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做声。
“雪贵妃你说,这祸乱宴会,放置逍遥散的人是谁?”云洛埙那双犀利的眼睛望向了莫凌霜。
莫凌霜顿了顿,心中知道这次宴会是月夕颜给自己下的一个套,可恨自己竟当她是条上钩的鱼,一个颈的只顾着炫耀立威,差点便被她给陷害死了。
此时也顾不得真相如何,首先是保全自己要紧,便正色回答道:“嫔妾瞧着,倒像是贤嫔妹妹。”
贤嫔眼眸一缩,未料到雪贵妃会直接把自己给供出来,顿时吓得一缩,抽抽噎噎的瘫倒在地。
“皇上,这是冤枉啊。嫔妾从来不知道这是何物,怎么会放在宴会上,何况这里是雪贵妃娘娘的宫殿,嫔妾哪有什么机会来放置这逍遥散啊。”贤妃大声喊冤道,声音凄凉,神色慌张。
云洛埙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看向了莫凌霜,淡淡道:“爱妃,你说这是贤嫔所做之事,可有证据?”
雪贵妃点了点头,沉声道:“刚才贤嫔举止一直不正常,嫔妾看着应该是心里有鬼,是以如此揣测。不过有没有其他人嫔妾也不清楚,不若趁着众妃都在这里,皇上派人去各处宫室一一搜查,查出证据,自然不能抵赖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雪贵妃,谁都知道让侍卫和太监搜查自己的宫室是一种怎样的浩劫。
打坏东西损失财物都是小事,可怕的是各宫之内多多少少都藏着一些猫腻,若是不小心被搜了出来,只怕阖宫众人都要遭殃了。
因此人人心里都对雪贵妃的建议很不满,但是莫凌霜一向发号施令惯了,才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她现在最希望的是从鸾凤宫里抖出些逍遥散来,好让月夕颜吃不了兜着走。
贤嫔听说要搜宫,已经吓得双手双脚都不断在颤抖。
云洛埙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老神在在的夕颜,便吩咐侍卫道:“去查一下贤嫔寝宫到底有没有逍遥散即可,别处不宜妄动,不要又惊动了太后老人家。”
“是。”侍卫领命旋即出了宴会。
莫凌霜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可是又不能当众质疑云洛埙的圣旨,只好对贤嫔撒气道:“本宫劝贤嫔一句,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你最好自己跟皇上交代清楚,也好换个宽大处置,不然的话……”
“不!皇上,臣妾没有。是,是雪贵妃在陷害我!皇上,臣妾冤枉啊。”贤嫔歇斯底里道,眼神中充满了怨恨的望着雪贵妃。
云洛埙冷冷的望了贤嫔一眼,没有说话。
没过多久,搜查的侍卫就回来了,果真带来了几包粉末状的东西。
“呈上来!”云洛埙看到这几包东西,脸色也陡然变得冷厉异常,顿时勃然大怒。
“皇上,那不是我的!是有人故意放在臣妾宫里,臣妾是冤枉的!”贤嫔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拼命地嘶喊道。
云洛埙脸色一沉,怒道:“贱人!证据确凿,看你再如何狡辩!”
云洛埙猛然起身,右手一摆,双眼死盯着贤嫔怒道。
“来人啊,把这个祸乱后宫之女拉出去处死!”云洛埙厉声喝道。
“皇上,这有点不妥。”如妃忽然上前替贤妃求情道,“贤嫔住处虽然搜出了东西,但是东西是从哪儿来还不知道,若她死了,这运送禁药入宫的罪人就查不出来了,也不能杜绝此事将来不再发生,因此这事还必须要好好问个明白才行。”
安妃一看夕颜的眼色,也马上接着说道:“是啊皇上,贤嫔妹妹的是否有罪咱们姑且不论。当务之急,是得从贤嫔身上问出禁药的来源才是。”
云洛埙不理会如妃和安妃,眼睛死盯着贤嫔,问道:“这逍遥散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月夕颜在意的就是这个问题,眉头一挑,看贤嫔是如何回答的。
贤嫔被云洛埙含威带怒的目光一瞪,支撑不住的哭泣道:“这是别人送的……”
可是贤妃话还没说完,忽然两眼一翻白,居然昏了过去。
月夕颜眉头一皱,刚才贤嫔昏倒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一阵强风,贤嫔是被内力震晕的!
“怎么回事?”云洛埙也皱起了眉,因为他也明显感觉到了这股强风,可是究竟是何人出手震晕贤嫔,以他的功力竟然没有捕捉道踪迹。
一旁的雪贵妃也眯起了眼睛,盯着地下昏倒的贤妃。
月夕颜脸色一沉,把贤妃震晕的人想必不是送逍遥散给贤妃的人,至少也是清楚内情之人,震晕贤嫔便是想要掩饰真相。
月夕颜环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四下细细观察打量,但是每个人的神色都看不出异常。
就在这时,刚才喊热的安妃、琪常在等人突然脸色一变,一个个瞬间呕出一口鲜血,洒在地上,相继昏了过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云洛埙也惊慌起来,转瞬之前大内侍卫们已经将他重重包围起来,李善全一面大喊道:“有人行刺皇上!护驾!”
