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擎走下来,和卫国公主并肩走入庭院。公主挽着齐擎的胳膊,对他甜甜地一笑。她生得高贵美艳,这一笑却娇羞无限,添了许多小女儿的甜美,越发令人心动。
在座的宾客本为公主的美貌而绝倒,此刻看到他身边又站了一位潇洒英俊的青年,只觉得这两人都是一等一的人材,说不出的般配养眼。
就连面色严肃的卫王听到人们的赞叹后也悄然露出微笑,显然对这一对女儿女婿满意之至。
唯有北齐的两位使者对此情此景诧异。
齐擎经过两人面前时,武将许威猛冲出来,在齐擎面前跪倒,大声问道:“殿下,你为何在此?为何成了卫国的驸马?”
文官朱冕见到齐擎同样震惊,同伴冲出去时他根本来不及阻拦,这时也只得出列,在齐擎面前跪下:“殿下,我们听闻卫国草原发生了飓风,担忧您的安危,所以特来相迎。因为找寻不到您的踪迹,所以斗胆来朝圣会一试。齐国列祖列宗保佑,总算让我们找到了您!”
许威身高马大,此时却留下了热泪:“殿下请跟我们回北齐吧!”
齐擎低头俯视二人,目光冷淡,说道:“我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也不是什么殿下!”
宾客中却是有人游历过中原的,也与那四国贵族有往来,看了齐擎一会儿对周围人道:“真是有几分像镇安王的世子啊!”
卫国公主冷冷地看过去,那人便不敢再多言。
公主哼了一声,挡住齐擎:“这里没有什么齐国的殿下,有的只是我卫玲珑的夫婿!今日是朝圣会,可容不得你们捣乱!”
萨达听了,喃喃自语道:“卫玲珑……玲珑,玲珑,她的名字可真好听啊!”
百里宇撇撇嘴,可是自己实在没什么资格数落他,只好继续观察齐卫两方的对峙。
许威听卫玲珑一眼,怒目圆睁,伸手便抓住了齐擎:“怎么是捣乱?这就是我们齐国如假包换的王!我倒要问问你们,难道是要扣住殿下不放吗?”
卫玲珑尚未开口,齐擎却猛地一拂袖,将许威掀倒在地:“无礼!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齐国,这里也没有什么齐王!你们若是来观礼的,我代表卫王和公主欢迎,若是生事的,我不会轻易放过。”
许威呆坐在地上,不住落泪:“殿下,您怎么会如此?”
百里宇看着齐擎决绝的神色,忽然意识到:他莫非是失忆了?
他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如果齐擎是见异思迁辜负了凤无华,他会为她抚平心伤,然后果断地展开追求。可是如果齐擎是因为失忆而忘记了凤无华,他若夺人所爱岂不是趁人之危?
饶是足智多谋,他也解不开这样的死结。
他和萨达一个迷茫一个痴傻,虽然都在看着齐擎卫玲珑那边,却谁也没有听进去他们的争执。
直到卫玲珑一声怒叱唤醒他们,二人才发觉两方已吵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什么?我们想要扣留齐王要挟你们?我们卫国岂是那等下作的国家?再胡言乱语,本公子的皮鞭不会轻饶你!”
她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重重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这条皮鞭一直缠在她腰间,因为色泽红艳光亮,就像饰物一般。可若真的将这鞭子当成个摆设,可是要吃苦头的。
朱冕见双方剑拔弩张,连忙上前一步,挡住要冲上来动手的同伴。他向卫玲珑一拱手:“公主息怒,我的同僚只是护住心切才失了分寸,还望公主体谅。至于齐王殿下的事,我想还是要卫王来裁夺。”
他是文官,心思比许威多了不知凡几,早就盘算了一番:只要挑明了齐王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卫王是不敢强行留人的。除了他两人之外,同来的还有作便衣打扮的天字号小队,就算卫王想要玩阴的,他们也足可以应付。
自从横生枝节,卫王便冷眼旁观,虽然不置一词,可他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一刻也没有停止观察齐擎。
听朱冕硬要自己发言,他只是一笑,看着齐擎道:“你若是齐王,我们卫国也不敢招你为婿,你若不是,卫国会保你到底。你怎么说?”
齐擎面不改色,对卫王抱拳:“我早已说过了,我不是什么齐王,这两人与我无关。”
这一下连朱冕也哑然了。若是齐擎自己不愿意,那就是什么法子也没有了。
卫王哈哈大笑,对齐国两人道:“你们听到了?既然如此,大概也无话可说了吧?今日是朝圣会,本王不会计较你们的失礼。”
司仪想翻过这尴尬的一段插曲,立刻高唱道:“祭祀开始——”
草原就是草原,典礼虽然声势浩大,过程却是不繁琐的。
卫王首先向天敬献三炷香,包含萨达在内的大小部族族长随后敬香礼拜。再下来,就是看不尽的歌舞杂耍,甚至还有摔跤赛马。这一切都是为了愉悦天神,不过观礼的宾客同样看得不亦乐乎。
不少客人已经酒酣耳热,卫王不以为忤,任由他们在王宫各处玩乐。
齐国的两名使者借此机会离席,绕到后堂之外商议对策。
许威已经泣不成声:“殿下、殿下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就像是不认得我们了一般,。”他说完,忽然又燃起希望:“他或许是失忆了?”
朱冕叹息一声:“是这样就好了。”
“何意?”
朱冕冷笑道:“殿上说话从容有度,并不像头脑受过创伤的样子,依我来看他是故意为之。”
许威大惑不解:“他为何要这样?唉,国内已经乱成一团了。他和王后离国日久,对外已经瞒不下去,现在又来了个五公主天天在后宫惹是生非。还有粮草不足、国库空虚、慕容旭在边境随时会打来……”
他平时打仗杀伐决断,但是战场之外一旦有了烦心事却比书生还啰嗦。
朱冕连忙抢过话头:“也许他正是不想再理会这些事。毕竟在卫国作驸马能安享富贵,比在齐国担惊受怕要好得多了。”
“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朱冕也不强辩,只是说道:“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会齐国,将这些事告诉众人,思索对策。”
“不行。你们还不能走!”
后堂中走出一人,风姿端华,艳丽无双,正是他们久违的王后凤无华。
第191章 第一百九十章 齐国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