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劝了半天,朱兰还是要去,以至于哭闹起来。秋说:“不如,就让兰儿跟着吧,多派人看着她就是了。”因为要赶路,朱玉不能有太多时间劝她,也只能如此。秋因为要打理家事,不能跟着前去。就由丫环桐,竹二人照看,为防万一,朱玉将自己的贴身仆从安派给朱兰做保镖。“兰儿,快,上车去,我们出发!”“我要骑骆驼!”众人哈哈笑起来,虽然骆驼比马要安全多了,可是朱兰毕竟刚刚四岁,怎能驾驭呢,“兰儿别闹,否则不让你去了!”朱兰悻悻的上了车。却一刻不得安生,弄得几人摇头无奈。
朱玉身边的泰对朱玉讲:“老爷,也不知怎么了,小姐一出府门,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活泼的紧!”朱玉道:“大概是头一次出远门,高兴呗,随她去吧。”“老爷你可不知道,大小姐一会要水,一会要糖,一会要听书,一会又要看风景,桐和竹是管不了,就连安都说不动她!”“怎么,心疼你的安了”。“啊,老爷你?”“哈哈,”朱玉坏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府里那么多女孩你不找,每天和安一起,都干什么了?”泰不好意思得笑起来,“老爷,这事…”“不让我说出去?哈哈,我估计全府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可瞒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说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也不为过,此时虽然算不上男风盛行,但兄弟之恋却也实属正常。泰和安本来都是孤儿,后来被朱玉收留做仆人,取国泰民安之意,取名泰、安,泰学文安习武,二人自然是一对好搭档,却不想久而久之,二人竟然萌生情愫,结为断袖之谊。朱玉看在眼里,也不忍打搅,此时说出,也算是默许了二人的交往。泰是从小跟朱玉长大的,虽是主仆,对朱玉却有父亲般的敬畏,和安的事情,一直不敢说,此番见朱玉默许,自然心中巨爽,当即下马拜谢。由于商行行程毕竟较慢,到藩商处有将近十天路程,当晚便找了旅店住下,因为人马太多,商行一般都会包店,找个小店算包下来,全是自己人有什么事,也算安全。
朱玉,朱兰都是上房,桐,竹二人就在朱兰房中候着。其他人都睡楼下,一来主仆有别,而来有什么事情也能尽早知道。
半夜,安吹灭灯正想入睡,突然传来撬门的声音,心下起疑,一个翻身,藏在门后,只见在一根细棍的调拨下,木叉晃然落地,一个人溜了进来,安稍用手法,便卡住那人脖子,仔细一看,却是泰。安的手顿时由擒拿变为搂抱,道:“泰?你不去房中睡觉,到这里来干什么,还鬼鬼祟祟的。”泰脸颊一红:“我想你了!”安无奈的摇摇头:“好弟弟,这样会被老爷发现的!快回去!”“我不!反正老爷已经知道了!”“什么?老爷他,知道了?”“是啊!”泰一笑:“而且允许我们相处了!”听泰这么说,安心里那个激动啊,不由分说,将泰抱到了床上“好弟弟,以后,你就来陪我睡吧!”“恩,好啊。”安捏捏泰细嫩的脸蛋,迫不及待的先把嘴伸了过去,“呜…”他撬开泰的牙关,努力的去汲取他口中好吃的津液。而双手,也已经将二人的衣服尽数脱光,缠到了一起,“泰!”“呜…哥哥…”嘴中不时的哼着,安的分身在泰的菊间,“泰…啊…”缓缓的送了进去,疼痛带来的快感让泰呻吟着…
第二天,一行人照常上路,只是泰的脸上更加红润,仿佛雨露滋润过一样,朱玉心中暗笑,却又不言不语,朱玉虽也好色,毕竟也算心地正直,自然顾及斯文。只是泰见老爷这表情,自知已被发现,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既然老爷已经默许二人,便也没什么大不了了,想到这,也就昂起了头,正经的行起路来。
行了几天,朱兰的小孩脾气也收敛了起来,不再无理闹事,反而显得冷静沉稳,比起桐、竹两个大人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主子便是主子,即使只有四岁,其行其质,也超出仆人太多!
