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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三分怜爱

带着七巧,慢悠悠出去了。
小蹄子,悄悄告状?且看池中杰信她不信呢?
有了方才的一招,温氏断定,不论池玉菡说什么,池中杰都会认为她神志不清,因此毫不担心池玉菡一会儿要说什么。
而池中杰此刻果然如温氏预料的一般,心中起了疑。拧眉看着池玉菡,问道:“菡儿,有什么是不能给夫人看的?”
“这件事情有些丢人。”池玉菡小声说道:“女儿也怕自己弄错了,故此不敢在夫人面前现眼。”
池中杰见她说话如常,心中的担忧倒是暂且抛开两分:“你要说什么?”
“老爷,有人对女儿下毒。”池玉菡小声说道。
池中杰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疯了?”紧接着,池中杰愕然补了一句。她是池府的大小姐,又转眼要成魏王妃的人,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她下毒?
“女儿下午的确不舒服来着。”池玉菡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然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认真地道:“浑身发热无力,脸上又麻又痒,似有无数小虫子在咬。女儿一度难受得,以为自己快死了。”
池中杰一愣:“夫人说的是真的?你当真生了病?”可是方才在外面,她却不是那么说的?
“女儿并没生病,女儿其实中了毒。”池玉菡抬手把盘子里的一只杯子拿在手心里,指着杯子边缘说道:“便是抹在这里,让女儿没有提防。”说到这里,抬起眼道:“如果老爷不信,可以叫人来试,是不是喝了后便会脸上长黑纹?”
池中杰听到这里,渐渐察觉出不对劲。他是聪明人,又是为官多年的老狐狸,这般多的蹊跷,不可能不让他起疑。眯起眼睛,盯着池玉菡不说话。
“本来我的脸上也该有黑纹的。”池玉菡放下杯子,垂下眼睛,摸着脸颊说道:“可是我幼时生过一场大病,从此体质异于常人,等闲的药物对我不起作用,所以只是难受了一下午,便没事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池中杰沉声说道。
池玉菡见时机已到,便在池中杰的身前跪了下来:“再不敢欺瞒老爷,女儿怀疑,是夫人欲对女儿不利。”
“胡闹!”池中杰立刻大喝一声,脸色异常难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池玉菡一点不怕,抬起头看着他道:“老爷,其实女儿早已同夫人撕破脸皮,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因不敢打扰老爷,故此才装作安然无事。”
池中杰一听之下,顿时愣住了:“撕破脸皮?何时?”
“夫人一直不喜女儿。屡次刁难不说,更纵容华儿妹妹对女儿侮辱。”池玉菡说道:“这次下毒害女儿,也是为了给华儿妹妹出气。”
池中杰拧紧眉头:“又关华儿什么事?”
“女儿不小心从下人口里听到,华儿妹妹脸上的大乌龟,是喝尿喝没的。”池玉菡低头小声说道:“夫人心中不忿,为何只有华儿妹妹一个人遭受这般苦难,而我却平安无事?因此,要叫女儿也尝一尝这滋味。”
池中杰的眉头拧得紧紧的:“不可能!”
“老爷,女儿若非有十分把握,也不敢说出这些话的。”池玉菡重又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有泪意浮现:“老爷可知,下午的时候,夫人叫王大夫给我瞧病,开了什么方子?”
池中杰问道:“什么方子?”
“用童男子尿,冲服活蜈蚣、活蚯蚓、活蟑螂各十只,每日两次,吃上一个月!”池玉菡说到这里,眼中浮现悲愤:“老爷,这是给人治病的方子吗?哪怕女儿不懂医术,也知道这绝不是治病的方子!”
池中杰愕然瞪大眼睛,随即一拍桌子:“胡闹!简直胡闹!”
他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并非愚昧不化的老骨头,自然深知,这绝非什么药方,而是催命毒药!
活蜈蚣,活蚯蚓,又脏又恶的东西,吃了不得死人?尤其是活生生的,进了人的腹中,不得吃得人肠穿肚烂?
“老爷若不信,只消女儿做出不适的样子,躺在床上。一会儿王大夫来了,老爷且瞧他是不是开出这个方子?”池玉菡垂下头,眼中掉下泪来。
池中杰心中又惊又怒,又疑惑不解:“你说是夫人给你下的毒。可是,你已是未来的魏王妃,她如何敢这样对你?”
