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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黑暗中,等你来

我躺在一张木床上,一动不动,手脚都被他们用铁链锁着,我睁眼直勾勾地看着屋顶,黑漆漆的一片,这间房十分简陋,若不是正中摆着一张床,俨然像个牢房,昏暗中只有一盏烛灯,一晃一晃地苟延残喘着,更显得这屋子阴森恐怖。
这里不是宫中,没有进出的宫女,门外有侍卫轮班守着,旁边放着饭菜,可我却滴水未沾,不是不饿,只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有人缓缓走进,我无力扭头去看,以为是刘真人,便不悦地哼了一声,而那来人没有反应。他走到我跟前,柔声道,“多少吃点吧。”
我愕然,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吃力地扭过头去看他,果然,刘齐一身黑衣,垂首看我,几分怜惜,几分不忍。他轻轻在我身边坐下,端起桌上的白粥舀起一小勺递到我嘴边。我侧了侧头,声音喑哑,“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脸淡然,轻抚着我的额头,指尖沿着我的两颊一直往下勾勒,“你要怎样才肯回到我身边?”
我想避开他的触碰,无奈使尽了浑身力气才挪了一点点,“我从未想过。怎么,你看不出我对你已是满满厌恶?”一下子说了这么一长串话不禁有些喘气。
刘齐神色一滞,随即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也不生气,就这么用手背贴住我的脸颊,“那又如何?”
他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单手将我揽起,轻而易举地把我禁锢在怀里,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若是以前我会把这理解为深情,但此刻在我看来他不过是心有不甘。
他用额头抵住我的,低喃道,“还记得吗?以前你生气的时候我就会这样抱着你哄着你,每次你都会脸红。那日约好去苏湖泛舟,你出不了门,我在你们家门口等到天黑。”他用力抱紧我,似是在等待我的回应。
我双手下垂,虚弱地软在他怀里,既推不开他也不想回应他,他依旧深陷在回忆里,那个只有他一个人沉迷的过去。
“能让你拿出来煽情的也只有以前的事了。可惜,即便是那些也钩不起我的半点怀念”我说,“刘齐,有些事要适可而止,我不追究你的薄情寡意,你就不要反过来打扰我了。”
刘齐骤然收紧瞳孔,“我不介意你怨我。”
我无力道,“可是我连怨你都不屑。”过去的那段时光我被他圈在一个美好的假象中,但我不喜欢拖沓,了然真相的那一刻定然会转身离开,绝不回头,不管当时有多痛。
“那你不想活命了么?只要你回来,我便可保你性命。”他皱眉看我,语调中有几分冷意。
我露出一个苍白的笑,然后摇头。
“太子的手段狠毒,不会让你有活命的机会。”他勾起我的下颚,低沉道。
“那到时还请给个痛快。”我声音微弱,云淡风轻。
刘齐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他扳住我的肩,让我不得不与他对视,“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宁愿死也不愿回到我身边?”
我爽快地点了点头,等平缓了咳喘才轻声说,“死总好过生不如死。”
刘齐终于肯放开我,纵声大笑,几分沧桑悲凉之感油然而生,只是并没有感染到我,有时候连我都会被自己的铁石心肠给吓到,当认定一个人时,不管是喜是悲都固执下去,而讨厌一个人时,不管此情此景有多动人,在我看来都是多余的。
“白白,你真狠。”他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有些落寞的站在那里,眼神惨淡。
“嗯。”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在打开房门时又折回来,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粒,捏着我的下颚将它送入我口中,又给我灌了一大口水,我顿时咳嗽连连。
他低声且快速地说道,“这药兴许能让你恢复几分。”他顿了顿,接着说,“你不会死,也会回到我身边。”
我不知道他那里来的自信,看着匆匆离开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想别的,体内的有一股剧痛向我袭来,犹如翻江倒海,若不是手脚被铁链禁锢着,估计我早就痛得满床打滚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痛感才稍有缓和,然后是慢慢的平复,大概是刚才刘齐给的药起了作用,稍微恢复了点力气,尽管还是很虚弱,但至少没有快死的感觉。
又浑浑噩噩过了好久,密不透光的房间难以分辨是白天还是黑夜。门外的侍卫已经换了好几班,太子和刘真人才不负众望地出现在我面前。刘真人满是得意,一把扯住我左手上的铁链让我不得不倾斜着身子,而又被另一边的铁链拉扯着,我的身子悬在床边,要掉不掉的,铁链被刘真人施了法,我使不出灵力,手腕上满是铁链勒紧时留下的淤青,还有刺骨的痛。
刘真人举剑,抵在我脖子上说道,“把你知道关于国师的事情统统说出来,兴许还能给活命的机会。”
“是你太低估我,还是你真的没脑子?”我嗤笑,“就算我肯说,你敢信么?”
太子笑出声来,拍手道,“白白说得对,那我们来玩点别的。”太子邪恶地笑,“你猜,国师这次会不会为了你中计?”
我浑身一震,太子十分满意我这副震惊的表情,好奇道,“难道你就没想过?你的命和他的安危,他会选哪个?”
我怒目而视,握紧双手,吃力地唤起灵力,无奈屡试屡败,铁链上的法力每次都将我快要涌出的灵力压回,冲力太大反而会把自己伤到。
看到我面无血色,刘真人一味嘲讽,“一杯毒酒,让他反噬本性。”
“听闻国师是泡着药池长大的,已是百毒不侵,你的毒药能起作用么?”太子道。
他们似乎毫不避讳我在场,如此张狂,让我有些害怕。
“此毒自然不能要他的命,可一旦他运功便会被毒性反噬,失去本性。”刘真人看向我说,“不知到时候你的好师父是否还能认得你?哈哈哈!”
