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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不舒服

七巧忙磕了个头,爬起来匆匆退下了。
“不过,她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将七巧的一番话听在耳中,池丽华琢磨起来,眉头渐渐皱起:“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大乌龟才没消掉的?”
温氏恨不得又给她一巴掌:“动动你的脑子!你显然被人算计了!”
“不可能!”池丽华脱口道,满眼不信。
其实温氏也不信,但她不可能在下人面前下跪,更不可能做出方才池丽华做的那些蠢事。
“今儿你父亲会请宫中太医来,届时叫他给你看一下,他是资历极老的太医了,见多识广,想必看得出来。”温氏说道。
池丽华犹豫道:“可是母亲,上回我脸上出现大乌龟,从宫里请的太医便没有看出来?还是,还是叫一个道人给治好的?”
她想起那段喝尿、黑狗血洗脸的经历,忍不住呕了一声,眉头皱得死紧。
“上次请的太医,资历不够老。”温氏断言道。
有了温氏在身边,池丽华心中渐渐定下来。尤其温氏与她一样,脸上都长起了大乌龟,更叫她不害怕了。
不论如何,母亲那么厉害,一定会解决的。
“咦,母亲,你这里怎么有黑色点点?”散了大半焦心的池丽华,倒有心情偷偷打量起温氏掩在面纱下的脸,当看到温氏下颌上的黑色点点时,不由问道。
温氏顿时一僵。她特意穿了高领长袖的衣裳,便是为了遮掩。可是下颌处是遮掩不住的,没料到叫池丽华看了出来。一时有些气怒,瞪了她一眼:“进屋去!”
“哦。”池丽华见她不说,也不问了。她见温氏比她脸上的东西还要多,心里反而轻松了:“母亲,一会儿太医来了,先叫他给我看。”
温氏点点头:“那是自然。”
别说池玉菡中的毒只会毁了她的脸,便是要命的剧毒,也得排在她们母女后面。
想到这里,温氏又有些纳闷。她弄的那副药,专门用在女子身上的,名字就叫朱颜改,是极难寻的秘药,只要服下一点,脸上便会出现枯枝般的纹理,密密麻麻长满脸上。可是,池玉菡的脸上仍是白生生的,却是为何?
王大夫带着钱太医,早早就到了。
“闻听池大人的千金有恙,我师兄心里十分着急,池大人这样的好人、好官,不该遭这样的难。”王大夫扶着钱太医,来到池中杰跟前,一脸沉痛与惋惜地道。
钱太医微微佝偻着身子,被王大夫扶着手臂,听王大夫说完,才接过话道:“我师弟已把令千金的脉象与病症告诉我了,但我还要再亲自把一把脉,才能断定池小姐的病情。”
他年纪有些大了,说话有些喘,一句话分了几回才说完。
池中杰看着他生满皱纹的脸,余光又打量了一眼他身上穿的崭新的袍子,脑中莫名迸出一行字:良绸裹朽木。
他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抱拳一笑道:“那便有劳钱太医了。”
“池大人客气了。”钱太医努力绷直身子,扬起下巴,生生做出一副骄傲自矜的神态。
他看起来有六七十的年岁了,头发几乎全都花白了,稀疏的胡须也不见一根青色,池中杰忍不住怀疑,他老成这样还能给人看病吗?
“钱太医这边请。”不论心中如何作想,池中杰面上分毫不露,笑着在前面带路,引着两人往菡萏院的方向行去。
才走到一半,蓦地被斜刺里窜出来的烟容给拦住了:“夫人请钱太医到正院一坐。”
“怎么回事?”池中杰停下脚步,沉声问道。
烟容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夫人有些不适,想请钱太医诊一诊脉。”
“不适?哪里不适?”池中杰昨晚睡在云容那边,并不知温氏的异状。听烟容如此说,心中不由怀疑起来,把钱太医请过去,好暗示钱太医如何给池玉菡定病情吗?想到这里,心中冷笑起来。
烟容咬了咬唇,垂下眼睛说道:“不敢瞒老爷,不止夫人,就连二小姐也有些不适。”
“华儿怎么了?”池中杰皱了皱眉,如果只是温氏“不适”,他可以直接绕过去不管。但是加上一个池丽华,此时不理会便说不过去了。想了想,转身对钱太医拱了拱手:“内子忽然有些不适,还请钱太医多走一程。”
听说病人多了,身为大夫,哪里不高兴的道理?钱太医心中早就乐开了花,面上仍端着道:“池大人客气了。既然尊夫人身子不适,咱们还是快些过去的好,莫耽误了病情。”
池中杰看了一眼他苍老佝偻的身影,心中哂笑,抬起眼睛说道:“那咱们便走吧。”
烟容在前面带路,引着三人到了正院,先一步进了屋,禀报温氏去了。
“母亲,你先出去,我在里面听着。”池丽华坐在内屋的桌边,推了推温氏说道。
“行了行了,别推了。”温氏心里没好气,这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吗,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骂道:“小没良心的。”
说完,整了整面纱,起身出去了。
“钱太医,好些年不见了,您可还好?”走出内室,温氏看着钱太医苍老的脸,眼中有些惊讶。才不过十年不见,怎么钱太医老了这么多,活像老了二十岁似的?
钱太医这些年在宫中的处境,一日不如一日,哪能老得不快?他见温氏还记得他,心里有些感触,挣开王大夫的搀扶,对温氏拱了拱手:“不成想夫人还记得老朽。老朽的身体还好,不知夫人如何?”
