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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紫衣侯门前论礼

紫衣侯府门悬红彩,围观的贺客人山人海。
紫衣侯如今已是二十三岁了,这在别的人家早就子女绕膝了,可他却还是光棍一个,虽然他是黄金单身汉。
人群中有妇人悲悯地叹息,唉,都是因为没有父母在给耽误了啊!
叹息过后又转而说,虽然是这样,可架不住人家就是个香饽饽,瞧瞧,人家是要么不娶,这一娶就是俩,还都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呢!虽然其中一个不是正宗的。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皇帝老爷给的就是天大的荣耀!
说到这个,人群中忽然有人“咦”了一声,“这样的日子,怎么不见忠勇公府里来人呢?”经这人一说,大家这才惊觉地回忆起来确实如此,莫说这里了,就连他们经过时也没发现忠勇公府有半点喜庆的气氛,好像连红都没挂呢!
这是怎么回事?两家结为秦晋之好,怎么女家冷清清的,连个贺客也没有?难道是不愿意?可也不对啊,当年紫衣侯上门去求亲可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而且两家的要好,只要是人都看的到,怎会不愿意呢?
“别是护国公主不乐意跟西卫公主同一天下嫁紫衣侯吧?”有人这么猜测,立即让人大悟,“是啊,哪个女的喜欢半中间忽然插进来一个人?没拿刀砍人就不错了,还怎么高兴的起来!”
有人声援:“唉,咱们这个护国公主还真是为了国家受尽委屈了!平白的要把自己的丈夫分一半给别人……唉!”说的人摇头叹气。
“是啊是啊,你说这个西卫公主也真是讨嫌的很,天底下那么多男人,干嘛非得抢人家的丈夫?还搞了个同一天拜堂!这两头大,到时候谁服谁啊?不是说紫衣侯喜欢的是忠勇公千金吗?他怎么就这么答应了?”
“哎呦,这你就不懂了!这男人嘛,其实都喜欢坐享齐人之福的,再说了,这可是圣旨!他还能拒绝?”又有人这么说。
人群中七嘴八舌地各说各有理,有人状似担心地问:“这大半天了还没见人来,连嫁妆也瞧不见,那忠勇公府不会悔婚吧?”
“怎么可能!”有人立马反驳。“你不知道这样是抗旨吗?那是要杀头,要诛连九族的!忠勇公又不是脑壳坏掉了,嫌命长?”
周围有这种想法的人一想,还真是呢,居然把这个事给忘了。嘿嘿,等一下看看这一龙双凤的精彩好戏吧!
正在这时,一阵唢呐声传来,看热闹的人群立即精神振奋,连连呼道:“来了来了,新人来了!”人潮顿时有些拥挤起来,里面夹杂着孩子喊大人叫的嘈杂声,不时有人说谁踩着他脚了或是鞋了,闹的沸反盈天的。
唢呐声转眼就到了门前,当先就是两个彩衣侍女,手里举着五彩孔雀羽毛织就的执事,身后跟着两队一色绯红装束的彩衣宫女。每六名彩衣宫女为一排,手提万事如意的引路提香炉,炉里焚着百合香,清甜的香气缭缭地散向四周。紧跟其后的同样是六名彩衣宫女,手里捧着金漆雕彩的象牙盒,里面不知放着什么,想来也是西卫国宫里的东西。再后面是抱吉祥轴如意卷的,捧长春富贵花的,琉璃白玉瓶的……等等,不一而足。
长长的两排宫女过了后才见由四个彪形大汉抬着的,一顶镶嵌八宝紫玉琉璃珠,以彩羽装饰的轿子,轿子四周轻垂着上绣祥云仙鹤图案的大红鲛绡纱,阵阵香气从轿中透出。外挂着一色的龙眼大的珍珠串成的珠帘,颗颗圆润光洁,在众人的眼里泛着晶莹夺目的光彩,叮当作响。
轿后也跟着两队人,男女各十六名,全做劲装装束,显得风姿飒飒,夺人眼球。后面才是逶迤随行的各色嫁妆,有金漆填彩的盂盒,有白玉雕琢成的全套玉杯,至于山石盆景,古玩玉器不胜枚举,这还罢了,跟在后面的竟然还有六匹神骏非常的高头大马,分别为黑色红色白色,每匹都让识马爱马的人疯狂——这?这是千金难求的千里马啊!
乖乖,这个西卫国皇帝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为了一个外嫁他国的公主竟然如此舍得!
看惯了大唐以简朴办理喜庆的众人们眼珠子都差点掉地上——真不愧是皇家公主,看看这排场礼仪,多大气多富贵多让人眼红羡慕嫉妒恨啊!再回头想想当初故孝明太子娶亲的时候……唉,众人忍不住摇头叹气,没有可比性啊,差距太大了!
看了这样的富贵,众人开始为另一个主角,护国公主担心了——对手这么强大,她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富贵荣华呢?
虽说皇上也封了个身份是公主,还是最尊贵的护国公主,可是先不说能不能按照皇室礼仪了,就是能,凭着皇上登基时下发的全国崇俭遵俭推俭的诏书,又怎么能够像西卫国公主一样这般奢侈豪华?没看见前几年故孝明太子大婚吗?没看见原来的五皇子,现任的太子秦曦的大婚吗?哪一样都是榜样,谁敢超出规格?
