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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天下之难(4)

  “我困了我要睡觉!”看着萧踏雪拂袖而去的背影,苏愈倾开始嚷嚷,“给我拿一床被子过来,我要睡觉!”
  狱卒面面相觑——这里是天牢,关押的都是死刑犯,他们做的向来都是严刑拷打,绝对不让犯人舒服的事情,所以这天牢里,哪里来的被子?
  可是,这一位和陛下敢这么大吵大嚷,明显和陛下关系匪浅,如今在天牢之中,兴许第二天就又被释放了,自己可是得罪不得。
  苏愈倾要为难的,可不是这些狱卒,她的目的是现在都快要走到天牢出口的萧踏雪,于是看着狱卒们动也不动,叫的越发的卖力:“你们没听到我说话吗!我要被子!被子!”
  走到门口的萧踏雪终于顿了顿,对着天牢门口的守卫说了些什么,才走了出去。
  萧踏雪刚刚走出去,那守门的侍卫就一路小跑着进了来,示意狱卒开门,苏愈倾还在十分不满意地嚷嚷:“萧踏雪你告诉我,我犯了什么罪,你连床被子都不给我,你给我回来,回来!”
  狱卒和侍卫,一个个全都听得头出冷汗:您可别嚷嚷啦,就您这直呼陛下名讳这一条大不敬之罪,就足够您死八回啦。
  “你进来做什么?”苏愈倾看着那侍卫过来,心知自己的目的应该是已经达到了,却依旧演的滴水不漏,“我找你们陛下,你给我滚出去,把萧踏雪给我叫来!”
  皇上不好惹,这一位也不是吃素的。
  侍卫顶着汗滴给苏愈倾鞠躬:“夫人,刚刚陛下已经吩咐了,这天牢之中湿气太重,对您身体不好,请您移步中书庭歇息。”
  “哟,我这个当众挟持陛下、直呼陛下名讳的大逆不道的罪人,都有这么好的待遇?”苏愈倾讥讽着笑笑,站起身来,看了看一脸尴尬的侍卫,“走吧?”
  侍卫被苏愈倾雷得一头冷汗:“您请,您请。”
  等苏愈倾出门,却是整整一个小队的护卫,共计二十人前来护送。
  “怎么,你们南启是人手充足还是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杀神?”苏愈倾也不困了,十分细致的一一打量着跟前那厚厚的护卫,也没有刚刚那么困得要死的样子了,将那护卫看了一圈,“居然这么兴师动众?”
  “这……”为首的侍卫继续滴冷汗,“您别误会,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是担心您的安全,那个,您这边请,这边请。”
  “我的安全?”苏愈倾点点头,继续似笑非笑地嘲讽着,“他是怕我服毒?还是怕我悬梁?”
  “陛下不是这个意思……”越描越黑的某侍卫就要哭了,彻底不敢再和苏愈倾多解释,“您这边请,这边请。”
  苏愈倾大步流星地抬步往前走,行至中书庭,才伸了个懒腰,微微一笑:“我就开个玩笑,你们怎么吓成这样?行了,你们在这里守着吧,我去睡觉了。”
  “您请,您请。”
  侍卫堆着笑脸把苏愈倾请进去,回首却是做了个手势,一行十二个人,把中书庭里里外外全围上了。
  说是睡觉,苏愈倾哪里真的睡得着,刚刚进门,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就立刻收敛了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看了看,果然如她所料,二十多个护卫将这一个小小的中书庭围了个水泄不通,她就算是内力还在,想要溜出去,怕是也要花些功夫。
  苏愈倾叹了口气,索性就真的躺在了床上,侧着身把司徒天瑜塞过来的那份东西拿出来,不由得心中一喜,这竟然是一枚信号弹!
  只是……若是自己把这枚信号弹发出去,是不是就真是帮了萧踏雪的忙,将文钰和高阳夏带入险境了呢?如今只能希望着,文琂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文钰,想必凭着文钰和高阳夏的聪慧,一定可以看出来自己的用意,也一定可以想出来萧踏雪的目的。
  苏愈倾摸了摸怀中的天玉莲,想了想,翻身起来,开始撬地板。
  将来等着自己的,兴许是一场恶战,也兴许是一场不归之路,然而这天玉莲,却是必须要保护好的。
  
  宫外。
  文钰和高阳夏在墨画的带领下,到了一家偏僻的医馆。
  “陛下,公子,请二位在对面稍后,墨画这就进去寻线人过来。”
  “交代你的事情,可记清楚了?”文钰把自己的玉佩放在墨画手里,“你去吧。”
  墨画抓着玉佩:“请陛下放心。”福了福,便朝着医馆去了。
  高阳夏和文钰看着墨画进去,才纷纷一个翻身,上了街对面的一棵树。
  “我说文钰,你真的相信这个丫鬟?”高阳夏的目光一直都盯着那医馆的门口,“要是这丫鬟打算把你我的行踪透露给萧踏雪,怎么办?”
  “你我如今还有别的出路吗?”文钰反问道,“萧踏雪的动作这么快,如今怕是已经称王称帝,下一步就是发兵,素素一个人在宫中,饶是她机智应变,恐怕也是危险的。相比于相信这个丫鬟,你不觉得硬闯的胜算,更小?”
