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你说对吗?”秦煦的声音依旧温和,丝毫不见异样。
“王爷,盈盈是我的叔伯妹妹啊!”阮如着急。怎么王爷不为自己做主,反而还对盈盈训斥呢?
“阮侧妃,你忘了规矩了!”秦煦依然笑的如同春风,眼里横着一抹别人来不及细看的冷意。挥挥手说了声:“都散了吧!”竟然什么也没多问,只对阮如笑着道:“阮侧妃随本王过来。”
纵是万分委屈,阮如也只好跟了前去。一场闹的轰轰烈烈的戏,就这么落了幕,徒留杜若阮盈盈等人还在懵懂不解中。
“走了走了。”随着前来看戏的太子等人也没了兴致,纷纷离开。
太子秦昭路过晚亭身边时,好奇的问了她一句气死人的话:“你怎么那么爱惹麻烦啊?”晚亭不及回答,秦昭已经走过去了,落后一步的四皇子秦时却在经过她身旁时,盯了她一眼,阴冷的说道:“这么容易惹麻烦的女人,干脆掐死算了!省得让人不安宁。”
晚亭气的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混蛋!我招你惹你了,这么咒我?
“你说润王爷会对阮侧妃说什么呢?”晚芙问。晚风摇头,晚亭丢给她一句:“想那么多干嘛?烦。”晚芙吐吐舌头,笑着不说了。
润王叫阮侧妃去说什么呢?其实很多人都在想这个问题。比如,阮盈盈。
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为什么润王没问一句关于晚亭偷摘梅花的事,反而自己被莫名其妙的训了一场!
要说晚亭的梅花不是偷摘的,她可不信。当初她只是想掐一朵花而已,都被人拦了,何况是那么大的一枝?好歹她还跟阮侧妃是堂姐妹,那个南宫晚亭跟润王府又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凭什么王爷会对那丫头格外些?
要是润王爷不残疾,那还能说是,为了得到忠勇伯府这个新贵的支持,才所以如此。如今润王早就没了那个可能,还有必要拉拢着谁帮忙吗?
想来想去,阮盈盈觉得润王应该是不想在今天发落,是不想让忠勇伯府太过难堪了。至于以后,那就难说了。而堂姐被叫走,想来也是王爷要关照她暂时忍耐的意思。总之不会轻易放过这事就是了。
想到这里,阮盈盈就觉得皇室的人果然都是奸诈阴险的。
而跟了秦煦去的阮如此时却哭成了泪人,瘫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动弹。一身粉色宫装早已揉的像白菜叶子。
一边哭一边回想秦煦说的话,到现在她还不能相信,那些话是温和如春风般的润王说出来的。
秦煦说:“阮如,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个侧妃,是个妾,还没有资格对本王请的客人指手画脚!在本王跟前你只能自称‘妾身’。要是你不满意润亲王侧妃这个位置,大可说一声,本王不勉强你,有的是人等着坐。”
秦煦甩袖走了,离开前告诉她,凭着阮盈盈和她们的那些把戏,他还不放在眼里。“本王警告你,以后不要去找忠勇伯府小姐的麻烦,否则,别怪我把你丢出去。”秦煦说完下令阮侧妃受了凉,需要静养一个月,然后就走了。而她则被禁足了。
这些晚亭不清楚,杜若她们也不清楚。只是在看到润王一如既往的微笑着走出来,似乎心情愉悦的样子,她们就猜测,阮侧妃果然有办法。虽然对侧妃没跟着出来,稍微觉得有点诧异,但不妨碍她们对晚亭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对于这些情况,晚亭没心思去理会,她正被晚风缠的险些发狂。
“好姐姐,你就教教我吧!”晚风一句话已经说了几十遍了。
“好妹妹,我求求你了!相信我,我真的不会什么武功!”晚亭快要没力气了。怎么从来不知道晚风同学是个武侠迷呢?看看,就为了她那推开婆子们的事,到现在,都缠了一路了。任凭她怎么说都不信。
“我才不信呢!姐姐要是不会,怎么能那么轻松地打跑那些人?”晚风继续哀求奉承加印证。
“哎哟,我的天哪!”晚亭仰天哀号:“谁能来帮帮我呀?”
青竹赶紧就上前:“四姑娘,我们姑娘真没骗你。青竹拿脑袋给你担保。”
好青竹!晚亭心里乱感动的。
“那刚才的事你怎么解释?”天!又回到这个原点了!晚亭第一次觉得晚风不可爱,缠人的功夫真吓人!
