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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罪有应得

  得了两千两银票,老五做梦都要笑醒了,连自己媳妇都没有交底。出了李公公这档子事,他顾不得自己妻儿,自己连夜收拾包袱,揣着银票跑了。
说来也巧,路上遇到了他一个仇人,叫范牛。那范牛见他行色匆匆,心里直犯嘀咕,就留了一个心叫人跟着他。加上不久就有人飞奔追捕老五,那范牛一看机会来了,立马将老五供认出来了。
这才将老五逮了一个正着。
看到老五,刑部尚书心里的石头暂且落了地,“快,押着跟本官去见皇上。”
老五吓得面无人色,此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什么银票,什么以后娇妻美妾的生活……
他只想活着,可不想做什么泉下之鬼啊!
“皇上,人已经带到。” 刑部尚书恭恭敬敬地道。
老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凤羲和看到老五心里火气又旺了不少,有这样的狱卒,万一牢里有什么通敌叛国的刑犯,岂不是误了大事!
幸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不然,届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哼!” 凤羲和怒道:“朕问你,是你替李仙人传信,送到沈相府上的?”
“是。”老五叫苦不迭,索性又将一人拖下水,“小人只负责将信传出去,有人会将信件送到沈相府上。”
凤羲和没有料到这种事情居然还有组织,愤怒难抑,威厉地眼神直逼刑部尚书。刑部尚书心里一咯噔,冷汗如雨,也跪在了地上,“臣该死,臣该死!”
“皇上,这信不是小人亲自送的啊!小的只是一个传信的,是李公公威胁小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凤羲和已经不想听他说话了,手一挥,叫人将他拖了下去。
“问出幕后组织,先关着。”
“臣遵命。”
凤羲和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派人去将沈二小姐押到刑部牢狱里吧,择日受审。”
“叶铃央,三日之期已到,如果你今日午时不能将瘟疫救治完毕,休要怪朕不容情了!”
叶铃央就知道凤羲和不肯放过她,她心里也很焦灼,只好硬着头皮道:“民女遵命。”
言二许久没有回来,再加上凤玄月让人封锁了消息,沈馨宁压根就不探查不到任何消息,这才开始慌了。
之后又想到就算言二被抓住了,供出的幕后真凶也是叶铃央,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沈馨宁一边安慰自己没事,一边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来踱去。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丫鬟红玉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 沈馨宁一惊,连忙执住红玉的手,一迭声问道。
红玉急道:“小姐,皇宫来了好多人,指名道姓要抓您!”
“你说什么?”
沈馨宁脸色惨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红玉眼疾手快地扶住,流着泪道:“小姐,要不您想逃吧……”
沈志这些天以来,一直都是郁郁寡欢。折了一个嫡长女,虽然说气愤她的所作所为,但是毕竟是自己女儿,突然就这么没了,不心痛难受才怪。
“沈相爷,别来无恙啊!”
刑部尚书一到沈府,先不着急抓人,而是去面见了沈志。
沈志一看见是刑部尚书,本来就强颜欢笑,此刻笑得更加难看,“原来是田大人,快请坐!”
“不了。”刑部尚书还想凭着抓人能够将自己罪名减轻一些,就算真的下放,最不行也要做个知府。不然,那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沈志笑容僵在脸上,“田大人,您这是?”
“我今日来呢,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贵府二小姐沈馨宁入刑部大牢。”
沈志如遭雷劈,颤声道:“你说什么?我这小女犯了什么罪,竟劳皇上旨捉拿?”
刑部尚书看见沈志那有些斑白的双鬓,叹了一口气。本来沈志作为皇帝名义上的外公,属于皇亲国戚的范畴,这些年来也算是风光无两,谁又能想到世事无常呢!太后猝然薨逝,沈家地位也不如往前。沈志折了一个闺女,这会第二个闺女又要遭殃,能不让人叹息吗?
“妄议朝政,妖言惑众,派人私自杀死朝廷钦犯。”
这一句句如当头棒喝,沈志眼前一黑,便有些站不住。刑部尚书扶了一把,“您老可要小心站稳了,不然这回去了,下官可不好向皇上交代啊!”
所有的父母总是认为自家儿女是好的,坏了那也是旁人带坏的,尤其是犯这种大罪,沈志少不得要为自家女儿辩解一番,“田大人,这是不是搞错了,馨宁她温良贤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刑部尚书也是当父母的,非常能理解沈志的想法。他当即道:“下官也想是不是搞错了,可是这人证物证俱在,皇上也很难做啊!”
