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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她的计划

凤玄昶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然而,让他不快的还在后面。
宁管家不知何时带着秦王府的下人,把聘礼全都抬进了菡萏院,就在外面堆着。听了这声嘱咐,立刻叫人抬着进来,堆在门外阶下。
“进来打扫,把东西换上!”凤子烨扬手一声令下。
顿时,几名下人有秩序地走进来,把倒了的柜子扶起来,桌子抬起来,帐幔换下来,一地狼藉都扫进簸箕里抬了出去。另有一波下人手里捧着崭新的瓷器、帐幔、用具等,填充在原来的地方。
眨眼间,屋里焕然一新。
“这……”池中杰愕然得睁大眼睛,失去了言语。
凤玄昶的脸色难看得厉害,一双凤眼狠狠瞪着凤子烨:“秦王,你学的礼仪和规矩呢?”
聘礼是这么用的吗?
“我再没礼仪,再没规矩,也不会打破人家的东西不给赔!”凤子烨抱着手,傲然扬起下巴说道。
他横行京中,得了个“四六不着”的诨名儿,也只是说他行事没章法,出人意表。可从没有人说他仗势欺人,横行霸道!
就是因为,打坏了东西,他赔!
“桌子和柜子也有点坏了。”审视完焕然一新的屋里,凤子烨又指着桌子和柜子说道:“一会儿我叫人送新的来。”
凤玄昶的脸色更难看了。紧紧抿着唇,说不出“桌子和柜子我来赔”的话。
然而不说,又觉周围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若有似无带着点异样。
“我才是菡儿的未婚夫,这些东西,回头我都送来。”视线掠过内室门口,凤玄昶直接看向池中杰说道。
池中杰的脸上露出踟蹰,看了凤子烨一眼,垂下眼道:“这……”
他真不该这时进来的!刚才被茶杯砸到的额角,此时仍然辣辣作痛,又看了一眼在屋里待到现在,仍然不见狼狈的闫嬷嬷等人,心中一阵气恼。有闫嬷嬷在,两人翻不了天,他进来做什么?
“我才是菡儿的未婚夫!”凤子烨试着把头发绑起来,然而他有一缕头发被凤玄昶削断了,怎么也绑不起来,一溜儿耷拉下来,恼得他不行:“你要不要脸?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屋子里摆的是什么,菡儿收了我的聘礼,就是我的王妃,你别痴心妄想了!”
凤玄昶冷冷看他一眼,忽然提剑就砍:“摆什么了?”
他要把秦王府的东西全砍成破烂,然后摆上他魏王府的东西!
凤子烨一见,也来不及绑头发了,披头散发地又扑上来:“你没打够是不是?想打架,咱们外面去,别搅了菡儿的清静!”
他虽然比凤玄昶矮上半分,身量又不如凤玄昶健壮有力,但是胜在矫捷灵敏,这一番缠斗,凤玄昶到底也腾不出空来砍东西了。
“你们两个小丫头,杵着干什么,还不进去看看你们小姐?”一边与凤玄昶缠斗,一边分出心神对雨村和雪凝说道。
凤玄昶听了,只觉心底有一股火,噌的窜起来。为什么凤子烨的口气,如此理所当然?他算池玉菡的什么人?
“老奴也进去看一看大小姐。”闫嬷嬷想起凤玄昶来之前,池玉菡没说完的话,贴着墙边也溜进了内室。
两人砰砰乓乓又打起来,池中杰叫了几声,也没人理他,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站在门口,看着衣衫褴褛又披头散发的秦王,又看看风姿威仪,气势惊人,但是左眼有个青紫眼圈的魏王,眸光渐渐沉了下来。
他是男人,他懂得两个雄性生物为一个雌性大打出手的背后含义。这是一场关于尊严之战,认输就是认怂。不论秦王还是魏王,都容不得输。因此,这一架只要打起来,谁都不会放手。
池玉菡,就是胜利者的战利品。
想到这里,池中杰的眼底浮现出深深的笑意。吸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下巴昂起,说不出的骄傲。
他再不必担心池玉菡的婚事,会有所变故。不论最后是魏王得手,还是秦王得手,他都是他们的丈人,一等的皇亲国戚。
“小姐?”雨村和雪凝溜进屋时,池玉菡正坐在床边发怔,两人探头打量两眼,见她面上没有伤心,也没有气恼,眼眶也不见红,稍稍松了口气,小声唤道。
池玉菡的目光依然怔怔的出神。不论是雨村和小雪的轻唤,还是外面砰砰乓乓的大打出手,似乎都没影响到她。
她在想什么呢?
