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北夜辰出乎预料的是,柳玲突然“扑通”一声跪在自己脚下:“二皇子,柳玲有一事相求。”
北夜辰不明白为什么柳玲会突然这么做,对柳玲说:“柳姑娘,有话好说,你先起来吧。”
柳玲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她抬头望着北夜辰说道:“求求二皇子帮帮我,救救我的父亲。”
北夜辰不知道为什么柳玲的情绪突然变得如此激动,小心翼翼地问柳玲,生怕触动到她的痛处:“你的父亲怎么了?”
“我父亲如今病重,家里又没有钱请大夫过去医治,我担心他挺不了多久了…”柳玲越说越伤心,没忍住眼泪,直接哭了起来。
北夜辰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柳玲,十分不忍心,只好转身对郭洋说:“郭洋,去太医院把卢大夫请过来。”
郭洋担心北夜辰被柳玲佯装可怜的样子迷惑,试图提醒他:“辰少,这恐怕不妥吧…”
北夜辰向郭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再劝自己。郭洋只好服从北夜辰的命令:“是,属下这就去。”
郭洋快马加鞭赶到太医院,对卢慈说:“卢大夫,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卢慈不解地看着郭洋,问道:“干嘛呀?”
“我家公子请您到府上帮个忙,给一个人病重的病人诊治。”郭洋把事情告诉了卢慈。
“我说你家公子怎么跟青璇一样啊,非拉着我上门去给一些不相干的人看病。青璇不在,我这太医院忙得团团转呢!你回去就跟辰少说,我现在没空,等青璇回来了,太医院人手能忙得过来了,我一定立刻就赶过去。当然啦,我知道青璇回来了,这种事儿也不会再掉到我的头上…”卢慈又开始了他无休止的理论模式。
郭洋见卢慈又开始自顾自地碎碎念,干脆一把扛起卢慈,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药箱,走了出去。郭洋把卢慈直接扛到马上,自己也飞身上马,一路奔驰回了北夜辰府上。一路上卢慈絮絮叨叨个没完,郭洋特别想把自己的耳朵塞起来,也不知道卢慈哪里来那么多说不完的话,还都是些歪理学说。
“辰少,卢大夫请回来了。”郭洋带着卢慈来到了偏厅。
“喂,注意你的用词。我可不是被请来的,我是被你扛来的。”卢慈白了一眼郭洋,他是一个大夫,觉得郭洋这种天天舞枪弄棒的人很粗鲁。
北夜辰看着柳玲焦急的神情,打断了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语:“既然卢大夫到了,那我们立刻出发吧。”
“等一下,不是说来你的府上吗?怎么刚到就要走呢?我可是什么都没答应啊…”卢慈一边跟上北夜辰和柳玲的脚步,一边围着他们嘟囔着。
卢慈还没说完,郭洋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块毛巾,塞进了卢慈的嘴里:“你太吵了。”
北夜辰见了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卢慈见北夜辰笑话自己现在的样子,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北夜辰一行人跟着柳玲来到了她的家。柳玲到了家,冲进房间,趴在她父亲的怀里哭着喊道:“爹——你醒醒,你醒来看看女儿呀!”
北夜辰拿下卢慈嘴里的毛巾,对他说:“卢大夫,你快帮忙看看老爷子的病吧。”
卢慈见到病人,立即认真起来,和刚才大大咧咧、絮絮叨叨的卢慈判若两人。他认真地给床上柳玲的父亲诊了脉,然后对柳玲说:“你父亲病得不轻啊!不过也不是无药可救。”
柳玲听说自己父亲有救,止住了哭声,眼泪汪汪地看着卢慈,说道:“真的吗?卢大夫,那我父亲就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治好他。”
卢慈见柳玲这样看着自己,很是不好意思,说道:“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努力的。”
卢慈写下了一张药方,递给柳玲,说:“按照这上面的方子给你父亲服用,一日三次,过几日老先生的病情就会有所好转了。”
柳玲接过卢慈的药方,感激地看着他说道:“谢谢卢大夫。”之后的两三日,柳玲都守在他父亲的床边,自己给父亲煎药,然后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下去。
北夜辰看着正在喂药的柳玲,问道:“你父亲的病有多久了?”
“他这样躺着,一躺就是八年。从他有病的那天起,我就担起了赚钱养家的重担。可是那时我年纪还小,什么事情都不会做,就进了宫,在浣衣局里面靠洗衣服的俸禄给我爹治病。”柳玲的眼里泛着泪光。
果然,在卢慈药方的调理下,柳玲的父亲已经无性命之忧了。柳玲跟着北夜辰回到了府上,她十分感谢北夜辰对自己父亲的救命之恩。
郭洋小声在北夜辰耳边对他说道:“辰少,属下去柳玲姑娘家附近的邻居家打听过了,柳姑娘说的确实是真的。邻居还说这些年柳姑娘每月都会把自己的俸禄寄回来,给柳老先生治病。前一阵子柳老先生突然病重,柳姑娘挨家挨户借钱,可是早就已经借过钱给柳玲家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无底洞,谁都不肯再借给他们钱。就在前些天,柳姑娘突然还清了这些年所有的债务,邻居们都很惊讶她是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钱。”
“看来这样就能对得上了,撞倒楣儿,把药掉包之后,就有了还外债的银两。”北夜辰微微笑了笑。
翌日,北夜辰面见皇上,说:“父皇,儿臣已经找到了皇后娘娘的药一事的关键性证据。”
南缙云看着北夜辰,问:“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北夜辰对郭洋说:“传楣儿。”楣儿进来跪倒在地,向南缙云行礼。
“这是?”南缙云看着北夜辰叫上来的楣儿,问北夜辰说。
“她就是事发当日楚御医派去给皇后娘娘送药的医女——楣儿。”北夜辰向南缙云解释道。
“那天你都经历了什么?说给皇上听听。”北夜辰对楣儿说。
楣儿把那天的经过仔仔细细地讲给了南缙云,包括如何被撞倒等等。
第184章 求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