  “我们这次是真的漏算一步,输他一招。”高阳夏笑的有点无奈,“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以他那样温和儒雅的样子,总有一天会把素素拐走去跟他浪迹江湖,做一对野鸳鸯,结果偏偏,素素为了你入宫,他为了素素,谋权篡位了。”
  文钰白了高阳夏一眼:“你少给素素扣帽子,萧踏雪这一步,可不是因为素素。我说白狐,传闻你那般聪慧,难道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萧踏雪的身世?你可不要说,你在我北渊没有探子。”
  “彼此彼此,你不也早早就得知了司徒天瑜在我西窑?不过你把萧踏雪的名声宣扬的满北渊人都知道,我怎么可能一点消息也没得到?”高阳夏意味深长地看了文钰一眼,“不过素素诈死的事情,我可是真的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在南启宫中初一见她,还真是吓到我了。”
  文钰微微笑了笑,把话题又引回到了萧踏雪的身世上:“其实玉琼长公主和萧踏雪生父的事情到底如何,我也只知一二,不过看样子萧踏雪却是深知内情,他一直都在找自己生父生母的死因,这样的人,你真觉得他无欲无求?也就素素那个傻丫头,才会那么以为。”
  “看来你是早就知道?”
  文钰摇了摇头:“和你一样,少算一招,我以为他是在素素面前装一装,没想到,他有更大的野心。”
  高阳夏笑了一笑,那边墨画却已经从医馆中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陛下似乎是打算在这两天举事的,你回去候着,我现在立刻入宫,把这个消息传给娘娘。”
  墨画福了个礼:“有劳。”
  文钰看着那男人神色匆匆而去,对着高阳夏笑了笑:“这下我想不请你出手都不行了,易容之术,是西窑白狐你的专长,这次就有劳了?”
  高阳夏微微一笑,已经掠了出去。文钰这才翻身下来,从墨画身侧走过去,低声道:“朕还有事,你自己回客栈,记住,此事和谁都不要提起。”
  嘱咐完后,一个转身,也朝着高阳夏追过去的方向去了。
  南启皇宫的宫门紧紧闭着,整座宫殿都透露出来一股肃杀之气,文钰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中,想着刚刚那线人口中的“陛下打算这几日举事”,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慌——难不成,萧踏雪已经得手?若是如此,为何城中全无半点消息?若是如此,那素素……
  文钰不敢再想下去。
  而高阳夏却是已经成功易容成了线人的样子,走至宫门,冲着守卫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腰牌:“我要入宫。”
  腰牌是出入皇宫用的,宫门口的守卫见着令牌,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怕是不行,今日皇上下令,所有人不得进出此宫门。”
  不许入宫。
  看来宫中果然是有事情发生了,高阳夏想了想,犹豫着从怀里掏出来另外一块令牌:“我有急事!”
  守卫看见另外这块牌子,警惕的神情这才松了松:“原来是自己人!难道陛下没有给你消息?如今这宫中已经换了天地,今日你怕是真的不能入宫了。”
  躲在暗处的文钰和站在宫门前的高阳夏心中俱是微微一惊:萧踏雪的行动,果然够迅速!
  不过高阳夏的反应速度自然不是常人能级,笑了一笑:“这不是在外面出秘密任务嘛,既然此时陛下忙,那我明日再来。”
  “秘密任务啊。”守门的侍卫笑了笑,“辛苦辛苦,如今陛下有大图谋,你还是先回去吧,坏了陛下的事情,小心自己的脑袋啊。”
  “大图谋?”难不成是和素素有关?高阳夏假意好奇,“陛下不是已经举事成功,大局已定?怎么,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谁料那守宫门的人却也不甚清楚的样子,撇了撇嘴:“兄弟我也不知道啊,上头人的意思,我们这些小兵小虾哪里会知道?当好自己的差就是了。”
  “也对,也对。”高阳夏应和了几声,转身离开了。
  文钰很快也跟上高阳夏的步伐,两个人在一个僻静地巷子里碰了头,文钰就直截了当道:“这线人身上还有没有别的线索?看样子,萧踏雪大事已成,我们今日必须进去一探究竟。”
  高阳夏把那线人的衣服上上下下翻了一遍:“看样子,只能用这个信号弹,把司徒天瑜约出来了。”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唯一一个可以和宫外发生联系的司徒天瑜,此时已经横死天牢。
  所以,在高阳夏将信号弹发射出去的时候,除了萧踏雪和苏愈倾意识到他们来了,却还有另一个被这些大人物都忽视了的小人物看见了,也看明白了。
  苏愈倾在中书庭终于再也坐不住,推门而出:“我要去朝堂大殿,我要见萧踏雪!”
  而此时朝堂之中,龙椅之上的萧踏雪,微微一笑:“众位卿家,好戏,就要开始了。”
  后宫之中,却有一道身影在因为萧黎昕驾崩和太子中毒昏迷不醒而彻底一团乱糟糟的后宫之中,悄然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她说,轻轻摘掉了自己的帽子和面纱,“好久不见。”
  虽然文钰早就知道司徒天瑜身侧的宫女是失踪多日,成功躲开了自己人追捕的莞儿,但是在此时看见她,尤其是听到她那桀桀难听的声音的时候,还是微微有些惊讶:“怎么是你?”
  “太子殿下觉得应该是谁?”莞儿笑的妖冶异常,配上她那奇怪的声音,越发显得诡异,“司徒天瑜?那个傻女人,怕是早就被陛下杀了。还是苏素那个贱人?我出来的时候,听说她当场刺杀陛下,如今已经被关进天牢……太子殿下,喜欢你的人,如今可就只有你最想看着死的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