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位宫女打扮的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女婢小翠见过大王。”
“小翠??”翼王若有所思地问道:“本王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九尾狐答道:“回大王,这个小翠原本就是前王后的贴身丫鬟,大王见过她也是很自然的。只是自从王后死后宫女们都派到冷宫扫院子去了。臣妾也是碰巧路过听小翠提起这件事的。原来一百年前小翠在冷宫里幽会男子让大王子抓了个正着,他们很害怕就故意栽赃,说大王子有意谋反还制造了一系列假象害得大王子被大王错怪。一切都是这个宫女闹的。”
见九尾狐说的振振有词,洪牡丹也来了兴趣。她走到小翠面前用玉手挑起她的下巴眼试图从她的眼睛里捕捉她的神情。小翠被看得瑟瑟发抖偏偏这个时候洪牡丹问道:“小翠,当着大王的面你要老实交代,如果发现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假的那么后果比当年大王子的下场还会更惨。我劝你最好想好再说。”
此话一出果然在小翠心里泛起了波澜,她神经紧绷犹犹豫豫地看了看九尾狐,见九尾狐凶狠的眼神又看了看翼王严肃的表情,她犯了难。哆哆嗦嗦不知说还是不说,正要准备开口却看见洪牡丹犀利地眼神像是洞穿了自己的一切。她想了想这三个人都不是好惹的不管怎么说都会得罪其中一个,但是王后答应过只要顺着她说那么一切罪责都由她来承担,这么一想后她才开口道:“大王,事情就是王后说的那样,都怪奴婢糊涂。还请大王恕罪。”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本王也就不追究了。来人把大王子一行人请来,本王要好好招待他们。”
既然他们一家子要设宴,洪牡丹心想她也没什么份,去不去都无所谓。索性不去了,她趁大家吃宴席之际偷偷去了冷宫找小翠。小翠看见洪牡丹来了吓得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奴婢不知,王妃不要为难奴婢。”
“不知?”她蹲下身死死地盯着小翠:“既然是不知为何本宫还没问话你就急着回话,这样本宫不得不怀疑。”
听到这句话,小翠更害怕了。她低着头不敢看洪牡丹,生怕一抬头就让她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可是越是不敢抬头就越是害怕。心慌的直冒冷汗,洪牡丹掏出手绢轻轻给她擦汗:“哎呦,可怜啊。你在宫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王后的为人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吧。如果有一天大王子得了势,那么第一个怪罪的人就是你了。”
小翠一听这话疑惑地看着洪牡丹。洪牡丹嘴一撇接着说道:“你想啊,你是帮了她。可是如果大王子当了王对九尾狐一点好处都没有。她一定会找你出气的,如果不是你说大王子无罪,他们就不会失势了。你一定觉得这样讲很没道理对吧。可是别忘了在这里讲道理是没用的,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想吧。”
洪牡丹见小翠忧心忡忡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化学反应了,她满意地离开,留下小翠还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她想了想,洪牡丹,九尾狐都是不好东西,帮他们任何一个都会得罪另一个到头来还是死路一条,不如现在逃离这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夜晚的翼国王宫十分热闹,他们都忙着庆祝大王子无罪归来,没人会注意到冷宫里少了一个人。
翼王见自己的儿子回来了,激动地抱住了他:“来,儿啊。坐父王身边。”偏偏许云涯见到父亲没有这么热情,他没有反抗也没有热情地回抱父亲,而是径直找了一个偏远的位置坐下。翼王见儿子这么冷漠,顿时觉得一脸尴尬,九尾狐机敏地过来打圆场:“大王,我看大王子是见到父亲太高兴了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大王别见怪。”
“这样啊,那好吧。”翼王看了看许云涯身边的朋友问道:“你们就是王儿的好朋友吧。听说你们在人间很照顾他,我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来这些菜多吃点别客气。”
三人勉强一笑机械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嘴里。翼王见自己的儿子不动筷子连忙夹了一块放到他碗里,一副慈爱父亲的样子看着许云涯。许云涯根本不领他的情,因为在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他想起了一百年前九尾狐随口的一句话就让自己一直崇拜的父亲带领千军万马来攻打他一个,那个时候他有顾念这个儿子吗?他根本没有,连一丝不忍都没有,那个时候他的这个父亲亲自带领人马拿着兵器要取他的命。这些画面至今还在许云涯的脑里挥之不去,可现在呢,又因为九尾狐的一句话,他变成了慈爱的父亲。这些画面实在太跳跃,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不听自己的解释反而听信别人的话,他恨这样的父亲。眼下,翼王还特地为他夹菜倒酒,这在许云涯眼里就是无事献殷勤,他不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疼爱自己的父亲。他不愿意再被他的慈爱的外表蒙蔽了。他愤愤地站起身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宫外跑去。卓林帆三人也放下筷子追去。
他们跟着许云涯一路小跑到了郊外的竹林才停下脚步。许云涯想得太入迷了根本没看见后面还有三条尾巴跟着,他以为没有人于是大声吼出来。他要把一百年来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他要把对父亲的抱怨和敌意全部发泄出来。他实在是太累了,忍了一百年了,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些可是为什么一看到父亲那张脸就忍不住生气。
第10章黑翼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