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人登时慌了神,他过来找叶铃央的茬,没想到凤玄月也在。
“草民见过王爷。”李仙人诚惶诚恐。
“起来吧。”凤玄月不咸不淡道。
“谢王爷。”李仙人刚要起身,却突然脚下一晃,嘴角溢出白沫,倒了下去。
叶铃央吓了一跳,连忙叫人过来。
宋末正巧看到这一幕,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叶姑娘,你把李前辈怎么样了?”
凤玄月深邃地眸子锁在宋末身上,声音冰冷,“他自己倒下去的,倒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末被凤玄月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道:“草民只是一时情急……”
也不知是谁泄露的消息,阮离等大夫统统跑了过来,阮离一看到倒在地上的李仙人,眼睛通红,盯着叶铃央道:“叶姑娘,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其他人纷纷附和,有人道:“阮兄,我看,这八成就是这叶铃央想要毒死李前辈!”
叶铃央简直被气笑了,“说话可要讲证据,你凭什么说我要毒死李爷爷。不然你这就是污蔑,我有权利将你告到刑部衙门!”
阮离抬头,冷声道:“叶姑娘,我等敬你为瘟疫事宜尽出努力,但这等杀人之事,天理不容!”
这一顶帽子扣得足够大,其他人也义愤填膺起来。
“没想到啊,这叶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痛下杀手,对待李前辈这个白发老人都能如此!”
“李兄,这你不知道了,正所谓最毒女人心,蛇蝎美人说得便是她吧!”
另外一个想要接话,却被一双寒冰双眸盯得冷汗直流,凤玄月看他不说话了,才道:“既是如此,那么,本王就叫来刑部审理此案吧。”
阮离当然同意,其他人也没有任何意见。唯有宋末不同意,他大喊大叫,“不行!你们官官相护怎么办,那李前辈岂不是白死了!”
“谁说他死了!”叶铃央一声冷哼,“他还有救,让开!”
阮离听见宋末的话,也开始怀疑起来,叫道:“宋兄说得对,你们当官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到时候官官相护,那我们这些苦主岂不是没处申冤!”
他刚说完,得到了众人的一致拥护。
叶铃央这一声,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也是大夫,刚才已经诊过李仙人的脉了,明明已经断气而亡,叶铃央哪里来的这自信!
“杀妖女!为李前辈报仇!”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其他人也跟着振臂高呼。
“严惩妖女!”
凤玄月冷笑道:“本王看谁敢!”
众人呼声渐弱,阮离双目里迸出仇恨的光芒来,双拳紧握,“王爷,你不能因为你贵为皇室,就可以为袒护罪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这一番话,得到了众人的拥护。
凤玄月不咸不淡道:“谁说本王要袒护罪犯了?这个案子如今重大,自然要经过三司会审,才能定罪,而你们私设刑狱,当与此同罪!”
阮离听完冷汗出了一身,旁人只道被摄政王威仪所摄,只有阮离自己知道,虽然他也想为李仙人讨回这个公道,可是如果将自己牵连进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还请王爷裁决!”
宋末急了,“阮兄,你就不怕他们官官相护,这叶铃央可是未来的王爷侧妃!”
“哦?”凤玄月声音悠长,“原来宋大夫还知道央央是本王未来的侧妃啊!纵使犯了大罪,那也是皇亲国戚,应该归宗人府处理。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央央偿命,请问,是何道理?”
他说话不慢不急,看起来轻描淡写,却让宋末脸色惨白,连忙道:“草民只是只是一时失了分寸……”
阮离对着凤玄月认真地行了一礼,目光炯炯,道:“草民相信王爷一定会秉公处理,还请王爷裁决!”
“那如果李仙人开口说话了呢?阮大夫是不是就相信我不是杀人凶手?”无缘无故地被人冤枉,叶铃央也不是圣人,自然心里有火气,语气冷冽。
众人一听,纷纷只嘲笑叶铃央异想天开。
“叶姑娘,这死人要是能开口说话,那可真是天方夜谭了!”
“那可不是,叶姑娘,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荒诞之事!”
有人大肆讥讽,“叶姑娘,要是你能让死人开口说话,我李旭今日给你磕三个响头,叫你一声姑奶奶!哈哈哈哈!”
