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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入青楼

杜月娘带着郎中在客房为霍梧栖号脉,可是郎中把脉几次,脉象都是平和,没有丝毫不妥之处。
“龙夫人,这位姑娘身体无大碍啊…”
听此言,杜月娘恶狠狠的目光落在身上,霍梧栖连忙起身解释:“龙夫人,梧栖只想见你一面,梧栖想向夫人禀告实情,今日龙四爷来看过我,龙夫人对我有恩,我不敢欺瞒龙夫人…”
霍梧栖颠倒黑白,将事情始末添油加醋胡诌给杜月娘,到此霍梧栖当真佩服杜月娘的心性,听着自己胡编乱造的话,她依旧是心平气和,可是霍梧栖依旧能察觉到杜月娘眉间隐忍的愤怒,只要有一丝不信,霍梧栖就一定可以成功。
“我凭什么相信你?”杜月娘心中的烦躁在动作上表露无遗,指尖与木桌连贯的触碰发出哒哒的响声。
“梧栖明白龙四爷在夫人心中的地位,所以我从来不曾想着别的企图,只求一安好。”
看着霍梧栖一脸真挚的神情,杜月娘微皱眉头厉声问道:“你说的可不是诓骗老娘的?!”
霍梧栖抬右手起誓,“梧栖今日之话绝无乱言,夫人不信今晚可以跟着我一起,看我说是真是假。”
不论真与假,你都信了
夜晚,霍梧栖按照龙四说定的时间去了后寨的第四根柱子处,果然从地窖出来一路上霍梧栖都是畅通无阻,她能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她,不用猜,一定是杜月娘。
表面上她对龙四信任无比,实际上她思虑太多,反而龙四成了她致命之处。
龙四比霍梧栖到得早,见到霍梧栖前来,他就把持不住自己,一股脑的扑上前,要不是霍梧栖躲闪的快,她可就被龙四压倒在地了。
“美人儿你这是何意?”龙四皱着眉,语气有些不悦。
霍梧栖连忙上前替他舒缓着说道:“龙四爷莫要急,总有个快慢节奏吧…”
这龙四刚想笑着说,突然几棍子打的他是眼冒金星,随后就是杜月娘几声怒不可遏的斥责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娘对你这么好,你成天想着娶小的,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你这婆娘到底要纠缠到何时,在你眼里可有我的地位?!”龙四终于也憋不住同杜月娘争吵一起来。
霍梧栖见状悄悄顺着柱子离开,她拿着钥匙连忙跑去地窖,方才与龙四接触时她就从他身上将钥匙偷了出来,这钥匙是后寨门的钥匙,从后寨出去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快起来!你们快逃,从后寨门逃出去,别躺着了!快扶她们起来,别从窖门走从铁窗口,快!”霍梧栖将钥匙丢给隋蓉,她和隋蓉撑着十几个姑娘一个一个从铁窗爬了出去,最后霍梧栖撑隋蓉出去,隋蓉本是要拉着她一起上去,可是时间花的太多,杜月娘和龙四已经带了一拨人冲进地窖,几个小厮拽住霍梧栖,隋蓉见此景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走,自己也会成为落网之鱼,随即松了手拼命逃离。
只有霍梧栖一人被留在地窖里。
霍梧栖被几个小厮拉住,杜月娘几步上前甩手两个耳光,怒斥道:“敢和我玩计谋,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本想着看你容貌好留着,回头送到宫里,可是你偏偏不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既然你选了自己要的路,我还能说些什么,那就送你进窑子里!看看哪种生活更好!”
语毕,又是两记清脆的耳光依次落下。霍梧栖咬着牙瞪着杜月娘,可是她已经毫无反抗的力气,方才扶那几位姑娘上去,自己现在浑身软弱无力。
“阿三,把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给我绑了,明儿一早我亲自送她进颜红楼。”杜月娘一脸凶相横眉对着霍梧栖。几个手下听了她吩咐,忙不迭从旁处找了根绳子将霍梧栖捆起丢在地窖里。
喽喽们散去,霍梧栖一人昏昏沉沉的倚着墙,想到隋蓉刚松手留下自己的神情,她惊恐,躲避的眼神,沦落人而已,自己能有什么理由让她再救自己一把,宫里为活下去不择手段的事儿自己见到还少吗,只是,若日后再遇隋蓉,她不会再救。
翌日破晓,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寨子后的深山传来几声婉啭鸟鸣,地窖的天窗边还围着几只小雀,霍梧栖一夜未眠,她想着如何从这地窖里逃出去,可是一夜过后终无果,不如逗逗鸟儿。
铁链松动的声音,地窖门被打开,天窗边的小雀受惊飞走。杜月娘带着几个喽喽进来,几个喽喽不语直接用棉布将霍梧栖的嘴堵住,抬着霍梧栖进马车。
霍梧栖被压在马车后,上车后霍梧栖不断挣扎,想着自己兴许能逃出去,可是杜月娘这人精于计谋,给霍梧栖喂了蒙汗药,虽然霍梧栖吐了一大半,可是没一会儿霍梧栖还是感到四肢无力,昏昏欲睡。
从青龙山到潞城不过一个时辰,杜月娘的马车快,没费多长时间就到了。
霍梧栖微微有了意识后就听见杜月娘同老鸨谈话。
“九姑,这姑娘脾气撅,你可别让她逃了,长得不错就是不听话。”
听了杜月娘的话,九姑笑盈盈的回道:“进了我红颜楼我还怕她不听话?治她的法子多了去,让她好好伺候几位爷,她也就断了想逃出去的心思了。”
“是,这潞城只有九姑对付姑娘最有法子,那我就走了。”杜月娘手里拿着满满一袋银子,满面春风的离开,霍梧栖从门缝里瞧见,她知道要是再不想办法逃出去,自己就真的再也逃不出去。
被唤作九姑的女人拿着红绢帕扭着腰进来,看见霍梧栖坐在床上,开口道:“哟,醒来了,那就准备准备今晚上接客吧,我这儿可不比月娘那里,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要你生不如死。”九姑说话声媚到骨子里,可句句话都带着警告。
霍梧栖灵巧她能想象到青楼里对付姑娘们的手段,连忙摇着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万万不会想着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