池中杰不看他们寒暄,目光一扫,不见池丽华的身影,开口问道:“华儿呢?不是说身子不适吗?怎么不在?”
与钱太医寒暄两句,温氏才笑着对池中杰说道:“她呀,倒是生了孝心了,想叫钱太医先给我瞧。”
“池小姐真是孝顺。”闻言,钱太医和王大夫自然捧了一番。
温氏一笑道:“哪里就当得起这般夸奖了?”
“夫人哪里不适?”池中杰却没耐心听这些,打断了他们的寒暄。然而面上却做出一副担忧的表情,看着温氏问道:“夫人为何戴着面纱?可是脸上不适?”
钱太医和王大夫似乎这时才发现温氏的面纱,也抬眼看过来。
“不瞒各位,我脸上却是生了怪病。”温氏一叹说道,摘下面纱,露出脸上的乌龟:“前阵子我脸上也长了一回,后来渐渐下去了,不知为何昨日又长了起来,我想问一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反复发作?”
自从温氏摘下面纱后,屋里的几个男人都愣住了。
“怎么华儿的脸好了,她脸上却又生了这个?”池中杰心想,脑中浮现那道人的话:“举头三尺有神灵,多行不义必自毙”,再想起请钱太医来这一趟的缘由,以及至今没找到的宝珠,惊愕的目光渐渐被收起来。
王大夫却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堂堂尚书夫人的脸上,竟然被人画了一只乌龟,而且还认为这是病!
然而他跟温氏打过不少的交道,深知温氏的为人,此时心里想的什么,万不敢说出来。
另一位钱太医,却是年纪大了,眼睛有些花,看不清温氏脸上的乌龟,只瞧着她脸上黑糊糊的,便说道:“我观夫人脸上缭绕黑气,却是古怪得紧。”
听完这话,王大夫心中不禁感慨,这就是为什么钱太医明明跟他医术相近,却成为太医的缘故。瞧瞧,人家多会说话呀?
“钱太医请坐。”温氏总算听到一句有用的,连忙坐下来,将手腕伸出来,给钱太医把脉。
钱太医便垂下眼皮,给温氏把起脉来。渐渐的,脸上的褶子都皱了起来。
温氏心中一突,忙问道:“可是不好治?”
“并不是。”钱太医脸上的老褶抖了抖:“夫人伸出另一只手来。”
搭指上去,探了半晌,又抬起眼看着温氏的脸。这时他看清了,温氏的脸上并不是缭绕黑气,而是被画了一只乌龟,因而笑道:“夫人的脸上被小儿涂鸦了,并非是病。”
看着温氏不相信的神情,钱太医笑着站起身来:“夫人的身子好得紧,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小儿涂鸦?”温氏摸着脸,满眼不可置信:“可是,我怎么都洗不掉?”
钱太医捋了捋稀疏的胡须,笑着说道:“兴许用的墨比较特殊,寻常用水洗不掉,夫人可问一问那小儿,究竟用的什么墨?”
温氏听了,不禁心中大是羞气。
她竟然被误导了,以为是什么诅咒!原来真相那么简单,就是特殊的墨汁!
一时间,气得浑身都发抖起来。
之前那道人绝对是个骗子,竟然让池丽华喝尿、用狗血洗脸!
可是,究竟是谁,在她和华儿的脸上画了乌龟,看她们出这么大的丑?
“有劳钱太医了。”忍下气恼与猜疑,温氏站起身道:“我们府里的大小姐才是真的不舒服,还请钱太医给好好瞧一瞧。”
池中杰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目光一扫屋中,却不急着走,而是问道:“华儿呢?不是说华儿也不舒服?快把她叫出来,让钱太医也给她看一看?”
池玉菡是假病,钱太医早去晚去都不打紧。倒是池丽华,不管怎样也是他的女儿,该瞧病还是得瞧。
“华儿……”温氏犹豫起来。池丽华与她是一样的,既然知道了原因,何必把池丽华叫出来,叫她现丑呢?因而便想遮掩过去:“她小孩子心性,并没有大碍的,还是先给大小姐看病吧。”
钱太医说道:“那可不行。大病小病,都是病情。况且小病又容易拖成大病,如果二小姐不适,还是早些看的好。”
“这……”温氏暗恼起来,老头子听不出来她的拒绝吗?
池中杰也想知道,池丽华究竟怎么了,便道:“我听烟容说,她就在夫人这里,可是躲在里面了?快叫出来吧。”
“我不要!我不出去!我没事!我好了!”话音落下,屋里传出一叠声儿来,正是池丽华的声音。
池中杰沉声道:“胡闹!快出来!”
“我不出去!”池丽华大叫道。
眼看池中杰就要进去抓人,温氏连忙拦在前面:“不如这样,钱太医跟老爷去菡萏院,给菡儿瞧瞧。王大夫留下来,我把华儿劝出来,叫王大夫给华儿看一眼?”
“也好,还是大小姐的病要紧一点。”这时,王大夫开口说道:“师兄便跟池大人去吧,我在这里给二小姐瞧一瞧。”
池中杰的眼睛微微眯起,哪里察觉不出不对?心中立时想到这番请钱太医过府的缘由,眼中闪过一道暗光,随即站起身来:“既如此,就劳烦王大夫了。”目光往外一扫:“侍墨,过来扶着钱太医。”
“有劳小哥。”被侍墨搀扶着,钱太医跟在池中杰身后,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