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金豆儿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及了,顺其自然吧,是我的终将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颜幼彬浅浅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禁抚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小姐,俨然已经立冬了,您身子又弱,王爷又这般心狠,诶。”金豆儿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打紧的,我的身子骨还算结实,只是这屋内的熏香不小心呛到了。”颜幼彬逞强说道。金豆儿拿来一个白狐斗篷系在颜幼彬肩上,握着颜幼彬冰冷的双手。
“不知道刘氏与颜傲雪现在如何,我在这里的时日也不多了,只希望能够帮母亲报仇雪恨之后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颜幼彬望着窗外萧瑟的秋风一点一点的将枯干上的最后几片树叶垂落,心中淡淡忧伤。
刘氏自上次赌气回家之后便一直没有再回到颜府,但是抑制不住对女儿的想念,便找了一个趁颜兴钊出府之时,偷偷的回到了府中。
“不知道傲雪在我走后的这段日子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埋怨我这个做娘的太过于狠心,将她自己仍在府中。”刘氏自归家开始便一直自责自己的行为,但是又处于面子问题一直不敢回府,同时又因为自己心里对颜兴钊的怨气没有消散,便迟迟没有回府。
她偷偷摸摸的走到了女儿房门前,发现门已经上锁,不觉心里一惊,一种不祥之感从心中涌出。她无处可寻,只能来问颜幼彬,至少她一直都在府中。
“你说,你把傲雪藏到哪里去了?她的房门为什么会紧锁?”刘氏还没迈进颜幼彬的房门便大声嚷着。
“姨娘说哪儿的话?你女儿去哪里为何要找我要人?她比我聪慧有心之所向,怎会就这样甘心被我藏起来?姨娘这几日不在府中,究竟是变得糊涂了。”颜幼彬笑着说。
“也对,量你也没有这个本事,我女儿岂能是你能够左右的。”刘氏不屑的翻了颜幼彬一眼。
“那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刘氏的表情又变为疑惑,略带着一丝焦急。
“我不曾知道,但是听她的丫鬟说,她前几日已经离家出走,暂无音讯。”颜幼彬表情淡漠的回复到。
“什么?离家出走?怎么可能,她自小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放着好好的大户人家小姐不做,怎能离家出走?老爷,老爷可曾知道此事?”刘氏惊讶至极,连忙焦急问道。
“恩,他知道,但是人已经走了,去哪里找?又如何找得到?在他的心里兴许权利与金钱比你我都更为重要,他都能做出为了金钱利益,舍弃结发妻子与亲生骨肉之事,这般冷血,颜傲雪出走他必然也不会放在心上,自己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发现吧?”颜幼彬淡淡的说道,端起茶盏轻轻酌了一口菊花清茶。
“你们当我傻子么?老爷是最疼爱傲雪不过的了,就算我与老爷之间有了小矛盾,但也不至于就这么撇下傲雪不闻不问,好好的姑娘若是离家出走,怎会不派人仔细搜寻?”刘氏显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紧紧拽着手中的锦帕,来回揉搓。
“姨娘若是怀疑,何苦找我要人?莫不如等爹回来,你自己去问一问她便可知,省的姨娘觉得我的话不可信,气坏了姨娘的身子,幼彬怎能担当得起?”颜幼彬嘴角泛着一丝淡淡的笑。
“我自然是不信你的,等我查清楚,若要与你有半点干系定与你上次对我所做之事,攒到一起收拾你!”刘氏愤愤的转身离开,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颜兴钊问个究竟。
她站在老爷的书房前焦急的徘徊等待,直至傍晚颜兴钊回到了府中。“颜兴钊,你真真儿是厉害了啊!我问你女儿离家出走之事你知不知道?”刘氏愤愤的追问道。
“恩。”颜兴钊冷冷的 回应一声,面不改色依旧板着一张脸。
“好你个颜兴钊,女儿是死是活你都不闻不问,我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不是肉长的?傲雪是你女儿,她现在生死未卜,那你难道不应该尽父亲的责任马上去找找她么?你倒是去啊!”刘氏即将泪崩,咆哮着抓着颜兴钊的衣襟。
“你给我安静一点!”颜兴钊一把将刘氏推倒在地上,刘氏断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这样一天,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嫁到颜府颜兴钊更是把她每天供着一般,在她的眼中,只有她去对付别人,去摆布别人,根本就不允许发生被别人如此对待的可能。
刘氏眼里含着泪水,低声啜泣,抬头看着冷血至极的颜兴钊,这一刻她是如此的后悔,后悔自己嫁错了人,原来颜兴钊看中的只是贪恋她娘家的钱财,而自己与女儿只不过是她谋取利益与权力的工具罢了。
她猛然间想起颜幼彬刚才的一席话,竟然句句在理,颜兴钊就是这样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与利益会用尽一切手段,不惜抛弃曾经的结发妻子而娶了家底殷实的自己,不惜冷落正室的孩子,而骄纵颜傲雪,更是不惜为了自己的面子,在得知颜傲雪与姜舒瑶暗中来往之后,冷血的想撇清与颜傲雪的父女关系。只怪自己当时没有看清他的嘴脸,一直自恃受宠是因为他真心爱着自己。
刘氏缓缓起身,拭干了眼泪,样子即狼狈又略带着一丝孤寂。她缓缓转过身子,转过了头,并且立誓与颜兴钊自此形同陌路,不仅如此更要切断她娘家对颜兴钊的一切金钱供给,让颜兴钊再也没有钱财打点,疏通关系,颜兴钊没有了经济来源,只能自己一点点自生自灭。
刘氏心中更多的是在惦念颜傲雪,女儿生死未卜,让她尤为担心,她后悔当时一气之下跑回娘家没有带着颜傲雪,以至于现在母女二人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对自己更是又气又恨,自己是一个自私的母亲,贪图自己的面子与金钱,将女儿的生死置之度外,她总是将责任一股脑儿的推给颜兴钊,深深自责自己何尝又尽到了母亲的本分?
站在颜府阁楼上的颜幼彬俯瞰着院中发生的这一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第95章 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