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硕见到独孤伽玥对这个贺北戚蛮感兴趣的,便不由得问道:“弟妹不想知道其他五位公子都是谁吗?”
挑了挑眉,独孤伽玥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笑道:“原来禹王殿下也知道自己并不被算在内?”看到宇文硕有些生气了的表情,又是一笑:“其他的倒是不认识,不过这个排在第五位的,不就是成王殿下宇文溟吗?”
说罢,又凉凉的补了一句:“以阴谋诡计闻名。”现在想起来,还真是难看得很。
宇文硕正巧喝了一口茶,就被独孤伽玥这语出惊人的吓了一跳,一口茶水喷出去一半,不过,又想到自家弟妹的这个总结,再想想宇文溟平日的表现,不得不为独孤伽玥竖一个大拇指,这总结的,简直是太对了。
“禹王殿下不这么觉得?”独孤伽玥恶劣的笑了笑,肚子里还准备了一大堆可以证明宇文溟最擅长阴谋诡计的证据,只等宇文硕反驳。
摇摇头,宇文硕好不容易将口中的茶水咽了下去,然后笑了起来,不是那种他平日惯用的轻笑,倒像是忍到了极致的大笑,笑了一会,许是笑够了,宇文硕拿起折扇,挡住了一半的嘴,小小声的呃道:“弟妹,我觉得你说的简直是太对了,宇文溟,就是一个伪君子,哎呦,终于有人和我想的一样了!真是太开心了。”说罢,又开始笑了起来。
“……”独孤伽玥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高估宇文硕了?虽然是以为很杰出的皇子,但是,这么没有节操,真的好吗?当然,独孤伽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节操这个词。
而刚刚还在被人说的贺北戚正坐在软轿上,被人抬着,往京都里去,一路上,贺北戚的心情都很好,时不时的哼歌小曲儿,因着贺北戚的面容实在是太过出色,是以,他哼着小曲儿的这个画面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哼累了,便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支笔,一张纸,一方墨砚,将纸放在腿上,不假思索的便开始挥毫泼墨,不一会,贺北戚的纸上便出现了一个女子,身着厚重的冬衣,拿着一把油纸伞,在雪天站在开的正灿烂的梅花之下,那画面,美的让人窒息,那女子,竟仿若要活过来,从纸面上跃出来一般。
贺北戚满意的看着那画作点了点头,在画的右上角提上:“有妻若此,夫复何求?”这女子,大概便是贺北戚爱慕的女子罢。
“公子,再有一会就到京都了。”贺北戚的小厮行至了软较旁,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家公子一直都是很温和,很善良,世界里除了吟诗作对,挥毫泼墨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在前几个月出门之后,再回来,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子,就像是一个生活中生生被掏去了什么的可怜虫,而且自家公子还经常坐在床边,看着外边出神,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
这次,自家公子准备上京请求皇帝陛下赐婚,可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家公子居然结交了女子?这个小厮到了现在,还是很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贺北戚,明明自家公子是没有见过任何女子的呀,怎么这会又要去求皇帝给赐婚了?
难道是这段时间在外面,所以才有看上了眼的女子?小厮不知道,不过,应尽的义务,还是应该进到了,毕竟,这个自家主子嘛,以后,说不定,还要在自家主子身边呆多久呢。
贺北戚还是优哉游哉的欣赏着自己刚刚新鲜出炉的画作,面目柔和,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看都不看那小厮一眼。
小厮也想哭啊,自家主子就有这个特点,只要与画有关的事情,那么,绝对是眼睛中再难看到别人了,所以,这就是他很奇怪,为什么自家公子要去找皇帝赐婚的原因!
一个眼睛里只有画的人,让他去全心全意的爱一个女人?这有问题好吧?相当大的问题!
可是,看着自家主子甩都不甩自己一眼,小厮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公子,还是好生歇着吧,别累着自己。”
贺北戚摆了摆手,示意那小厮赶紧闭嘴,本大爷没有闲心听了,然后,那个小厮真的乖巧的,闭嘴了,并且,远离贺北戚的轿子。
“怎么了?又被公子欺负了?”贺北戚身边的大丫鬟轻笑着看着悻悻离开的小厮,表示,看到他吃瘪,心情不要太开心。
斜瞪了丫鬟一眼,小厮惆怅的开口:“真是不知道,公子是什么时候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子的,不不不,我比较奇怪的是,那个女子是什么时候让公子的视线从画上离开,注意到她身上的。”
丫鬟笑了笑,拍了拍小厮的狗头,然后离开了。
贺北戚一行人在天黑之前终于到达了京都,住的地方,就是京都最大的一家酒楼,当然,距离独孤伽玥开的某院,并不遥远,只几步路的距离,不得不说,沈二是一个很会做生意的人,即使是没有滕双阁,沈二也是一个聪明人。
“明天启程去觐见陛下,今天先好生歇着。”贺北戚大手大脚的付了几间房钱,然后将手下们都安排好,自己却到房间便换了一身衣服,脸也用面具遮住了,熟门熟路的飞到了相府,又无声无息的躲过了一系列的看守,飞进了独孤伽玥的院落中。
这会,独孤伽玥还在回来的路上,贺北戚自然是扑了个空,虽然没有看到独孤伽玥,但是看到了长恨,那个曾经一口道破了自己身份的女人。
没错,贺北戚就是曾经用缩骨功,伪装成一个八岁稚童的贺子宴的那个神秘人,这个贺北戚才是他的真实身份,虽然埋伏在独孤伽玥身边所为何事,到现在独孤伽玥也不知道。
长恨此时正在院落中练剑,即使是离开了影堂,长恨也没有松懈下去,仍是早晚各练两次剑,毕竟还有大仇未报。
第204章 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