她什么也没想。
这一切就像一场梦,那样的不真实。
哪怕她把手背都掐青了,痛楚是那样清晰,仍然觉得不真实。
从花月楼的那个晚上,她被蒙上眼睛带进董妈妈的卧室,发出的那件荒唐事开始。到凤子烨偷偷趴她屋顶偷窥,在池丽华的生辰宴上跌下墙头。到清寿庵再次遇见凤玄昶,被凤玄昶抱回池府。再到凤子烨竟是秦王,亲自上门提亲,还与赶来的凤玄昶大打出手。
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池玉菡思来想去,想不出个头绪。
她的计划……她的计划……
这一世,助力变得如此轻易,直是唾手可得。
这两位,不论她最后嫁给谁,权势都能轻易借到。整治池中杰和温氏,称得上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
大脑渐渐放空,整个人怔怔的犹如失了魂。
“大小姐?”这时,闫嬷嬷上前,轻轻摇了摇池玉菡的肩膀。
被她一晃,池玉菡渐渐收回神,抬眼看到身前的人,站起身来:“嬷嬷。”
“大小姐,你方才说的话,不知是何意思?”闫嬷嬷对雨村和雪凝打了个眼色,叫两人到门口守着,然后看向池玉菡轻声问道。
时间不等人,一会儿两位爷打完了,她就得走了。而以她得罪了温氏的情形,日后再想进池府,只怕难了。因此,有什么话,这会儿若说不清楚,便没机会了。
想起池玉菡方才说,秦王府不安全,闫嬷嬷的眼睛眯了眯。秦王府的确有些小秘密,闫嬷嬷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所以她对池玉菡的话,才十分敏感。
“并没有什么意思。”池玉菡定了定神,说道。
闫嬷嬷微微惊讶,上下打量她一眼,说道:“可是,大小姐方才明明说……”
她以为池玉菡要跟她说什么呢,才特意进来,怎么池玉菡这会儿又反口了?
“哪个府里没有什么腌臜事儿?”池玉菡却是低头一笑,说道:“秦王府偌大的府邸,哪会没有什么魑魅魍魉呢?”
以她的身份,不该知道秦王府的秘密。如果她直说出来,如何解释她是怎样知道的呢?
闫嬷嬷眯了眯眼:“大小姐方才是这个意思?”
池玉菡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低头笑了笑道:“我的丫鬟宝珠还在秦王府呢,她伤得重,经不起折腾。还望嬷嬷回去后,禀报秦王殿下,好好清扫一下府里,别叫宝珠晚上起夜,被什么吓一跳。”
闫嬷嬷顿了顿,点点头:“好。”说完,松开池玉菡的手:“劳大小姐记挂。”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直白。有人听得懂,目的便达到了。
池玉菡垂眼盯着地面,没有再说话。
以闫嬷嬷的精明和细心,既然在秦王府当差,想必回去后会仔细清扫一番。
如此,她该尽的心也尽到了。
“等秦王府打扫干净后,正好迎娶大小姐过门。”看着垂首敛目,静静站在身前的池玉菡,闫嬷嬷试探着说一句。
池玉菡心中一动,抿了抿唇:“池玉菡配不上秦王殿下。”
她没说什么“蒲柳之姿”“才疏学浅”之类的场面话,直接说“池玉菡配不上秦王殿下”,让闫嬷嬷一下子怔住了。她没想到,池玉菡就这么不愿意嫁给凤子烨?
“为什么?”闫嬷嬷忍不住问道。
池玉菡顿了顿,有些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三个字:“配不上。”
她配不上凤子烨。
他是那么单纯干净的一个人,她几乎能想像他胸腔里跳动着的,是一颗干净到极点的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红心。
而她的心是黑的。
“池大小姐若有何不满,直说便是,何必如此搪塞?”忽见闫嬷嬷沉了脸,昂头傲然说道:“秦王府并非池大小姐想像中的狼窝虎穴,秦王殿下也并非传言中的逮谁克谁的煞星。老奴没想到,原来池大小姐也是如此肤浅的一个人!”
说完,转身抬脚就走。
池玉菡张了张口,想叫住她解释,然而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叫住她说什么呢?不如什么都不说,让她误会去吧。最好回去就拦住凤子烨,不要再跟她接近了。
想到这里,背过身,又坐到了床上。
因此没有看见,闫嬷嬷回过头,疑惑的一瞥。
“殿下,该回去了!”走到外面,秦王和魏王还在打,闫嬷嬷挨着边走到门口,冲凤子烨叫道。
凤子烨对闫嬷嬷还是很尊敬的,见她喊了,便对凤玄昶道:“我不跟你打了,我要回家吃饭了。你也快走吧,别吵菡儿休息。”
“哼。”凤玄昶冷哼一声,收了剑,眸光一瞥池中杰:“本王今日要在池府用膳。”
“什么?”凤子烨一听,顿时不答应了:“你要不要脸?”
凤玄昶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本王与池大人有事相商,留下吃顿便饭又如何?”
“你!”凤子烨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顿时道:“我也留下吃顿便饭!”
想趁机跟菡儿说话?没门!
“殿下,咱们回去。”闫嬷嬷却微微提高声音说道。
凤子烨愣了一下,走过去对闫嬷嬷小声道:“嬷嬷,不能回去,回去就给他占便宜了!”说着,眼角往凤玄昶的位置一斜。
“来日方长。”闫嬷嬷却道,抓了凤子烨的手腕就往外走。
凤子烨不甘心地扭头,恰巧,披了满肩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视线,气得伸手拨开。就在这时,看见凤玄昶微微勾起唇角,满眼讥讽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