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今天心血来潮的游玩,我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竟是这么傻。”
琪琪格痛哭了一阵后终于擦干了眼泪,尽管眼睛红的像兔子,但精神已经好多了,梅落也就放心了。
琪琪格没有详细说明情况,但是从她哭泣时的断断续续中,梅落脑补出大概的事情:永珹与另一个女人在幽会,被琪琪格撞到了!也许这中间永珹还对那名女子说了些什么,也被琪琪格听见了,所以琪琪格惊觉自己受骗,才这么伤心。
唉,初恋总是美好的,可是初恋的那个人却是个渣!
“既然你看清了他的为人,就不要为这种人难过了。不值得!”梅落叫锦心打水拿帕子来给她洗脸,一边继续劝导她。
“有个有名的书生说过:这女孩儿都是水做的骨肉,男的呢,则是烂泥巴做的骨肉。女孩子那都是无价的宝珠,所以这眼泪都是最珍贵的珍珠。咱们这么清贵的宝珠犯不着为那种烂泥巴掉自己的珍珠。咱留着,多值钱啊。为他们掉光了又没银子给。”
梅落一本正经地胡侃,引得琪琪格破泣为笑,拍了下她手背嗔道:“这都是哪听来的混话?什么水做泥做的,尽胡说!贫嘴薄舌地讨人厌!你可小心点,这话传到外人耳朵里可有你受的!”
“哎哟哟,我这是为了谁啊?”梅落夸张地拍手叫:“要不是为了喀尔沁草原上来的那朵花,我犯的着么?人家这么尽心尽力的哄你开心,还说我贫嘴薄舌!真是没天理啊!你们都别拉我啊,我蹲墙脚哭会去。”
锦心忍笑道:“小主放心,您别说蹲墙角哭会子,您就是跑到城墙上去哭奴婢都不拦你。奴婢呀,会叫上人去看着您哭的!”
梅落眼一瞪,指着锦心:“你瞧你瞧,这还有天理吗?主子伤心了不说劝着,倒有心思叫人围观。你当主子我是耍猴呢!”
“哪里耍猴呢?奴婢怎么没瞧见?小主,奴婢最喜欢看天桥下面耍猴的,只不明白,为啥那猴要剁了尾巴去。”墨竹正端着盘子新出锅的点心来,听到梅落最后的三个字也没明白就接口了,把梅落几个笑翻了。
“哎哟,你们这是存心想笑死我啊?”琪琪格笑着揉肚子喊。
“我哪是要笑死你?没瞧见我都成猴了吗?还是剁了尾巴的!”梅落凉凉地说,一面还转身叫墨竹帮她看看后面哪里还有没剁干净的尾巴,把琪琪格笑的直捶床。锦心墨兰也是笑的眼泪直飚,只有墨竹一头雾水地看着大家,一副呆样子。
笑了一阵,琪琪格心里痛快多了。她也知道梅落主仆几个都是在故意逗她开心,心中十分感动。
“自我来到这里,每天都是看人脸色,要不就是互相踩来踩去的,莫说笑了,就连哭都要背着人偷偷地。今天在你这里,痛快地哭了也痛快地笑了,从今天起,我哈布日琪琪格再也不轻易为不相干的人掉一滴泪!落落,谢谢你!”
