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一定要与你去。”十七爷皱了一下眉头,“我一直提心吊胆,怎么忍心你一个人去冒险。”
“不可以。”秦蝶衣坚决地制止,看着靖王,“只要你一出现,就会暴露身份,引来大肆追杀,我的计划,只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藏得越深越好。”
君景澜扶着她往深山去,叹了一声,“大不了豁出去这一条命。”
一间琉璃瓦红墙的屋子,立在山麓处,屋子旁种满了竹子,分开一条斑驳的石板路,一路逶迤到慈月庵,小小的庭院别致秀美,花株点缀,蝴蝶翩跹,很是有一番韵味。
“不,狗皇帝一定要先死,不然,我不会瞑目。”
秦蝶衣眼底仿若冰棱,封住了所有的感情,说着一个倾身,又呕出了一口血。
血液隐隐带黑,君景澜一阵心疼。
将她安顿在榻上躺下,“你先歇息,我去熬药。”
碟蝶衣拿出榻下的一本书籍,从一半开始看,眼眸隐隐透出锐气,所有的招式和心法都入了心中。
短期内武功进步不是没有代价,可是为了杀掉君寒懿,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一丝念头叛乱了她的专注,她皱了一下眉头,她总是无法做到完全的聚精会神,已经决心葬下的一切虽然已疏漠,可终究还在记忆里,会偶尔跳出来,折磨得她不甚安生。
所以每天她都会到主持那儿静坐一个小时,摒弃所有的杂念,她只想不断提高功力,到那个人无法企及的地步,这样,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他,这几乎是她每天的唯一任务和目的。
君景澜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看到秦蝶衣还在看这本书,便夺了过来,“蝶衣,这书以后就不许看了,里面都是些歪门邪道,修炼越高,伤害也越大,你总是不听劝,可知我无时无刻都在提心吊胆?”
秦蝶衣勾唇一笑,却是淡淡的不入眼底,这已经是他第无数次劝阻她了,“若我不练,只怕会死在狗皇帝的手中,今天,你不知道他有多狼狈,若不是锦衣卫到了,他已经成为我的剑下鬼,而这是我活着的心愿,你答应过我的,所以以后都不要拦了。”
君景澜擦去她嘴角一缕带暗黑的血,皱着眉头,情绪微微激动,“那么交给我,我来练,把你的所有仇和恨,都交给我,我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了结恩怨。”
秦蝶衣只是轻轻吐出,声音冷如柳叶软剑,“不,我要亲手手刃那个人,这样才能解心头之恨,他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她的眼底浮起一抹决心,端起那一碗苦浓的汤药,一口慢慢喝光,眉头也不皱一下。
君景澜眸子染上一抹黑色,他疼她,惜她,可是她却将他阻隔在心门之外,一心摧残自个儿的身子,无所顾忌,君寒懿在她心中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从此只剩下冰冷的仇恨。
这颗心,只怕是再也捂不热了。
“大人,就是这儿,我看到女贼往这儿来,就不见了身影,这慈月庵想必是有猫腻。”
慈月庵外,一队锦衣卫如急骤的风雨杀至,气势汹汹。
然而,那些经过的尼姑都面色冷静,并没有任何害怕之色。
王佟按剑上前一步,“还劳烦主持出来,本官有话要问。”
第17章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