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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强吻

一时间欲哭无泪,她突然后悔为什么要救这傻子呢?自讨苦吃说的就是她吧!再这样下去,没准还真的就这么去了,试着张了张口,发出一点声音,好在穆筠发现她的小动作,立马把耳朵凑了过来,问“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渴了,要不要喝水?”。
想着她必须要起来倒水,四季连连眨眼睛,意示她猜对了,相处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穆筠匆忙起身倒水,胸口没了压力,一时间好受了许多,只是这平静太过短暂。
这一次的伤真的让穆筠乱了阵脚,虽然平常就不是什么淡定的性子,急到手忙脚乱到还是少见,眼见茶水终于倒好,她两步并一步的快步走来,临近床前,却不慎踩到了裙摆,那瞬间,四季再次欲哭无泪,怎么这么倒霉了!。
冰冷的茶扑了一脸,穆筠的头重重地砸在胸口,后背的伤口立马传来撕心裂肺的疼,差一点挺不住晕死过去,多想大吼一声;你妹的,给我起来。嗓子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心想,上辈子,一定欠了穆筠的,这辈子来还。
后背的疼让四季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皮也重了起来,胸口的脑袋已抬起,一张手帕在脸上擦来擦去,隐约听身边人的侥幸,她说“还好,还好我懒得去换茶,这不是热的!”。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如此安慰自己,四季眼一闭,彻底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四季见着了一张熟悉的脸,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就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被穆筠一压,不会又把她压到百行的身边了吧!。在看清那一身红衣,和少年眼中的焦急时,心中顿时不知是何滋味,似忧似喜,似焦似静,喜的是,她回来了,不用在故做坚强去面对那人间地狱,回到有人等待的地方,这谈不上是归属,却能让自己从内心感到轻松。
忧的是,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竟让她不知做什么表情,最后强迫自己不要把两人混为一谈,四季忍着疼冲少年笑了笑,低低的唤了一声,“红叶……”,很好,虽然嗓子还有点沙哑,但总算能发出声音了。
指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抚上脸庞,一点一点如抚摸着珍宝,小心翼翼,生怕手上一用劲,就碰碎了,见对方不答“红叶!”又叫了一声,这一次的声量比之前的略高,少年手指停在她的唇上,指腹有些凉,却被四季呼出的气息染热,眼中的温柔不复,红叶无奈的摇头,惋惜道“跟公鸭嗓似的,还是少开口为妙”。
心中好不容易有的一点感动瞬间消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四季果真不再说话,并不是因为被打击到,而是刚刚开口叫了短短两个字,嗓子已如火烧般疼了起来,只怕暂时还开不口。
“渴了吗?”红叶询问,还不等四季做些表示,一旁的穆筠已经抬着杯子跑进屋来,风风火火的性子未改,却没有再把水浇到她的脸上,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对上四季责怪的眼神,穆筠只是端着杯子,灿灿的笑“我也在反省了,就看在我是因为担心才乱了手脚的面子上,别生气!”。
“我已经说过她了!”熟悉的声音从穆筠的后面传来,缥戈一袭白衣站在身后,清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愧疚,“后背的伤已经重新上药了,并无大碍,是我的不小心,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四季僵硬的移了移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缥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随后想到自己的伤,多半是红叶请来的,见穆筠的脸上浮出红晕,明白了女大不中留的意思,那哪是在反省,分明是在高兴缥戈给她说话,瞧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心中好笑,为了让他们安心,费力的张口说道“没关系,我早已习惯!”。
心如明镜的三人同时望向穆筠失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发齐肩的穆筠气得直直跺脚,欲为自己辩解一番,大吼道“我也是靠得住的……”想起刚才的事情,又觉得有些底气不足,补上一句“偶尔……”。
话音一落。红叶哈哈的笑出声来,肩膀抖动,扫去几日的疲倦,缥戈清冷的神情也淡了几分,染上笑意,随后想到什么,突然说“我也该去熬药了!”。
穆筠一愣,随后看向红叶和四季,暧昧一笑,自告奋勇的高举手“我也去帮忙!”。
她那一点小心思谁都瞒不过,缥戈到也不说些什么,打了个招呼就出去,见状穆筠连忙把杯子递到红叶手里,就跟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给她做一个加油的手势。
四季头滑黑线,她这是自己找到归宿,不允许他人单身了吗?