时下虽然还是六月,边疆的温度却与中原大不相同,中午骄阳似火,一到晚上却天寒地冻,不得不披上棉衣。汉藩边界,一般人是不可逾越的,而朱家商行作为利国之行,每年上交大把银两,就有了这个权力,出了玉门关,也就到了藩界。
一行人住到了驿站之内,近年异国通商,各国都建立了异国驿站供来往商贩住宿,而汉藩之间更是合作密切,住宿不用任何出资,只要自己解决吃饭问题就行了,几人打理好事务,便一同来到街上,但见与中原不同的是,此处建筑虽然也有砖瓦,但大多是依山掏洞,这样的房子东暖夏凉倒也适合居住。而临街的酒楼商店却已经学习中原,建起了楼阁。
朱玉,朱兰走在前面,桐、竹、泰、安在后面候者,朱兰道:“爹爹,我们吃什么啊?这里的饭好奇怪,怎么都是糕点?”“乖女儿,那可不是糕点,那可是这里的主食,和我们中原的馒头一样,”朱玉对女儿的教育可谓是一丝不苟了!却不知道女儿能不能得吃惯胡餐,几人一同走进一家名为“胡汉烧”的酒店,进去一看,却远远不如中原的酒楼繁盛,好似寻常人家的客厅一般,极为简陋,餐具也不甚精美,只是平常的陶碗,中原的精美瓷器在这里实在是奢侈品!只见后方走出一位中年妇女:“几位想吃点什么?”朱玉道:“要两箩胡饼,再沏一壶茶来。”
却见那妇女面露为难之色,原来此时茶叶在西域还并非广为传播,只是某些贵族才有福享用,像这一般的小店,自然不会有茶水供应了,朱玉多次来此,自然知道这一点,从怀中掏出一包茶叶,让那妇女去冲了。安在一旁说:“难道他们不懂得秀色可餐吗?找这么个老女人来打理店铺,不亏本才怪!”朱玉责骂道:“这里还是民风纯朴之地,怎可如此胡言!”众人便不再作声了。少时,那妇女端来两箩胡饼,单是那箩筐竟让人赞叹不已,虽然只是普通的藤条,却被编制的精美绝伦,可谓巧夺天工。而那饼子,酥黄脆嫩,令人食欲大增,小朱兰也是狼吞虎咽一阵,只道好吃,也说不出好在何处。
不多时,几人茶足饭饱,在街上溜起神来,泰和安走的紧密,只让桐、竹二人心中叫骂,朱府最优秀的两个男人啊…
第二天,朱玉便带着朱兰,和泰、安二人去谈生意。这里最大的棉布行为兴藩布行,此行挂国号在上,若是在中原,本是杀头之罪,在此地却不同,既是“兴藩,”就什么都可以叫,况且藩国以棉花为主商品之一已经多年,此行也真的起到了兴藩的作用,可以说是国中最大的布行之一了,行主胡达更是因此封爵。朱玉此次前,正是想把胡达作为经商对象,二人此前也多有来往,不过此次不同的是,主要来进购布料,自然是一桩大生意。朱玉头天命人到兴藩商行去传达意思,第二天,便在约好的酒楼去赴宴,此次的地点,可谓豪华了,虽是藩部传统建筑,却是镶金佩玉,锦绣满墙,也自有舞女恭候。只是谈生意而已,两人都只带一个仆人,而朱兰在她近乎鬼哭狼嚎的极力要求下,也被带上了,不过她只被允许在外等候,不准上席,虽然这孩子出众,但毕竟是个小孩,而且是女孩,惟恐对方觉得自己不恭。其实在藩帮,男女是平等多了,女人可以做和男人一样的事。
小朱兰就这样被桐留在了门外,而泰则跟着朱玉进了上房,泰虽然跟着朱玉已经多年了,却还是第一次跟着来藩都行商,原以为胡达应该和大多数藩人胡人一样,深眼睛大胡子,五官乱造身体畸形,然而见到以后才发现,藩邦也并非没有美人。虽然这胡达也和大多数胡人一样生得彪悍,但眉目之间也算标志,不知为何又穿写汉服,乍一看好似汉人一般。两方见面,先行礼节,不过泰对这里的礼节十分不明所以,不是拱手,而是握手,拥抱,两个男人怎么能这样抱呢,不过见老爷无所谓的样子,泰心中的疑虑也放到一边。胡达显得十分亲切,道:“朱兄,请吧。”二人入席,酒过三杯,朱玉道:“胡兄乃霍达之人,在下也就不绕那许多弯子了,眼下汉朝似棉产业因天灾受到创击,老百姓难穿新衣。朱某自知无功可献,却也不能眼见灾难而不出力,想收些棉布哪怕能有些小的作用,也不虚此行,希望胡兄能公平论价,助我汉中啊!”胡达道:“朱兄此言不是见外了吗,我承汉王隆恩,受姓为“胡”,是莫大的荣耀,自栩也是半个汉人,既然汉国有些小难,我也愿出一臂之力。”
此时朱玉也是刚刚知道,原来胡达的姓是汉王所赐,仔细想想也不假,汉随无“胡”姓,但胡达却似是汉族名字。胡达话峰一转,又道:“不过,天灾不是只有汉朝才有的,藩帮也是如此啊!”他叹了口气:“近两年冰雹突增,棉花产量降低,藩帮的棉价…也有些上涨啊,不过,既是朱兄出言,我定当竭力相助。”朱玉的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又马上消失下去:“那就多谢胡兄了。不知眼下贵商行棉价如何?”“市场上一匹布卖到二两,若是大批进购,也要一两七。不过我库中有些存布,是多年前价格地势时收购的,一直没有出售,不如就将这部分转于朱兄。”“这价格…”“一两五,如何?”朱玉想到中原一匹布已经达到二两五,不过,恐怕这批布进时还不足一两,现在卖一两五,也真算是趁火打劫了。
第二章 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