一面赶着小太监们道,“娘娘们都晕了,还不快去请太医!把所有的太医都请过来。”
“是!”那些小太监们领命快速朝太医院奔去。
月夕颜正准备下去查探晕倒的安妃,忽然又是一阵疾风,她顿时感觉脚步一软,头脑晕眩。
怎么回事?月夕颜手扶着椅子,不让自己倒下去。一旁的云洛埙见状,急道:“皇后!”
然而月夕颜还未回答,也是眼前一暗,昏了过去。
月夕颜在宴会上昏倒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却是在鸾凤宫自己的床上。珠帘纱帐重重叠叠,映得外面灯火黯淡昏黄,影影绰绰可以看见些人影闪动,听到模糊的人语声,大约是云珠等人正送了太医出去。
云珠引陈瑾至侧殿写药方,正待回去照看夕颜,忽然小明子站在宫门口拉长了声调通报:“慎刑司来人——”
云珠一听说慎刑司来人了心中不禁大惊,今日宴会上的逍遥散是她所放,虽然没有露出马脚,但是除了引出贤嫔的秘密,还让包括自家皇后在内的多位后宫妃子晕倒。
皇帝云洛埙也大怒不已,下令全后宫彻查幕后元凶,她没想到那么快就搜到鸾凤宫来了,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夕颜还有没有别的逍遥散藏在宫里。
她正犹豫着是该先去应付慎刑司还是先进去通报夕颜让她有个准备,又担心不知道夕颜醒过来没有,正在这时,慎刑司的人却已经进来了。
云珠没法子只好先去应付,方踏出门去,抬头却发现慎刑司领头的是个熟人——小桂子,这下可是大喜过望。
这小桂子是慎刑司主管太监孟静海的徒弟,月夕颜不计前嫌救过他师傅的命,这个小桂子一直感恩不已,多少次私下向云珠示好过。
如今慎刑司由他带头,云珠相信,即便是发现了些什么也未必能报上去。
云珠赶忙快走几步赶在小桂子前面,拦住他直入月夕颜寝宫的路。
“哟,这不是慎刑司的桂公公吗。慎刑司的事务那么多,桂公公怎么有时间来鸾凤宫呢?”
小桂子一看是云珠过来了,便止住脚步,嘻嘻笑道:“云珠姑娘说的哪儿话,您叫我一声小桂子就得了。今儿是不得已而来。皇上吩咐了,雪贵妃宫里出了大事,整个后宫都要搜一遍,一草一木都不能放过。唉,小桂子也知道鸾凤宫是皇后娘娘的地方,哪能出什么事儿。只是皇上的圣旨不能违背,不得已也要过来走一遭啊。我师傅也特意吩咐了让我亲自看着他们点,免得毛手毛脚的又打坏了东西,或者冲撞了皇后娘娘也不好啊。”
小桂子说着冲云珠使个眼色,云珠会意,掏出一包银子来晃了晃,道:“众位公公都辛苦了,只是皇后娘娘在晴雪宫昏迷,送回来之后还没醒呢,这不太医才开了房子,众位若是现在闹出什么动静,怕对娘娘的玉体有妨碍,到时候在皇上和太后娘娘面前大家也不好交代啊。不如先去外面喝杯茶休息休息,我带着桂公公静悄悄的进去看看便罢了。”
慎刑司的人都知道孟静海因为带人来鸾凤宫搜查时,打碎了太后娘娘赐的送子观音,差点没命的事情。
虽然知道这事儿肯定是皇后栽赃陷害,但是也可见皇后不好惹,今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跟着小桂子来的。如今一听云珠的口气,又有银子可以拿,又可以不得罪皇后,自然开心,各个眉花眼笑的收了钱,便跟着小明子等人去外面等候了。
这边云珠拉着小桂子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问道:“你们都查了哪些地方,可有什么眉目没有?”
小桂子想了想,摇摇头道:“就我知道的消息吧,还没查出来什么,其实皇上本来是让那些侍卫们找刺客的,但是又怕刺客躲进哪位娘娘的屋子里,侍卫们不方便进入啊,就让我们慎刑司的人配合一下到屋里找人。现在整个后宫都乱了,侍卫们在晴雪宫院子里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
云珠有些惊慌的点点头,还好之前皇后震慑了孟静海一下,不然今天的事情可就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桂公公,娘娘的寝殿里还是不要去了,一则娘娘还没醒,二则……”
“云珠姑娘何必跟我这样客气,我自然不会去打搅皇后娘娘休息的,再则鸾凤宫里能有什么事情,只求老天保佑皇后娘娘福气大,早点醒过来才好。”
第九十二章 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