我的法力开启，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我郑重点头，气息放缓，重新运转灵力，龙王玉随之发出绿光，并且与那半块玉有着强烈的感应，我将灵力缓缓注入龙王玉中，聚精会神。
“可以了。”历琛道。
于是我拿起那半块玉对准龙王玉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并拢上，顿时感到身上灵力有强烈的波动，我极力抑制，但效果不佳。
即便如此，我依然将两块玉紧紧贴在一起，体内的气流起伏动荡，我咬紧牙关，想着再坚持一下便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而一道极强的灵力涌入我体内，我一时控制不住，整个人往后撞去，好在身后有历琛，他将我稳稳扶住，自己闷哼了一声。
胸前一片火热，我低头去看，两块玉紧紧贴在一起，毫无缝隙，合成一个长形的整体，散发着幽幽的紫光，耀眼无比。
气流仍在我体内翻腾，有些难受，像是有团烈火在燃烧，全然不受我控制。
“龙王玉合并神力强大，超过了你的承受范围，所以才会感到不适。”历琛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平复下来，通过修炼渐渐磨合，以便达到熟练地操纵龙王玉。”
我点头，渐渐调整气息，感觉体内满满的都是能量，似乎稍微不注意就会喷涌而出。
我吃力地收回灵力，龙王玉的紫光渐渐褪去，而原本润白的玉体竟然变成了浅紫色。
历琛忽而一笑，“果然，神物合体威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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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三月，离请拜之日还有七天，宫中的人都忙着准备此事，而我忙着找小红莲。
我去赛春楼好几次，她都不在，问那里的姑娘她们也是答得不清不楚。
起初我还没怎么在意，后来张坎与赵无悠的婚事将近传得满帝都是，我的心开始隐隐不安。
今天是我第三次去赛春楼，站门口的姑娘依旧说小红莲不在，我笑道，“可否找一下你们的苏妈妈？”
那姑娘撇了撇嘴，不怎么情愿，“苏妈妈也不在，还请姑娘改日再来吧。”
这种情形已是见怪不怪，我掏出一锭白银往那姑娘手里塞，甜甜一笑，“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的好……”
那姑娘眼睛一亮，紧紧拽住银子乐呵呵道，“姑娘说得极是！苏妈妈就在楼上，请随我来。”
苏妈妈的房间在顶层，宽大亮堂，华丽非常，一进门就见她躺在一张贵妃椅上，比起上次见面，她肥了一大圈。身边有个小丫鬟替她剥瓜子，她一动不动的，大概是睡了过去。
那姑娘轻声轻脚地走过去，凑在苏妈妈耳边说了些话，苏妈妈懒懒地睁开眼，看到是我便神色狐疑。
“姑娘莫不是……”
“苏妈妈好记性。”我应声答道，“上次冒然顶替您的花魁，还请见谅。”
苏妈妈敛眉默然，但也没再追究下去，毕竟上次花魁一事她从中赚了不少，谁会和钱过不去？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苏妈妈神色缓和，“不知姑娘今日到访是为何？”
“我想知道小红莲的事。”我开门见山。
“她？”苏妈妈语气不屑，“虽然她只是个打杂的，但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无论跑到哪里我都要抓回来的。”
“您也不知她的下落？”
苏妈妈嗤声一笑，“我是个生意人，只要看结果。”
生意人？那就简单多了。
“既然苏妈妈是个生意人，那我们用生意人的法子解决吧。”我谦逊一笑，国师府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怎么？想跟我买回小红莲的卖身契？”苏妈妈也不傻，一猜便中。
我点头，“反正小红莲也只是个打杂的，抓她回来还要费劳力，不值当啊……”
苏妈妈忽而大笑，“我能撑着赛春楼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这双毒眼。小红莲虽然只是个打杂的，但她的价码绝对不低。”
“还请苏妈妈开个价。”
“五千两。”苏妈妈口气不小。
“可有还价的余地？”
苏妈妈凌厉一笑，“小红莲可是我一手养大的……”
“好。”我爽快答应。
苏妈妈不可置信，冲我道，“没想到姑娘如此阔绰。”
“苏妈妈不要误会。”我扬眉笑道，“我说的五千两，是要买下你整个赛春楼。到时候……不仅小红莲的事我说了算，这里的每个姑娘我想卖给谁你都管不着。”
苏妈妈闻言变色，身后站着的姑娘和小丫鬟满是震惊，苏妈妈缓了缓气，让身后的两人退下，一脸严肃。
“姑娘口气倒是不小。”
“苏妈妈不妨一试？”我气势满满，把话说一半留一半，这样让她更心慌。
果然，苏妈妈随即一笑，温和了许多，“那姑娘觉得开什么价合适？”
“一百两。”
“这……”苏妈妈一脸为难，“小红莲可是我……”
“您一手养大的嘛……”我接过她的话，“小红莲瘦瘦小小的，估计也没在你这吃上什么好的，一百两足矣。”
苏妈妈自然不肯，最后在我隐隐吐露出有朝廷背景后，苏妈妈才于屈于我的淫威之下，二百两成交。
我接过小红莲的卖身契，立在原地盯着苏妈妈笑。
“姑娘还有何事？”苏妈妈的态度完全软了下来。
“小红莲在哪？”
“这我真不知道……”
“多给你一百两。”
“来人呐！”苏妈妈立刻高声叫道，“把小红莲给我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