握着梅落的手,琪琪格诚挚地道谢。这段记忆将永远留在她的心底,帮她在后来艰苦的宫闱生活中带来暖意,即使梅落不在她的身边。
“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朋友吗?”梅落反手握住她的,看着琪琪格的眼睛认真地说。
“是!我们是朋友,好朋友!”琪琪格郑重地点头,“在我们蒙古族,朋友是很珍贵的。从来都是看他们男的拜安答,惹气的很。今天咱们也来拜个安答。”
草原女子特有的豪爽劲让琪琪格显得神采飞扬,梅落被她感染,加之她以前的性子也是个任性的,虽然来了这里后时时提醒自己收敛,生怕露出了与他人格格不入的地方,但是血液中的天性总是压抑不住。
这会被琪琪格一说,也兴奋起来,果真叫锦心等人安排瓜果,就在院子里清香三炷,望空结拜。
琪琪格赠给梅落的是把银制小刀,薄如蝉翼,锋利非常。是她从家里就随身带着的,进宫时放在外面,后来才派人悄悄带了进来,为的只是思念家乡而已。
梅落却是看的欢喜。
她最喜欢这些精致的小东西,大学时有个师兄去了新疆那边,回来时就带了好多纪念品,其中就有银酒杯和小刀,她要了几次师兄也没舍得给。
“我很喜欢。”梅落真诚地说。她没有这种稀罕的东西,就送了个手工包,这是她闲着无事想起现代那些琳琅满目的手袋包包,一时手痒做的。在这里却是独一份了。
“好可爱啊!”琪琪格看着绣着花朵的包包欢喜地翻来覆去看。
“这是雪莲啊!”琪琪格惊喜地叫道:“大雪山才长这个东西,是吉祥物呢。”
梅落笑着点头:“是雪莲。”一边又把那包包打开给她看,告诉她那些小侧袋可以装什么。
梅落做的这个包很实用,琪琪格表示很喜欢。
蒙古女子干脆果决的劲在琪琪格这里很是明显,不到三天时间,她果然跟永珹那家伙一刀两断了。至于梅落怎么知道的,这是因为四阿哥永珹觉得是她影响了琪琪格,阻碍了自己的事,所以来找她的晦气。
对方是阿哥,梅落自然不好得罪,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在受了永珹的一巴掌后,她火了!
奶奶的,个个都来打我脸,都上瘾了不成?真当姑奶奶是好脾气啊?于是她忍着痛,在屋子里捣鼓起来,终于在某天“偶遇”永珹,给了他个很深刻的见面礼。
至于永珹,他打了梅落一巴掌后,后来在郊外骑马时莫名其妙的从马上摔了下来,跌断了左腿骨,足足养了半年才好。
事实证明,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女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而女子报仇那是随时随地都不嫌晚的。
有了朋友相伴,梅落自然更是快乐了。琪琪格也是个好动的,两人在一起更是花样百出。要不是在宫里不好太放肆,估计两人可以把房子都拆了重盖。
“唉!”琪琪格歪在榻上唉叹:“你说那么大个池子,养些什么鱼不好?偏都是些锦鲤,中看不中吃的,没劲!”
梅落大力点头:“是啊是啊,我也觉得真是浪费。”
锦心捧着茶进来:“您俩又在商量啥呢?”
“没有没有!”两人一口同声地摇手否认,锦心却不信。
“没有?才怪呢!”锦心嗤之以鼻。“上次是谁把小路子的知了给油炸了吃的?惹得那小鬼头哭的半死。”锦心毫不客气地揭短,琪琪格向梅落吐吐舌头,两人一齐捂嘴偷笑起来。
“锦心姑姑,两位小主刚才在说太液池里养的锦鲤呢!”在里屋做针线的墨兰忽然冒出来说,还朝梅落两人做了个鬼脸。
“不是吧?”锦心瞪大了眼:“奴婢可是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了,那个太液池不许动。”
“哎呀锦心,我们就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捞来吃。再说了,那玩意能好吃么?”琪琪格嚷嚷,梅落没来得及拦她,她已经把刚才两人的打算交代的一清二楚。气的梅落直朝她丢白眼刀子。
“您俩?两位小祖宗,饶了那些锦鲤吧!”锦心被琪琪格的话惊吓住了,看着俩人没有半分闺秀的无赖样,又好气又好笑。
梅落转了转眼珠:“锦心你放心,那个锦鲤我们是绝对不会去弄的。我对天发誓。”
“这就好。”锦心舒了口气,但是梅落接下来的话立刻又让她要抓狂。
“那些莲花莲藕的可以想想办法。”梅落转动眼珠想办法挖藕,琪琪格立刻扑到她身边一起商量。
“好吃吗?”
“当然。你忘了我是江南人了?我们那里最爱吃这些水八仙了。”
“什么是水八仙?”琪琪格充分展现自己是好奇宝宝的特质。
“水八仙就是在水里生长的八样东西。藕就是其中一个。这藕可以生吃,清热凉血,生津开胃,主补五脏。可以榨汁喝也可以在孔里塞进糯米煮熟了切成片吃,还可以放进油锅里炸一下。或者拿盐醋凉拌了吃也好吃的很。”
梅落一一列举,琪琪格两眼冒光:“落落,你做,我要吃!”
“你个吃货!”梅落哈哈笑着在她头上敲了记。
“你更是大大的吃货!连虫子都敢吃!”琪琪格毫不示弱,回敬她。
锦心:“……”
第三十八回: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