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第二百零三章??比试
“这里,才是引起上古之战的钥匙的所在。”
永夜话音落下,阿玄便扭头看他,永夜朝这个肉乎乎的孩提外貌的男孩微微一笑,阿玄面无表情趴回墨霜腿上,手指揪住他的衣摆,眸中有一丝冷意闪过。
墨霜亦是没什么表情, 魔界清冷的血月的辉芒落在纤长的睫羽之上,微微轻颤,仿佛不堪重负般,美得心惊,薄薄的嘴唇抿起,透出一缕凌厉的意味:“所以,你们打算把旧事翻出来。”
他的语气安安静静,好似如往常坐在忘川河边赏花观景一般,一句清淡的话语,在“你们”两字的“们”字上微微咬重了音,有些轻,有些冷。
永夜犹如未察一般,俊美魔魅的面容上冰冷如忘川河底的石头,声音亦冷硬如石头:“那又如何?十一,我说过,我讨厌龙族。这世上想要龙族灭绝的可不止我一个。”
为何,原本他二人关系亲密堪称挚友,十一却为了琼炎神君、印元……甚至龙族与他反目,若非事关印元,只怕他都不会踏足魔界的大地。
芜楪这段时日的伤心他看在眼里,哪怕十一随便娶一个女子,也好过和龙族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为芜楪,为他自己,也为魔界,他不惜下重兵压境,引来三界目光,好方便行事。
墨霜淡淡道:“你们向他动手有没有想过我?”
永夜语塞。
墨霜看着水镜,目光平静,他想起在观澜峰的小木屋里,那个男人抱着他,说过的话,自己无声中许下的诺言。
我等你。
哪怕远古的记忆未曾恢复完全,潜意识告诉他,这是他自诞生以来,许下的,唯一的诺言。
只怕墨霜自己都不知道,他答应的那句,等的是什么,是等他实力大增君临天下,还是好聚好散再不回头。
他不稀罕。
帝一当年如何权倾天下,他犹若未闻,视若不见,再如何,与他何关?
三界,又与他何关?
印元,你可知我想要的什么?我恨的是什么?而我身为神主,唯一的遗憾又是什么?
蓦地,他觉得有些冷。
印元,别让我失望。
“所以,”墨霜语气淡淡的,却毫不留情,“你没资格。”
永夜面色变得难堪起来,不过到底是做了数十万年的帝王,一派怒色被他很好掩藏起来,重新恢复了风轻云淡的神色,“是么,那倒是那倒是我想多了。”
话刚说完,阿玄就盯着他看,一双顾盼生姿的桃花眼中有什么呼之欲出,永夜被他看的不自在,然后,突兀的从那双原本稚嫩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刻骨铭心的怜悯……怜悯?永夜感到有些不自在,扭过头去,阿玄趴在墨霜腿上,努力伸长了小手,隔着袖子,拍了拍永夜的胳膊——不要伤心。
永夜僵硬的将头扭回来——被一个小孩子安慰了。他觉得有些别扭,目光游移的看向别的地方,正好看见忘川河边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石塑的白衣女鬼,对方好像正对着清澈的河水顾影自怜,永夜毫不在意的收回目光,一点也不愿意把精力分散到别人身上。
他总觉得,那个叫阿玄的孩子,虽然和墨霜亲近,但是明显对他更加奇怪,看他的眼神,居然和长辈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阿玄拍了拍他的胳膊就继续趴在墨霜的腿上,大大的兜帽下,左眼眶周围的黑色印记越发的深沉,不仔细看,就好像是这个孩子闭上了一只眼睛。
两人几乎将四足蜥和绿影怪杀绝了迹,所幸两人都是杀胚性格,一路杀过来也不嫌麻烦。
寒剑一剑将最后一只四足蜥的脑袋削下来,回头看向龙神君,印元提着剑冲他一笑,说不出的欠揍:“行啊。”
寒剑不服气:“再来比过。”
印元一挑眉梢,锋利如剑,神君的威严中带着几分痞气:“呵呵。”
饶是素来淡定如寒剑也被他搞得心头火起,怒瞪了他一眼,板着脸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龙神君心头大爽,心里哼道,叫你帮着其他人算计本君?本君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瞧着他的模样,印元心情大好。偶尔欺负欺负人,这才是龙神君的日常活动!
两人一路杀过去,每绞杀干净一层,两人数一数所斩,每次寒剑都略输一筹,黑着脸走掉,憋着一股气要赢回来,得意溢于言表的龙神君就会装模作样的安慰两句,寒剑气的要死,又不好在这里跟他酣畅淋漓的打一架,只能在心里默念帝君大人什么时候甩了他娶个貌美如花的帝君夫人回来气死他。
印元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瞅着寒剑,颇有几分识破人心的架势:“你在说我坏话?”
寒剑不轻不重道:“放屁。”
印元:“呵呵。”
寒剑:“……”呵呵你一脸!
天宫,金光普照,细密的阳光从天际洒落,宛若金线织就,华美漾然。重重祥云簇拥着传承万年的宫阙,华美的七彩光芒遍布三十三重天宫,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金乌的照耀下一片灿烂辉煌,三十三重天美丽如画。
更加显得这历代天界之主、天族之尊的圣洁高贵,难怪四境皆臣、八夷俱服。
天帝一身常服,站在第三十三重天,负手览遍这天下之境,从天宫帝阙,到三十六仙境,再到龙神君辖下之一的云洲仙境。
云洲仙境,云洲这个名字太过柔和,和龙族霸道犀利的作风不相符。然真龙出行云雨随,云洲仙境常年云雾笼罩看不清真容,龙族又是一个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既然云多,就干脆取了个云洲之名。
看到云洲仙境,好死不死的,天帝就想起了他一看就烦的现任龙神君印元,不知廉耻勾引他胞弟的那个混账东西!面色微微一沉,然后,想起龙神君在最高天向他发下的誓言:
“可本君爱慕他,生死不悔。”
那般斩钉截铁、铁骨铮铮,可是,那又如何!天道定下的,可由不得儿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