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百官面面相觑,片刻之后一齐执芴恭送,皇帝先行离开了。
黎王站在原地没动,等百官开始散去后,他转身去找皇帝,才被太监引到皇帝跟前,他就从怀中掏出那封密信,双手奉上:“陛下,陈国太子陈温意图与臣弟合作,扰乱两国太平,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臣弟一心忠于陛下,宁死不会肯违背陛下的意愿。臣弟如今将密信呈上,一切还请陛下定夺。”
皇帝挑起眉头,放下手中的朱笔,李公公机灵地下去接过密信,呈放到皇帝面前,皇帝慢条斯理地取出信:“哦?陈温为何偏偏找上你?”
早知道皇帝不会轻易信服,黎王苦涩地笑着:“大抵是因为臣弟与陛下非一母所出吧。”
“有道理。”皇帝轻飘飘地应和,但语气间让人听不出他究竟信不信。
黎王也不急,静静地等着皇帝看信。
越看信,皇帝的脸色越难看,最终信还没看到一半他就怒不可遏地把信拍在桌面上,啪地一声,听得满殿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地跪下,低垂着头的黎王压下嘴角的笑意,拱手作揖:“陛下息怒。”
皇帝粗气直喘:“息怒?朕如何息怒?这陈温贪得无厌,心狠手毒,他信中的谋划如果能成事,两国必将遭受大难,到时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皇帝深受感动地看着黎王:“幸亏你忠心耿耿,不被利益所迷惑,朕心甚慰啊!”
“臣弟只是做了为人臣子该做的事,算不得什么。”黎王在袖子下的手握紧了些,如此良机错失了,他仍是很心痛。
皇帝站起身走了过来,拉起黎王的手拍了拍:“黎王不必为了外人的挑拨与朕生分了,我们这么多年走过来,有多少携手并进的时候,关系就有多深厚,外人不过是只看到了血脉就误以为我们不和,又怎知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陛下所言极是!”黎王抹了把眼角的泪水,“陛下待臣弟与战王兄无差,臣弟始终铭感五内,但普天之下皆是皇土,臣弟拿不出更好的回赠,唯有一片忠心才能聊表谢意,还望陛下不嫌弃。”
“我们兄弟之情尚存就比得过金山银山了。”
皇帝和黎王深情一番后才让黎王回去,临走时还给了黎王不少赏赐。
“走了?”皇帝随意翻着手中的信纸。
才去将黎王送出宫的李公公道:“已经出宫了。”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皇帝神色复杂地看着信纸,一招手,李公公就取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递过来,“奴才也想不通。”
把信纸往火中伸过去,皇帝看着火苗瞬间吞噬信纸一言不发。
这封信是他布的局罢了,他还以为黎王会答应下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表现。
房间里刚有动静,杏仁就在门外轻声询问:“王妃,您可是醒了?”
“醒了。”凤琉璃从床上下来,才趿上鞋,杏仁和一众丫鬟就进来了。
杏仁端来一盆温水,手上不得空闲,有个面嫩的丫鬟上来拿起衣架上的衫裙:“王妃,奴婢伺候您更衣。”
“不用。”凤琉璃从她手中接过衫裙,独自到了屏风后更衣。
杏仁将盆放在盥洗架上,含笑道:“我们王妃从来不喜人伺候更衣,下次可要记得了。”
第七百四十章 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