唉,护国公主真可怜,不但被人抢了一半的夫婿,连身为正妻的风光都被人给抢了!众人不住地哀叹着。也有那眼皮子浅的,见了西卫公主如此豪华,眼红不已,嘴里便说三道四。有说南宫晚亭这个公主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的,恐怕嫁妆也是多有不及,还不如干脆点让西卫公主做大自己做小算了,省的寒碜。也有人羡慕紫衣侯命好,不但得娶美人还能得到这么一大批财富,真是老天照顾。有人这么嚼舌根自然就有那不赞同的反驳,一时间吵吵嚷嚷,说什么的都有。
这些人只顾着嚼舌,没注意到人群中有几个人听了这话面色森冷,就在拥挤间,那些说晚亭不是的忽然就不见了踪影,只是也没人注意。
银瓶公主在轿子里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心里非常高兴。她特地摆开这副仪仗,为的就是压住晚亭这位新鲜出炉的护国公主!
原本她以为大唐皇帝应允了联姻,自然是自己和云遥两人,没想到来到这里后才知道她只是其中一个平妻,而且还要跟那个女人同一天下嫁,同一个时辰拜堂!真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可是要她回去她不愿也不能了,那么她就只能从气势,从仪仗富贵上压住那个女人,让她在大婚之日闹个灰头土脸!至于说大唐皇帝的诏书,她又不是大唐人,谁能管得了她?
要说西卫皇帝真是心疼这个女儿,不但陪送了那么多的嫁妆和奴婢,就连银瓶公主后来又向他要骏马和侍卫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让西卫国内的朝臣们也是吃惊的很。
这样的嫁妆和仪仗此时就停在紫衣侯府大门前,等着紫衣侯出来踢轿门迎新娘了!
可是紫衣侯府里却安静的好像没有人似的,银瓶公主的仪仗停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里面有人出来迎接。
好像有热闹看了啊!众人的眼睛从银瓶公主的豪华阵容挪向紫衣侯府,又从侯府移向银瓶公主,纷纷猜测着出了什么事情。
银瓶公主耐着性子等了半天还不见有人出来,心里冲上了怒气,隔着轿子叫身边的人:“赤焰,你去问问倒底是怎么回事?本公主到了这里,难不成还要晾着我摆威风看吗?”
赤焰答应一声,正要走,银瓶又叫住她,让她再带上两名侍女同去,赤焰点头应了,带着名叫云雀和鹰飞的两人往紫衣侯府门口而来。
才走到紫衣侯府门口,忽然里面走出几个人来,当先便是一袭紫袍,面沉似水的紫衣侯上官云遥。
众人讶异:怎么大喜之日,紫衣侯不穿喜服反穿着紫衣啊?
赤焰等人也是惊讶万分,但还是规矩地后退一步,叉手施了个见面礼。
云遥在看见赤焰时眼光闪了闪,接着就冷冷地看着她们问了句叫人吐血的话:“做甚?”
所有人都差点昏倒!
大爷,今天是你大婚啊,娶媳妇啊,你怎么没有半分喜气还反问人家做什么?
赤焰恭敬地低头行礼:“奴婢赤焰,奉西卫国银瓶公主之命,前来请驸马上前迎亲。”
云遥抬眼看看,冷漠地道:“赤焰是吧?回去转告你们公主,我上官云遥是娶亲不是招赘,所以我不是你们的驸马,只能称姑爷。还有,既然想嫁进我上官家,那就得按照我大唐的规矩,把这些仪仗都给收了。”
跟着来的云雀和鹰飞不愿意了,云雀上前一步,直视着云遥:“侯爷,这是我们公主应该有的仪仗,您不可以这么做。”
赤焰急忙呵斥云雀,云雀却毫不为意,依旧直挺挺地瞪着云遥。
“呵呵,”云遥忽地勾唇扯出一丝笑:“你倒是忠心的很。叫什么?”
云雀大声道:“谢侯爷夸赞。奴婢名叫云雀。”
“云雀啊?嗯哼,你不知道爷的名字里也有个云字吗?居然还不懂避讳?东叔!”一声唤,东叔从背后走出来,垂着手:“请爷训示。”
云遥一抬下巴指着云雀:“给她改名。要不就打发走。”
云雀没想到云遥首先拿她开刀,不由呆了,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有心反驳,但是云遥说的又是规矩,她也没办法向公主说。
一边的鹰飞看云遥给她们下马威,心中不服气,咬了咬牙上前道:“姑爷,我们是公主的人,赐名是公主的权力,还请姑爷跟公主商量一下。”
“你又是谁?”云遥瞥她一眼问。
“回姑爷,奴婢鹰飞。想来奴婢的名不需要避讳什么的,就不劳烦姑爷费心了!”鹰飞话语带着骄横。
“是吗?东叔,咱家二爷的名字里也是个飞字吧?需不需要避讳呢?”云遥闲闲地问。
东叔点头:“是的爷!按照我大唐规矩,凡是奴婢,都不得与主子同名。”
“你听见了?”云遥勾着唇笑的让鹰飞心火蹭蹭地往上蹿,偏又无可奈何。
东叔看着云雀和鹰飞,面无表情:“主子叫你改名是给你的恩典,还不谢过?真没规矩!”
云雀和鹰飞险些把银牙咬碎,有心不理,但是一想到她们身负辜翼扬的使命,只得低头谢恩。
云遥不在意地挥挥手,东叔问要给取什么名,云遥说随便。东叔便想了想道:“云雀原是只鸟,我就还给你取个鸟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