好,那个李旭,有本事你放学别走——
其他人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阮离也轻扯了一下嘴角,愤恨道:“叶姑娘,你莫要愚弄我等了。”
叶铃央也不生气,只是对着那个叫李旭的大夫道:“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让李爷爷开口说了话,那么就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姑奶奶,你意下如何?”
李旭笑得更加放肆了,“赌就赌,我还怕你不成!只要你能让李前辈开口说一句话就行,别说我这个大男人欺负你这个弱女子,届时别说一声姑奶奶,就算是叫你一声娘都成!”
叶铃央只管笑道:“你倒是想认娘,我可没有你这个这么不要脸的大儿子!”
众人哄堂大笑,李旭一张脸通红,“笑什么!她不过是夸下海口,不一定能怎么样,到时咱们骑驴唱本走着瞧!”
“好!” 叶铃央给凤玄月低声说了一些话,叫人将李前辈抬到了房间内。
虽然宋末笃定叶铃央救不回李仙人,但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又直犯嘀咕,对着阮离道:“阮兄,这叶铃央居心叵测,谁又能知道他们会不会毁尸灭迹啊!”
阮离却对凤玄月信任有加,道:“我相信王爷不会骗我。”
“阮兄……”宋末不甘心,还要再说,被阮离挥手打断,“我不知道你和叶姑娘有何恩怨,但只要能救活李前辈,我愿意相信她。”
宋末气得直骂阮离脑子不开窍,有凤玄月在,他也不敢直接去闯。
叶铃央在房间里,认真地治疗起李仙人来,刚才已经给输了一些灵气,他不过是暂时休克而已,在旁人看来,已经断气了。
众人也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终于,漫长的等待过去了,门开了。
阮离第一个迎了上去,“叶姑娘,李前辈他怎么样?”
他眼眶泛红,看来是真的对李仙人有感情。
叶铃央对着担忧看着她的凤玄月,点了一下头。
她也知道,如果她不能够澄清自己,凤玄月也只能秉公办事,将她关进刑部大牢了。她也不怪凤玄月,毕竟这个世界的礼法就是如此。况且,在她受到众人指责时,凤玄月能够挺身而出,站在她前面,为她挡去所有伤害,这已经足够了。
不过,想要给她栽赃陷害,她也不是吃素的!
叶铃央对着阮离点了一下头,“嗯。”
众人瞬间像炸了锅,纷纷讨论起来,多数人不信叶铃央有起死回生之术,少部分表示相信叶铃央,只有宋末心惊胆颤,他感觉叶铃央说得有可能是真的。
阮离听了,第一个感觉也是不可置信,仿佛置身在云雾上,一点也不真实。
“叶姑娘,你是说,李前辈他……”阮离结结巴巴,在看到叶铃央笃定地点头时,他心里欢喜地都要炸了,又哭又笑起来。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叶铃央心底叹气,可怜他还不知道他一心推崇的李前辈是个怎么样的人,李仙人刚醒来,那怨毒的话语她现在都记得。
宋末一看不好,连忙就要溜,却被凤玄月一句话给拉了回来,“宋大夫,你这时要去哪里啊?”
“我……”宋末灵光一闪,“我内急!”
他就要脚底下抹油溜了,凤玄月冷下了脸,“给本王拿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不一会,阮离红着眼睛跟着李仙人出来了。
看着活生生的李仙人,众人都给吓呆了。
特别是宋末,惊恐道:“你是人是鬼?”那样子活像是见了阎王。
“你说我是人是鬼!”李仙人没好气地一拐杖甩了过去,他也是死了一回,要不是叶铃央,他早就见阎王去了。
“不可能!”宋末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他又哭又笑,“你怎么会活过来!”
众人敏感地抓住了他的语病,“难道宋大夫不希望李前辈活着吗?”
阮离气得一把扯住宋末的衣襟,“你为什么要给李前辈下毒!李前辈可是平日里待你不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下毒之人是宋末。李旭在看到李仙人出来的那一刻,就面如土色了,此时已经忍不住要脚底下抹油,悄悄溜了,叶铃央眼尖,她早就注视着李旭了,哪能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乖儿子,你还不过来给为娘我磕头!”
叶铃央一出口,众人忍俊不禁,目光齐齐落到了李旭身上。李旭脸色又青又白,偏偏有人起哄,“磕啊!李兄,快点磕啊!”
“对啊,李兄,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快点磕头啊!”有人催促道。
李旭骑虎难下,简直都要哭了。
第51章 谁是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