等着周围的仆人都找借口退下,屋子只剩下她和红叶两人,说实话有些尴尬,有些想找借口说些什么。无奈嗓子时不时开口说一、两句就已经是极限了,在四季纠结于沉重的气氛时,一旁的少年突然开口,声音如翠玉相击,很是好听,他说“和我独处就这么不喜欢吗?”。
显然他是误会什么了,正遇开口解释,就见红叶突然抬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四季还没有来得极吐槽,那是她的水,红叶已经伏头低下,双唇相贴,一阵如触电的麻酥感从唇瓣传出直达心口,大脑‘轰’地一声炸开,察觉到有一条灵活的小舌正窜进她的口中,四季下意识的闭紧牙关,不让红叶有半点可乘之机,咯吱窝下突然传来一阵瘙痒,痒得她想咧开嘴笑,小舌趁机钻了进去,原本红叶喝掉了水尽数到了她的口中。
水有些咸,应该是穆筠的作品,她被迫全部咽下,也有些从嘴角滑下,却被一只大手一一擦去,四季气恼。她自然知道这是红叶给自己喂水,但她受伤的地方是后背,又不是手,更不是嘴巴,她能自己抬,也能自己咽下去。
水咽下去去了,红叶却没有离开,擦拭嘴角的手移到脑后,他撑着身子,不让半点重量压在她是身上,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伤口,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在她口中追逐,攻城夺池,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少年不复以往的温柔,粗鲁地咬着唇瓣,生涩情动地吻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突然唇上一阵吃疼,嘴中传来淡淡腥味,他才起身,银丝从嘴中伸沿而出,她的唇角被咬破,鲜红的血染红了唇瓣,如同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妖艳却不妩媚。
少年虔诚低头又浅浅的吻了一下,面容停在距离她不过一寸的地方,湿热的吐息全部打在脸上,他说“这是惩罚你的!”手抚上眉,心疼的看着她的嘴角,丹凤眼中流露出怜惜和心疼,以及一种劫后重生的侥幸和喜悦,红叶的声音丝丝颤抖了起来,夹杂不知名的恐惧,接着道“你可知我又多怕,多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多怕你就这么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人世间,我该怎么办?”。
明明是自己被强吻,此时此刻却心虚了起来,甚至有些愧疚,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亏心事,红叶眼中的控诉,让四季原本满腔的愤怒都散了下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对不起!”。
红叶好笑,“知道错了就好,下一次没有我的允许可不能受怎么严重的伤”。他的手又到了还剩一个印子的脸颊上,“不对!小伤也不能受,连头发也不许掉一根”。
此刻的红叶脱掉了狐狸的外衣,任性的像一个保护自己所有物小孩子,不是一贯的撒娇、卖萌,这样的他,还不曾见过。不过这不能为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开脱,先不谈她的伤势,她们之间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刚才那样,的确过分了些,板起脸,沉声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该做出那种轻佻的举动”。
黑眸幽深,如深渊不见底,不知做何想法“如果我说我愿意负责呢?”。
“那不用!”四季毫不犹豫的拒绝,先不谈她没有那么古老的思想,再则,这又不是她第一次接吻,说来也憋屈,第一次是和夏侯嘉懿的意外,再是慕禾强吻,现在是红叶,没有一次是她愿意的,她的防范就真的如此低。“你不用对我负责,只是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那不可能”红叶也是毫不犹豫的拒绝“男人对女人都是有欲望,特别是心爱的女人在怀,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我不止想吻你,我还想抱你,做夫妻间爱做的事”。
这般直白的话,让四季的脸彻底都红了起来,如果是旁人说说也就算了,偏偏现在那个男人正压在自己身上,还贴得如此近,她还无力反抗,多说几句话都不能,最后只得咬牙,“下流!”。
“多谢娘子夸奖,但我只对你下流,其他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我红叶在此发誓,此生此世非四季不娶,非四季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