“我们姑娘真的不会。但是如果四姑娘真的想学,我倒可以指出人来。”青竹忙把晚亭拦在身后,自己抢着回答。
“谁呀?”晚风果然被转移了视线,只顾抓着青竹问。晚亭悄悄松了口气:管他是谁,只要不缠着她就好。
“就是姑娘院里的几位大姐姐啊!四姑娘可以直接去找她们。”青竹毫不留情的出卖蜂蜓蝶蛾四人,反正先救姑娘要紧,其他人,咱管不着。
“原来是她们啊!我说怎么总感觉她们哪里不一样呢!”晚风果然换了目标,动起了脑筋。
为了彻底转移她的视线,青竹不遗余力的将四人好好夸奖了一番,从青蜂的暗器到青蜓的轻功,只差没把四人说成是江湖大侠,天外飞仙!晚风自然恨不得马上回家去找这四人去。
警报解除,晚亭一身轻松。
这场雪直下了一个多时辰才略微小了些,众人也忙告辞回去,本来还准备的一些节目也免了。王府大管家站在门口满面堆笑的一一送走了客人,才看见自家王爷正苦留来自忠勇伯府的一干人等。这管家虽然惊诧,但也谨守分寸,不敢妄言一字半句。
太子几个早在宫里派来的侍卫保护下离开了,因此也只剩下南宫府的人和紫衣侯在最后。
晚雪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上官云遥,柔声道:“天冷雪滑,侯爷身为国之重臣,还要多加注意身体才是。”
云遥未及回答,晚风就在一边道:“侯爷,上次的那个水仙花还有没有?有的话,侯爷送两盆如何?”云遥忙答应说还有几盆,原预备过几日要送去忠勇伯府,让晚风去跟晚亭拿。
这一打差,云遥就没在意晚雪的话,把晚雪恨的牙痒,恨不得掐晚风一把才好。
晚亭婉拒了秦煦的再三挽留,反邀请润王有空去忠勇伯府小聚。“绿蚁新培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趁着这大雪景色,不如大家一起围炉吃涮锅子岂不热闹?”
一番话说的秦煦和云遥都心动了,想着忠勇伯府毕竟小了,便约好了待秦曦和南宫兄弟都回家来的那一天,一起去紫衣侯府聚会。“横竖他那儿空荡荡的,倒不如大家去给他添点人气,也好过年!”秦煦笑着说。
众人答应了,纷纷上了马车,福禄公公带着人送上几枝上好的梅花,说是王爷送了插瓶的。
晚亭看那红白绿的梅花开的格外好,便笑对秦煦说:“王爷的梅花林还没有另外的名字吧?我这里倒有两个,不知王爷要不要。”
秦煦笑道:“谁不知你才是真正的第一才女?你肯给我这园子里的梅花费心取名,是我的荣幸,也是那梅花的荣幸!”
晚亭便道:“白梅名叫‘香雪海’,红梅名叫‘落霞锦’。不知王爷觉的如何?”
这两个名字一出,就赢来一片赞叹,连大管家寿喜也直叫好。“香雪海,落霞锦,一听其名就能想像到那片风景!果然是好极了!”
秦煦笑道:“只有这两个么?我千梅园的梅花可不只这一种啊!”
晚亭也笑道:“目前只想到这两个,其他的让我慢慢想罢。”
“那你可得记在心上。其他还罢了,那个绿梅是我喜欢的,你务必得想好名字配的上才好。”晚亭答应了,这才告辞离去。
一路上晚风晚芙跟晚亭叽喳个不停,晚云在一旁笑着看她们:“瞧你们闹腾的,人还没走远,声音倒跑出三里地了!”晚风等只是咯咯的笑。晚雪在一边看的生气,又见几人只管拿着那梅花品头论足的,不由就冷笑一声道:“不过是两枝干巴巴的花罢了,值得什么?也兴成这轻狂样儿!要是送的珍珠玛瑙,还不知要怎么样呢!倒教人觉的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似的。”
一番话让车厢里的气氛霎时冷了下来,众人只把眼看着晚雪不言语。
晚雪话一出口也有些后悔,但见这些姐妹只盯着自己看,又不由恼了。
“瞧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么?咱们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一枝梅花而已,就小家子气,惹人笑话。”晚雪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变成了嘀咕声。
“二姐姐,不知晚亭哪里得罪你了,还请二姐姐明白说。晚亭是个糊涂的,只知道高兴了就大声笑,不高兴了就不理人,或许什么地方疏忽了,怠慢了二姐姐也未可知。姐姐说了,我改就是。”晚亭看着她淡淡的问。
晚雪红了脸,剜了晚亭一眼,道:“三妹妹说的什么话,我竟然不懂。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哪里有什么得罪之说?莫非三妹妹习惯了得罪人,自己有潜意识么?”说着想起晚亭得罪的杜若和何家姐妹,以及今天的润亲王侧妃,愈加觉的就是如此,胆气也就越壮,竟顺口就指责起来,从陈家退亲到晚亭适才给梅花取名都给指责了个遍!
“一个姑娘家,不说好好呆在屋子里绣花做针线,偏要抛头露脸的到处逞能,凡事不懂忍让,只一味的斗狠,哪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你以为你能作几首诗就了不起吗?就真的是京城第一才女了?做梦吧!人家杜姑娘背后有贤妃娘娘,你有什么?不过和我一样罢了!就只会处处要自家姐妹的强!”晚雪恨恨地说。
众人被她这一番话惊得呆了。
第六十九章:美人如玉气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