太子不解道,“国师如此精明,他会乖乖就范?”
“他的徒儿不是还在我们手里嘛……”
太子恍然大悟,不禁赞叹这方法够绝。随后问道,“反噬身体可有解救的方法?”
“关键之处就在这儿。”刘真人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国师的命和灵力你只能选一个。”
太子高声笑道,看着我啧啧摇头,“白白,灵力尽失你舍得吗?干脆来我这边,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我默然闭上眼,平静呼吸,不想再听他们废话。
“哈哈哈!白白还真是固执呢!”太子坐在床边,目光在我身上留恋,“真是可惜了……”他正要伸手向前,刘齐恰巧推门而入,立在门口微低着头,“他来了。”
太子一脸兴奋,扯了扯我手上的铁链让我不得不凑近,“白白,让我带你去看好戏吧。”说完他便让人解开我身上的铁链,将我带到另一间宽敞的屋子,让我坐在屏障后,前堂的灯火明亮,能透过屏障看到那里,我体力恢复了不少,已经能走路了,但一坐下来他们又用带有法力的铁链锁住我的脚。
房门重新被推开,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心隐隐作痛,顿时红了眼眶,想开口出声却被刘真人点了哑穴。
历琛一身白衣,面容俊冷,见了太子也是无动于衷,直接坐在正中的位置上,冷到透骨的声音,“我徒儿呢?”
历琛似乎看不到屏障后的我,而太子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国师真是消息灵通,我还未派人通知,你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她呢?”历琛又问了一次。
太子顿时笑得张狂,抬手命人送上一杯酒,停在历琛面前。
历琛淡淡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毒死我?”
刘真人站在我身旁,也看观察历琛的反应,随后他小声说道,“你猜你师父会喝吗?”
我的目光紧盯着那杯毒酒,心里不停地在说千万不要喝千万不要喝,可历琛却端起酒杯,凑在鼻尖闻了闻,目光一直盯着太子,太子故作惊恐,“国师可别这么看着我,你徒儿在这里没错,但能不能离开就看你的表现了。”
历琛不再犹豫,将毒酒一饮而尽,我的心直坠谷底,太子拍手大笑,“小白白能得此师父真是好福气啊!”随即便让刘真人将我带出,刘真人解开我脚上的铁链,对着我背后用力一掌将我推倒在历琛跟前,之前受的伤又被翻涌而起顿时疼痛难耐。
历琛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你们竟然弄伤她了。”
刘真人一脸无所谓,“一切皆是她自愿的,本座可不敢有丝毫强求。”
历琛伸手一抬将我揽进怀里,收紧力道,我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还有他的温度一点一点包裹着我,他低头看着我,眼里倒映出我苍白无力的样子。我撑着他手臂想要出声却被硬生生的卡住,历琛解开我的穴道,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就见刘真人举剑向我刺过来,我顿时心惊胆颤,而历琛抱紧我迅速一个转身,运气使力,手指夹住刘真人的剑,一折便断。
我顿时脸色大变,尖叫道,“不要!”而历琛早已出手,一掌击在刘真人胸口,刘真人瞬间负伤倒地。历琛的脸色也开始有些不对,但依然紧紧搂着我在怀里,“你伤她的那一掌,还给你。”
太子没有顾及刘真人,而是挥手让侍卫上前阻拦我们。我吃力的聚集灵力,一掌推向他们,历琛的动作已经开始有些迟缓,脸色变得难看。我拉住他往外跑。
“门外有马车。”历琛道。
走到门外迅速上了马车,身后还有人追来,但都被我击退了。
马车飞速行驶,一颠一颠的,我神色担忧地看着历琛,他却一直闭着眼向后靠,本想问他怎么样了,他却开口,“你走吧,我马上就要被反噬了。”
我摇摇头,此刻怎能离开,又怎么舍得离开。
他见我没动静,又提醒了我一次,我柔声道,“我帮你把毒逼出来。”
他睁开眼,是我从未见过的愤怒,他甚至有些暴躁起来,“叫你走就走!一旦被反噬我会连你也杀!”
从未见过他这样激动,他的脸浮现着不正常的红色,见我不走便一把推开我独自跳下马车,迅速消失在视线中。我急忙停下马车,朝他消失的方向跑去,不停喊着他的名字,可空荡荡的山野中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黑夜里,更显无助。
我已是心急如焚,沿着山路寻找,前面有一个岔路曲曲折折,泥土湿润,所以上面的鞋印异常清晰,我顺着它走然后来到了一个泉边,我又叫了他一声,依然没有回应,只有从高处坠落的水流冲击石头的声音,我踩着石头一点一点往里走,终于看到了历琛。
他背对着我盘坐在泉水中,一动不动,我也下了水向他走去,停在他跟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他的身体变得好烫,面色低沉,微微皱眉,我凑近看他,轻轻叫道,“历琛?”
历琛骤然睁开眼,瞳孔是骇人的血红色,漠然地看着我,没有沾染一丝情绪,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他却伸手锁住我的脖子将我往回拉,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狠狠撞入他怀里,根本逃不开,他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狂躁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