沈志当下红了眼眶,喝道:“带二小姐来!” 既然是得到皇上证实,那十有八九准是没错,沈志也不想旁人说他徇私枉法。自己女儿做出这等事情来,实在是让他太失望太气愤了!
他声如震雷,树枝上的鸟儿受到惊吓,也扑棱棱地飞走了。
自有下人连忙飞奔去通知沈馨宁了。沈馨宁慌得六神无主,听得红玉的话,心一横,牙一咬,想着自己还年轻,可不能死了。
当下就听从了红玉的提议,两人尽快地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二小姐,二小姐!不好了!老爷着人带你过去!”
沈馨宁一听,惊得半晌回不过气来,手下动作又快了不少。
沈志看下人迟迟不带沈馨宁过来,刑部尚书又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登时气不打从一处来,亲自前去捉人。
进入庭院一看,门竟是掩着,他一脚踹开了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里面摆设依旧,只是人已不见了踪影!
沈志心里一凉,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自家孩子犯了滔天大罪,不顾家里人的死活,只顾自己一味求生。
“这个孽畜,登时打死!”
刑部尚书赶来时,便看到这么一副场景。沈志发着雷霆之怒,口中叫喊着要打杀了沈馨宁。
“沈大人,消消气,当心气着身子!”
刑部尚书心里说不鄙夷是不可能的,他自己虽然为人不正派,但他的儿子品行却是杠杠的,要让他抛下自己这个老父独自求生,那绝对是不会的!
“府上二小姐这是?”
即使打心眼里瞧不起沈志的家教,面上却明知故问。
沈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还不是这个孽畜,竟然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刑部尚书心知肚明,什么不知跑到哪里去,分明就是你家女儿独自撇下你这老父,不顾家里其他人死活,求生去了!
他早已经悄悄派人去沈府里搜查了,一但发现沈馨宁,立刻缉捕。他就不信,偌大的沈府,除非她沈馨宁插了翅膀飞了,不然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哎呀,这可怎么办?” 刑部尚书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让沈志心里分外愧疚。
不是他想要包庇自己女儿,若是沈馨宁没有跑,他绝对会让人带走她。可是沈馨宁已经跑了,沈志就想着能拖延一时就是一时吧,毕竟他也只是一位普通的父亲啊!虽然对于沈馨宁自私的行为有点寒心。可是对刑部尚书就有点对不住了,他完不成皇上交给他的任务,那肯定是会被治罪的。连累他受无妄之灾,实在是他的罪过!
“不瞒田大人说,我要是看见这个孽畜,恨不得打死了才好!简直就是败坏我沈家门楣!”
沈志唉声叹气。
“那可不是。我早就说告诉过我家老爷,这沈馨宁狼心狗肺,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老爷还偏不信,只说她小……”
随后而来的柳姨娘插嘴道。她早就看沈馨宁不顺眼了,凭什么那个姓苏的小贱人生的女儿的地位就要凌驾在她的女儿之上。先前,碍于太后在,她是不敢有什么动作。太后一死,沈馨宁这个小婊子没了这大靠山,她早就想给腾出她嫡女的位置让她女儿上去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沈志就火冒三丈道:“你闭嘴!”
刑部尚书对于沈家家事没有多少兴趣,所以没有接柳姨娘的话。柳姨娘见沈志怒气未消,铁了心想要袒护沈馨宁,而刑部尚书又不想搭理她,也觉得好生无趣,自个怏怏地闭了嘴。
“让田大人您见笑了!家门不幸啊!”沈志羞愧难已。刑部尚书连忙打着哈哈过去了。
“田大人,您放心。这个孽畜虽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但老朽绝对不会让你空手而归。你就将老朽一家人全部押到刑部大牢里去吧!若是能让皇上气消,老朽就算是死也甘愿!”
他话音未落,柳姨娘就尖叫道:“什么?老爷您疯了!沈馨宁是您的女儿,我们兰芝就不是了?您就忍心让她小小年纪就上断头台吗!” 她边说边哭,“老爷您怎么能这么偏心,同样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您就这般厚此薄彼。可怜我的兰芝啊!才是豆蔻年华,就被你这狠心的二姐给要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