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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游猎梨园

二老爷和船家下了会棋,回到房中,见娘子打点一切,像在京城时的情景。心想蛇妖作祟,果然厉害,不但迷失了人的本性,还让人做了它的奴隶。
二老爷见屋里无事,到上房陪夫人说了一席话,便听有执事太监来传道:“三公主有请,请曾老爷速到三公主处,三公主有要事相商。”
二老爷听完,辞别夫人,朝三公主住的屋子走来。二老爷拜见毕,三公主将羽扇一摇,坐在竹椅上,朝二老爷道:“听说曾府里,有一处梨园,几乎每日都能见到花开花落,果实成熟的景象,曾爱卿,你就陪本公主走走。”
二老爷心里一忖,暗道:“她怎么知道梨园?难道是下人们说漏了嘴,不小心说了出来?我不带她去,又有违她的旨意。我若带她去,万一发现了三弟和弟媳,这可怎么好?”
二老爷忖了忖,朝三公主回道:“三公主,曾府里的确有一梨园,只是梨园里,有怪兽出没,恐怕进去,草民保护不力,还得三公主……。”
三公主冷笑一声,朝二老爷道:“曾爱卿,有那么美和独特的地方,你却不带我去玩。等回到京城里,我将此事告诉父皇,看你有几个脑袋?”
三公主说罢,将羽扇一合,朝二老爷瞪了一眼。二老爷见她动怒,匍匐跪地,哀求道:“三公主息怒,草民不过据实说来,要是三公主不幸,可多带些侍卫,和我一同进去。三公主站在梨园外,如果没事,我们再进入梨园深处。”
三公主听完,不禁大笑道:“曾爱卿,这才像句人话。本公主以为,你有几个脑袋,原来你也只有一个脑袋。本公主喜欢梨园里的风景,以后也想在梨园里住下,不知梨园里,可有屋宇?”
二老爷此刻,吓得目瞪口呆。心想船家不让我告诉她梨园里的事,她这么一进去住上,那不是什么也都知道了吗?
二老爷忖了忖,朝三公主道:“三公主,梨园里,除了几间破草屋外,什么也没有。您要是进去住,容草民先去准备准备,再请公主移驾梨园。”
三公主一听,害怕梨园里荒乱,点点头道:“那有劳曾爱卿了,等这件事办成,重重有赏。”
二老爷没等三公主说完,人也走出了三公主所住的寝宫。二老爷才一走出来,便命人去请船家。船家听了,也大为疑惑。心想三公主进入梨园,一定会发现曾可光和舞娘。两人在寒冰洞,内力还未恢复。三公主闯来,一定对他们不利。
船家叹了口气,朝来人道:“你们老爷出梨园了吗?”
差役应了声道:“在打发我来这里时,便也带着不少人去梨园里了。他想在一日之内,赶出一间屋子,供三公主住。”
船家不悦,朝差役点头道:“你去告诉你们二老爷,我马上就到。”
差役去了,可二老爷等了大半日,却不见船家的身影。二老爷又派人来催,船家都说快了,就是不朝梨园而去。差役急了,朝船家道:“船家,就算小人求求您,您要是不跟小人去,恐怕小人就要被二老爷责罚了。”
船家冷哼一声,朝差役道:“你们二老爷,不亲自来请,我到了那里,也不过是个多余的人。告诉你们二老爷,在这度过今晚,我便回东巷去。”
一句话,吓得差役连连道:“船家,都是小人不会说话,惹恼了您老人家。您就大人有大量,跟着小人去走一遭,小人也好交差。”
船家冷笑一声,躺在床上,不再动弹。差役只得回去,怏怏的将此事告诉二老爷,二老爷叹息一声道:“我在这里走不开,又怎么好去见他?你们在这里先忙着,等我去叫叫他,说不定他就来了。”
二老爷想着船家是个奇怪的人,慌忙洗了洗手,朝阁楼而来。来到门口,听得如雷的鼾声,二老爷心里大怒。我找你来帮我办事,你却在那,呼呼大睡。二老爷想发作,可又碍于面子,不好多言。
二老爷走到屋里,咳嗽了两声,却不见船家醒来。二老爷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又咳嗽了几声。吓得船家慌忙醒来,朝二老爷望了一眼,不禁道:“二老爷,听说你到梨园修屋子去了,怎么又在这里出现?”