听到这里,池玉菡抬起头来,看了池中杰一眼,又垂下去。贝齿咬住嘴唇,似语还休。
“你只管说!”池中杰沉声道。
池玉菡咬了咬唇,才道:“这些话,女儿一直不敢说,只怕是自己听错了。”
“你且说,老爷给你听着。”池中杰道。
池玉菡便从头开始说了起来:“其实,早在老爷才接我回来的第二天,我便不小心听到一些话。并不是我故意要偷听,而是我恰好路过,而夫人和华儿妹妹没有看见我。那时我只模糊听了两句,什么皇子选妃,平步青云,一场笑话。我并没有太听得懂,便抛在了脑后。”
听到这几句,池中杰猛地脸上一沉,握紧了椅子扶手。沉沉的目光,盯紧了池玉菡的脸。
池玉菡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观察,低着头又说道:“直到那天后,温家公子来府里找华儿妹妹玩,却不知怎么两人跑到我的菡萏院里,华儿妹妹似乎认定我,我勾引,勾引温公子。”
说到这里,池玉菡的脸上露出又羞又气的神情:“等温公子走后,华儿妹妹来骂了我一顿。我实在没有那种心思,便追着华儿妹妹,想跟她解释。”池玉菡说到这里,脸上有些为难的神情:“我没想到,追到正院里时,却听见华儿妹妹和夫人的说话声。”
“华儿妹妹说,要划花我的脸,叫我再也勾引不了人。夫人则说,我不是障碍,等她和温家订了婚事,我就没有用了,可以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再也不必怕了。”池玉菡一口气说完,然后泪眼朦胧地看着池中杰:“老爷,菡儿发誓,菡儿没有撒谎。”
池中杰的脸上沉沉的,如积蓄了暴风雨的天空,乌沉沉得吓人。
“夫人对华儿妹妹说,在她和温家订婚之前,还要留着我。小小教训一下就是,万不能做大动作。”池玉菡咬着嘴唇,继续说起来:“从那之后,华儿妹妹便隔三差五找我的麻烦,出去玩也不给我面子,要我像小丫鬟一样伺候她。甚至,还叫宝珠给盛家小姐下毒。宝珠不肯,夫人便要打杀宝珠。从盛家回来的那晚,若非我在外面等着,只怕宝珠就出不来了。”
说到这里,池玉菡哽咽了一下,想到方才见到宝珠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模样,两行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滑出来。还要说什么,却又想到宝珠伤成那样,还不忘告诉她杯子上有毒。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听到的,心心念念不忘。一时间,喉咙哽得说不出话来。
池中杰垂着眼,沉沉盯着池玉菡的脸,见她哭得呜呜咽咽的,有委屈,有气愤,再没半句矫揉做作,心里顿时相信了八分。
皇子选妃的事,假如不是从温氏的口中听到,池玉菡是不会知道的。池中杰心想,她一个花楼里长大的小丫头,能知道什么呢?
而且,温氏也不可能喜欢池玉菡。池中杰比任何人都了解温氏,尤其在他们暗中生了隔阂,温氏开始暴露本性之后,他愈发明白过来。池玉菡长得像极了梅氏,温氏又怎么可能看她顺眼呢?
所以,表面上对池玉菡好,暗地里做手脚,只等池丽华与温家小子的婚事定了,就把池玉菡往死了整,非常像是温氏的手段。
最重要的是,池丽华与温子恭的婚事已经定了,两家已经交换了帖子,若无意外,便不可更改。思及从那之后,温氏和池丽华的做法,池中杰渐渐相信了池玉菡的话。
“你是怎么发现杯子上有毒的?”忽然,池中杰问道。
她不过是一介深闺女子,能发觉自己中毒就了不起了,竟然还能找出下毒下在哪儿了?池中杰觉得很是蹊跷。
池玉菡早料到这里,低头说道:“老爷派人给女儿带了许多东西,女儿心里开心,便也分了少许给宝珠和雨村、雪凝,她们伺候女儿一向得力,女儿也想借机给她们长脸。谁知,她们吃了都没事,女儿吃了却……”
“女儿躺在床上,想了一下午,所有能摸到的,能入口的东西,才把结论定在了杯子上。”池玉菡说到这里,抬起头来:“老爷,女儿想换一遍院子里的下人,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宝珠她们是不可能害女儿的,其他人一向与女儿不亲近,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个做的。”
池中杰冷冷地道:“明日便换!”
胆敢谋害未来的魏王妃,这就是把他皇亲国戚的希望打断呢!
“多谢老爷。”池玉菡跪下磕了个头,满眼泪光地道:“女儿自从魏王提亲后,心中实在惴惴。既骄傲有机会为池家长脸,又担心哪里做得不好,堕了池家的脸面。可是女儿不曾想过,要丢了性命,没机会为池家长脸。”
池中杰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更是再明白不过,沉沉的眼光闪动几下,轻轻拍了拍池玉菡的发心:“你是我的女儿,身体里流淌着我的骨血,谁都不能害你半分。”
他本就想跟温氏翻脸。可是温氏身后站着太师府,他胆敢动温氏一下,那边便是地动山摇。
他还想查一查,当年梅氏背叛他,是不是也有温氏的手脚在里面?
“菡儿,你且忍一忍。等你成了真正的魏王妃,父亲必还你一个公道。”池中杰一脸爱怜地扶起池玉菡:“父亲向你保证。”
等他成了真正的皇亲国戚,成了手握重兵、权势惊人的魏王殿下的丈人,他还怕谁?
“你放心,你这么年轻漂亮,魏王一定会好好疼你的。你好好做你的魏王妃,谁也不敢再拿你怎么样。”池中杰和蔼地说道。
只要池玉菡讨得魏王欢心,令魏王对她死心塌地,他便是撅了太师府的一只脚,太师府也得忍着!
一时间,心头浮上一抹快意。他憋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翻身吐气了!
“父亲,一会儿女儿便躺床上,装作不舒服的样子。”池玉菡轻轻扯了扯池中杰的袖子:“等王大夫来了,便叫他给女儿看病。”
池中杰扬了扬眉:“这是为何?”
“女儿并不想,凭女儿的一家之言,便令老爷对夫人生了隔阂。”池玉菡说道:“便凭借这件事,让老爷也瞧瞧,是不是女儿撒谎?”
池中杰哈哈一笑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说到这里,看向池玉菡的眼神更添三分怜爱:“你是父亲的女儿,又如此聪明灵慧,父亲以为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