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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初到也郡

城墙上的侍卫一听是皇上派来的人,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前去禀告。也郡的太守程鹏宇此时正在跟几个郎中商讨时疫的救治,听说朝廷派来的御医和钦差来了,赶忙往城墙下面跑。
程鹏宇接过随从递来的平时不怎么穿的官服,笨拙地往身上套。他很多时候都是跟百姓待在一起,总觉得穿着官服会给百姓带来压力,而且干体力活时也施展不开,索性很少穿它。今天幸亏随从替他想着把官服换上,不然让帝都来的人即使看到他,估计也认不出来他就是也郡的太守吧。
“打开城门!”程鹏宇让守城的侍卫们开门,亲自出来迎接楚青璇和北夜辰。
“臣也郡太守程鹏宇见过辰少和楚御医。”程鹏宇向他们行过礼节,便引着楚青璇和北夜辰等一行人进了城门往里走。映入楚青璇眼帘的是一片萧条凄凉的景象。随处可见瘫坐在地上病人,脸色惨白,还有很多三四岁的孩子在抱着这些病人哭叫着。
“原本我们这儿风调雨顺,即使赋税沉重,粮食也足够百姓们生活了。日子本来过得好好地,谁知道突然就有人得了时疫,起初以为是比较严重严重的风寒,把寻常的治疗风寒的药全都试过了也不起作用。后来得这个病的人就越来越多,又没有人被医好,很快这个病就遍布了整个也郡。为了防止这个病传播到别的郡县,我就自作主张关了城门。虽然是把时疫控制在了也郡,但是原本很多健康的人由于没能及时出城躲避,也都纷纷染病了。我召集了郡里所有的郎中在议事厅商讨治疗的方子,可是到现在十多天过去了,仍然是毫无头绪。”程鹏宇详细地把也郡现在的情况介绍给楚青璇和北夜辰。
楚青璇脸色严肃地对北夜辰和程鹏宇说:“事不宜迟,我们要马上对时疫进行调查摸底、集中治疗、分别隔离等措施,我需要你们的全力配合。”北夜辰和程鹏宇表示自然会尽全力支持楚青璇。
“首先所有未得病的士兵、百姓都要用热开水烫过后在阳光下晒干的面巾遮住口鼻。第二,立刻命人搭建临时帐篷,我需要地方对病人进行隔离和治疗。第三,把你们这儿医术还算过得去的郎中都叫来,配合我对所有的百姓进行病情的评估,把百姓分为没得病、轻度、中等、严重等几个档次,分别在手腕上系上黑色、绿色、黄色和红色这几种不同颜色的带子。如果有特殊情况的患者,就在手腕的绳子上附上一枚吊牌,写清楚具体症状和采取的措施。”
见楚青璇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各项事宜,程鹏宇很是惊叹,如此一个外表柔弱的年轻女子,竟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在面对眼前这样的环境时也能做到临危不乱、头脑清晰,果然不愧是皇上派来的御医。程鹏宇立即按照楚青璇的办法吩咐下去。
楚青璇把程鹏宇叫过来的郎中分成了几个组,让程鹏宇通知全郡的百姓,能自由行动的都到指定地点接受大夫的初步诊断,病得重行动不便的则由大夫们按照楚青璇在地图上划分的区域对每家每户进行上门诊治。
楚青璇在诊脉时发现很多没得病的百姓身体很是虚弱,这样下去自身的免疫力也会降低,被传染成时疫的概率也大大增加。她扭头问程鹏宇:“他们怎么会如此虚弱?”
“自从时疫泛滥,这药价是可想而知的飞涨。虽然我已经命人去附近的镇子里买药,可是药品仍然紧缺。很多家庭为了给亲人治病,连饭都吃不上了。”程鹏宇说到这儿一度哽咽。
“我们后续部队的药材和粮食现在走到哪了?派人催一催”楚青璇看着面前的百姓,她现在急需这批物资。
“最快也要明日一早才能赶到。”探子报告说。
在物资没到之前,楚青璇只能将手腕上系着不同颜色带子的人分到不同的临时帐篷里面。她要来了这些郎中之前在病人身上试过的方子,发现寻常的方法都被用过了,可是都没起什么作用。楚青璇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替几个重症患者施针,尽量帮他们减轻痛苦。
夜里,其他人今天忙了一整天都回去休息了,只有楚青璇桌子上的灯还亮着。她仔细地翻看着天寻赠与她的医书,想看看天寻有没有来过这附近的地方,曾不曾遇到过这样的病症。然而翻遍了天寻的医书她也没找到一点儿相关的资料。楚青璇伏在书桌上苦想着解决办法,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而此时北夜辰也因为实在是太累而沉沉地睡了过去。一个黑影在北夜辰的房间里闪过,快得只能看见桌上北夜辰的面纱在轻轻晃动。北夜辰显然是太累而丝毫未曾察觉。
“药材和粮食送到了!”楚青璇被帐外前来报信的侍卫的声音惊醒,才发现自己昨天就这样在书桌上睡了一夜。
听到这个消息,她迅速起身跑到帐外:“立刻命人煮好粮食,在帐前施粥。”
楚青璇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昨日写好的方子:“叫人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煎药,然后所有人要先根据手腕上的带子颜色领取自己的药,服下药之后才能领粥。让负责施药的侍卫在服过药的人手腕上的带子上打上一个圆洞,这样我就知道他们的服药情况了。”
很快,百姓们自发地到施粥处前排起了长队。“楚御医,他们服的这个药能治好时疫吗?”程鹏宇望着排队服药吃粥的百姓,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安心,忍不住问楚青璇。
“程太守,说实话,我现在也没有找到有效的方法治疗这场时疫。他们现在喝的药都是增强自身免疫力、缓解症状的药,虽说不能根治,但是起码可以起到预防和减轻痛苦的作用。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方法来治疗这次时疫。”楚青璇能看出来这位程太守是个好官,他一心想着百姓,所以她尽可能地说些让他宽心的话,即使现在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就好,下官先行谢过楚御医,您受累了。”程鹏宇有一种直觉,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很不简单。他相信她一定能找到办法,救活他的也郡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