二老爷冷喝一声,朝船家道:“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还不行吗?曾府里,都乱得一团糟,难道你不知道?”
船家打了个喷嚏,伸伸懒腰,朝二老爷道:“二老爷,我有这闲情逸致,就会在东巷里卖杂货了。我在曾府里,也打扰你们不少时日,明日一早,我便回去。”
二老爷听得他要走,朝船家道:“船家,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我是心理着急,才对你说出那样的话,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在意刚才我说的话。”
船家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道:“我不管你对我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明日早晨,真得离开这里。”
船家说完,站起身,朝窗外望了一眼,只见一队人马,穿戴整齐。船家指着走在最前面的卫士道:“他们都是京城里来的卫士?”
二老爷摇摇头道:“我看他们的装束不像是京城里的,但跟着三公主的,一定是有名的人物。我们做子民的,也不好管公主身边的事,只要公主高兴就成。公主在宫里,贪玩成性,几乎没人敢管。”
船家心想,他们都穿着前朝的服装,难道三公主连这些都不知道?要是被圣上知道,一定也会将她驱逐去皇城。她能如此公然与圣上作对,那说明她便不是三公主。
船家忖了忖,拍着二老爷的肩膀道:“二老爷,大祸临头,你可要善保身子。陪在三公主身边,和别的人,就是不一样。只要你让三公主高兴了,就能升官发财。但我看你眉心的气息,升官发财的梦,还是别做了,免得达不到那样的高度,摔下来很疼。”
二老爷知他话里有话,但想没先和他商量便在梨园建草屋,他的心里,一定不高兴。才一忖,便听有差役来报道:“老爷,草屋已修好,正等您的示下呢。”
二老爷见船家不出一言,便朝差役道:“去通知三公主,就说我在梨园旁接驾,请她到梨园里,看看修的草屋,她满意不满意。”
差役去了,过不多时,走来找二老爷道:“老爷,三公主说了,照你的意思去办。要是大事办成之后,还有重赏。”
二老爷听完此言,高兴得了不得。曾经是他的大哥曾老爷得宠,如今他能得三公主这样的美人的宠爱,日后升官之道,随意可得。二老爷朝船家望了一眼,摇摇头,走出阁楼,望了一眼不远处蒸腾的雾气,微微一笑,便去接三公主。
二老爷来到梨园门口,早见有人铺了一路的花瓣。二老爷心想,铺了那么多的花瓣,一定摇了不少树。但等他再看时,花都竞相枯萎,就连地上的花瓣,都变得干焦,随风一吹,被风吹去。
二老爷大骇,朝差役们喝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竟让花瓣,瞬间干枯?”
众人听得二老爷发怒,朝二老爷道:“老爷,小人们也不知道,只是看着花瓣好看,便将她扫到路面上,以此取乐三公主,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二老爷望着花瓣,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关你们的事。但我想梨园,一定有些蹊跷。”
二老爷才一说完,便听执事太监高宣道:“三公主驾到。”
二老爷慌忙领着一群差役,跪伏道旁,朝三公主高声道:“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青春永驻,容颜不老。”
三公主走下软轿,朝梨园望了一眼,闻着花香,幽幽的笑道:“此种地方,才足以怡情养性。曾爱卿,让你费心了。”
二老爷慌忙站起,带着三公主,朝草屋行去。三公主来到草屋,朝各处望了一眼,都甚和她的意思。三公主便朝二老爷道:“曾爱卿,你对本公主,算是服服帖帖,今日本公主高兴,就赐你官复原位。你的大哥,在京城曾有反叛之心,此时准许他的灵位,归于祖宗门下。”
二老爷听罢,慌忙匍匐谢恩。二老爷才谢罢,便觉阴风一卷,吓得他退了两步道:“三公主,快闪躲。”
三公主一摇羽扇,冷笑一声,朝二老爷道:“阴风袭来,你都怕成这样子,怎么成就大事?难怪你大哥举事之时,你变成了缩头乌龟,跑到钱塘来了。”
二老爷害怕三公主治自己的罪,慌忙跪地求饶。三公主叹息一声,朝二老爷望了一眼道:“像你这样的人,真是无聊,要是曾公子在此,那就好了。”
二老爷听完,吓得满脸的冷汗,涔涔而下。不到片刻,也将衣襟弄湿。三公主不知何故,还以为他害怕自己的威势,不禁心里高兴。谁知二老爷的心里,是害怕她找到曾可光和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