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贪财王妃:王爷请自重>第11章 心思
幽香弥漫,文采辉煌,灯花儿静静开着,女子坐在几凳上,揉弄着手中绣帕:“你说。”顿了顿,似是觉得难以启齿,终究抵不过心头火热,又道:“那夜将军是不是风流倜傥,又威风堂堂。”
红绫听了扑哧一笑,褚秋月回过头啐了一口,似吐出如兰似玉幽香:“你这小蹄子,也来戏弄我。”
红绫捂着嘴的手儿连忙放下,正了脸又道:“小姐不仅有闭月羞花之姿,更有文武双全之才,合该夜将军这般人物才能配上小姐。”
“呸。”褚秋月点着红绫额头,垂首小声道:“我不过问了你一句,你便说出这番话来,该打。”
红绫佯作打嘴笑吟吟道:“奴婢这话是直白了,只是这也不止奴婢的看法,小姐这般姿色才质,若是在这桐城内寻个人岂不是白白折辱了。”
静了静,想起前日母亲带来的画册,不禁咬着牙,那日,褚秋月被母亲唤去,瞧见母亲手中画册只以为是从哪里搜罗的字画送与自己,谁知打开一看,却是男子,上面还详细注明了姓名家世年龄才能等,褚秋月一看之下便红了脸,扔在案上侧过身躯。母亲只当其害羞,劝解一番。
褚秋月便道,母亲,我是不愿在这桐城待上一辈子的,这些画册你以后万不要再拿与我了。
母亲闻言便问为何,褚秋月道,我这性子您是知道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必得寻到一个合乎心意配得上我的男子方才愿意嫁了。母亲无法,只得假意答应了。
回过神来,继续揉搓着帕儿,想着那男子威风凛凛的模样,抬手顿足之间的从容自若,暗暗道,这世间也只有这般男子方才配得上我。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原是褚星辉派人来请,褚秋月蹙眉着去了。
及至书房,褚星辉正捧着译报查听云风朝廷内况,见女儿来了,将译报放在案上。
褚秋月瞥了眼译报,笑道:“不知京城近日可有何新闻?”
褚星辉摇头:“左不过是那些消息,倒没什么新闻。”
父女二人说了番闲话,褚星辉犹豫再三,这件事哪里是当父亲的该问的,只是此事关系之人太过重要,自己若不问上一问,心中实在难安。这般想着,面上带出犹疑。
眼波微转,抿了口茶,褚秋月轻启朱唇:“爹爹所为之事可与也将近有关?”
见女儿已经明白自己意图,褚星辉点头道:“夜将军英才俊貌,威名赫赫,月儿若是......若是对夜将军有所遐想实属平常。”
顿了顿,老脸不禁微红,想起朝堂波谲云诡,眼眸阴沉下来又道:“只是夜将军身为云风大将军,爹爹因着桐城乃边关要塞居着四品郡守的职位,如何敢高攀夜将军。”
褚秋月摇头道:“爹爹能够担任桐城郡守自然有一番本事,今岁调令便要下来,爹爹或可高升,再者,舅舅乃是云王,论门第虽然不及大将军府,只是嫁女高嫁,娶媳娶低,女儿未必配不上夜将军。”
褚星辉暗暗叹气,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夜将军如今战功赫赫,几欲功高震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眼下越是繁华盛宴便越是烈火烹油。”
闻言褚秋月眸中一冷,思量半晌道:“如今圣上龙体渐衰,皇子却仍年幼,便是为了江山社稷稳固只怕也不会动摇夜将军。”
说毕,眉峰一冷又道:“此为猜测一,他日若是新皇登基,因着年弱无法亲政,必然设立摄政王,若是圣上为了替新皇铺平道路,说不得便那夜将军开刀。”
“月儿所言正是为父心中所想。”褚星辉抚着胡须点头。
“帝王心思最是难测,为父怕你若是一朝踏错,日后回头无路。”
静了静,一阵风来灯花跟着左右飘摇,忽弱忽强,忽左忽右,望着灯花燃烧褚秋月暗自审度,夜将军虽有功高震主之嫌,只是想来圣上此刻不会轻举妄动,再者夜将军计谋过人,必然知晓自己眼下这番困境,历来位极人臣者必有此等大祸日日悬在心头,依旧有人能够圆滑从容度过,否则这世上何来良相贤臣,夜将军因也是此等人。
况且若是我能成为将军夫人,父亲兄长必然高升,我褚家也可一跃成为云风世家大族。
抬首望着父亲褚星辉道:“父亲忧心之事女儿已经明白,眼下朝中局势尚未明朗,女儿不会轻举妄动,只是若能得夜将军助力,咱们褚家必能在父亲手中壮大,下月乃舅舅五十大寿,母亲早有回京祝寿并探看外祖父祖母慰藉之意,女儿随母亲一同前往,若是朝中局势没有大碍,女儿再伺机而动。”
闻言,褚星辉只得点头,女儿自幼便才智过人,别家女子自幼扎在女工针织内,女儿却一头钻进书堆,自己也曾叹息数回,女儿若是男儿身,只怕日后成就更加斐然。
宁柏竹坐在车上,心神跟着马车一晃一晃,不住转动眼珠子,这坏东西先前大庭广众之下不给自己留脸面,幸得自己机智方才挽回局面,如何出府后又当着众人命自己共坐一车。
夜云宸本闭目养神,今日酒喝得有点多,此刻头脑仍有些迷醉,睁眼瞧见宁柏竹这番贼眉鼠眼的样儿颇为看不惯,蹙着眉冷着脸道:“若在这般贼眉鼠眼没个正形,我便将你丢出去。”
这一招颇有效,宁柏竹连忙挺直腰板,正了脸色,乍眼望去便是个端庄稳重的人儿。这人倒是生了付好皮囊,若是不知底细倒是被她骗去。
见夜云宸不再发作,宁柏竹小心翼翼道:“多谢公子,小人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能与公子同坐一车,这马车果然与众不同,端的是温软舒适。”
冷哼一声,到底瞧不上其这番阿谀奉承的嘴脸,侧头道:“好好一个姑娘家,如何学了这些市侩的风气。”
眼中落下泪珠,眉宇间透出悲戚,宁柏竹抬起袖口擦了擦眼角,哀声道:“公子有所不知,小人无父无母,自幼便看尽世间冷暖,好容易苟活至今日,若不是还算懂得察言观色伏低做小往来奉承,只怕也活不到今日了,便是如今开了间小酒馆,也是日日悬心,小人没有父母兄弟亲族,孤零零一人,若不殚精竭虑这酒馆只怕也开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