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素心对赵瑾的心意便是招人若揭,更是时有时无的插在她与王爷之间,顾姝又不傻,当然知道素心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可眼下素心的父母为救她和王爷已然惨死在村子里,这便是她和赵瑾欠素心的,所以,即使她心里不舒服,却只能将所有的失落都尽数藏在心里.
实则也是顾姝不想让赵瑾为难.
顾姝抿唇,没有回答晨雾的话,未置一词的朝前继续走去,只是放在身侧的手却是蜷了又松,反复几次.
跟在身后的晨雾,瞧着托盘上的还冒着热气的参汤,面色亦是不太好看,但既然自家小姐都什么也没说,她若是再多言,便是逾越了.
还有这参汤,可是她们家小姐亲手熬制的呢.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晨雾继续乖巧地跟在顾姝的身后,没多久便到了素心的房门前.
顾姝伸手刚要敲响房门,谁知房门却先一步被里边的人打开,顾姝抬眼便对上了素心一双红肿的眼,看样子好似是因为什么事而大哭了一场.
而对方在看到顾姝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惊讶,只是眼底的那抹复杂却是让顾姝愣了愣.
她张了张嘴,问道：“素心姑娘这是怎的了？”
以往素心在看到顾姝的时候,虽然算不上热络,但也是温婉有礼的,可眼下素心却是直直的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答顾姝.
一双哭红肿的大眼,更是好半晌都没能回神来.
直到一旁的晨雾再看不下去,端着手里的托盘上前道：“素心姑娘,这是我们公子特意给您准备的参汤,可以补身子的,之前素心姑娘一直是急火攻心,身子虚弱,眼下多喝些参汤对身体好.”
虽然很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但眼下顾姝并没有说什么,所以面对素心,陈雾依旧是一副仆人该有的模样.只是仍旧不忘将自己家小姐的好意向素心展示个通透.
实则心里也是有私心,希望这素心看在主子对她如此好的份上,便收起那对王爷不该有的心思.
如此胡思乱想间,晨雾却发现那素心仍旧没有答话的意思,本就对她成见颇深的晨雾,不禁又扬声提醒道：“素心姑娘,您怎么不说话？”
果然,晨雾话音刚落,那素心终于回神了,只是一双红肿的眼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竟是再次的浮现出了水雾.
欲言又止了许久才张嘴道：“赵公子……你……你可是女子？”
顾姝愣住,没想到素心会突然这么问自己,但心下也有了答案,想来定是赵瑾与说她的.
眼下素心跟在他们身边,而且已然是无家可归,将来定是要带回盛京的,这身份一事也早晚都瞒不住,既然赵瑾都说开了,那她也不便多做隐瞒,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生怕素心误会,顾姝连忙解释道：“当初说自己是男子也是情势所逼,还希望素心姑娘不要见怪.”
赵公子,顾公子……
素心突然发现,原来他们的化名都是依着对方的姓氏而起,由此可见二人的感情应当是多么恩爱.
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素心小脸上挂满了泪痕.
顾姝见此凝眉道：“素心姑娘,你到底怎么了？可是因为我骗了你,所以你才哭.”
只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顾姝没想到素心会这么大反应,眼下也有些慌了手脚.
刚想说点别的哄一哄素心,却见她已然跺了跺脚,转身回了屋子,并且‘砰’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了.
一脸不明所以的顾姝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去还是该留,直到屋里传来素心带着哭腔的声音：“顾公子……不,应该是顾姑娘,素心有些累了,你且先回吧.素心在这里多谢顾姑娘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