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拉着他的手,她知道此时她绝对不能动摇,玄紫儿慢慢地道:“弘文,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生活中有很多无奈必须要面对。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但我会在佛前为你祝福,所以请你好好地爱惜自己,有如爱惜我一般。”
完全听不下去了,肖弘文苦笑着,那笑比哭还痛,“好好地爱惜自己?没有了你,我还干嘛还要爱惜自己啊?我不要,我不要啊!”说着,伸手一挥拳,狠狠地砸在大堂的柱子上,手上顿时鲜血直流。
诧异于他的激动,玄紫儿整个人慌了,忙拉着他受伤的手掌,只见手掌上全是血,刚才那一拳用足了劲。她急得哭了,道:“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可以害伤自己啊?”
无视手上的疼痛,肖弘文心痛到全身早麻木了,他幽幽地道:“没有了你,我就如行尸走肉,就算手废了也关系,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
他绝望的眼神深深地刺激着她,玄紫儿知道他是说真的,看着那不停涌出来的鲜血,她无助地哭道:“弘文,难道你真要让我死吗?如果你坚决要不顾自己的身体,那我现在马上死在你面前。”说着,她一头就要撞在柱子上。
见她真的拼了命地往柱子上冲,肖弘文手急眼快使劲地抱着她,带着哭腔道:“紫儿,你别死,你别死,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乱来了,我求你别死。”接着,两人紧紧地拥在一起大哭起来。
悲伤的哭声让庵里的其他人也忍不住落泪,连站在大堂门外的主持师傅也忍不住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知道他们两人是相爱的,但命运让他们相遇却无法让他们相守,她只得轻叹了声离开了。
***
今天,朴岚本来约了关靖宇,哪知他突然有事来不了,她闲来无事干脆到曾如诗的府上溜达。
随着曾府的下人,朴岚还没走到曾如诗的房间,就听到房里叹声连连。朴岚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只见曾如诗坐在窗台前一脸的悲伤。
朴岚轻笑了笑,开口道:“哇,如诗大小姐,干嘛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啊,是不是遇到什么感情烦恼啊?”
被她的笑声吓了一大跳,曾如诗定眼一看,原来是朴岚,忙走过去迎道:“哎呦,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岚姐姐啊,你怎么来了?”
朴岚反问道:“怎么啦?难道我不能来探望一下你吗?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马上离开啊!”说着,真的转身要离开。
一把拉着她,曾如诗忙解释道:“岚姐姐,难得你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方便呢?!”然后拉着她坐下,还亲自倒了一杯茶奉上。
见她这般热情,朴岚笑眯眯地道:“呵呵,我跟你开玩笑的啦!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苦着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
被她一提起,原来忘却的心情又开始沉重起来了,曾如诗轻叹了口气道:“其实发生事情的不是我,而是弘文哥啦。”
闻言,朴岚马上关心地问道:“弘文?弘文发生什么事啦?”前几天还见他好好的,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一脸难过地摇了摇头,曾如诗回道:“听肖王府的下人说,弘文哥这几天不吃不喝地把自己关在房里,连我叫门他也不开啊,再这样下去他身体会垮掉的啦!”
朴岚不解地问道:“不吃不喝?弘文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向沉稳的他应该不会无端端地做出这般极端的行为,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一抹异样在她的眸底闪过,曾如诗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地道来,“听说紫儿姐姐要落发为尼,弘文哥大概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会不吃不喝地把自己关起来。”
朴岚忍不住高声嚷道:“什么?落发为尼?紫儿姑娘为什么平白无故要落发为尼啊?她跟弘文不是正相爱中吗?难道他们分开了吗?”
曾如诗无奈地摇摇头回道:“其中的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紫儿姐姐是决心要出家了,无论弘文哥怎么劝也没用。”
上次在关靖宇的别院,朴岚看得出紫儿肯定是深爱着弘文,如此深厚的感情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肯定是因为某些原因。她分析道:“紫儿姑娘不可能突然想出家的啊?况且他们的感情那么好,更不可能是因为有第三者。难道是因为肖王妃的反对?”
觉得朴岚的分析十分有道理,曾如诗道:“唉,如果真的因为肖王妃的原因,那紫儿姐姐也太可怜了,她一直深爱着弘文哥,如今却要落发为尼,这不是明摆着要放弃自己的爱吗?”
想到这一点,朴岚也有点难过道:“放弃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她肯定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比弘文更痛苦。”
再次轻叹,曾如诗道:“紫儿姐姐痛苦,弘文哥也痛苦,为什么相爱的两人要变得如此痛苦啊?岚姐姐,如果弘文哥一直不吃不喝那怎么办啊?”
皱了皱眉,朴岚安慰道:“如诗,你先别急,要不我去劝劝弘文,至少让他把悲伤的情绪发泄了出来,其它的事再慢慢商量吧!”
重重地点点头,曾如诗激动地握着朴岚的手道:“嗯,岚姐姐,如果你去劝劝弘文哥可能会有用,我觉得他一定会听你的话。”
朴岚不明所以地扯了扯嘴角道:“什么他一定会听我的话?!我只能尽力而为,我也不希望他有事。”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曾如诗马上回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那岚姐姐,你现在马上过去吧,弘文哥不能再耗下去了。”说着,她连推带拉地送了朴岚出门了。
朴岚赶到肖王府时,关靖宇已经在那里了,原来今天他临时有事是得知肖弘文不吃不喝的事,所以特地赶来相劝。
见朴岚也来了,关靖宇不觉诧异道:“朴岚,你怎么也来了?”他今天来不及告诉她肖弘文的事,想不到她竟然也知道了。
朴岚就把见到曾如诗的事跟他说了下,然后问道:“那弘文现在怎么了?还是不肯出来吗?”
无奈地点点头,关靖宇道:“我在门外劝了他好长时间,他还是没答理我。我真怕他在里面做傻事啊!”
朴岚忙安慰道:“弘文虽然伤心难过,应该也不至于会做傻事吧,可能只是想静一静而已。”
还是一脸的担心,关靖宇道:“唉,弘文兄对紫儿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他曾经想过为了她要放弃一切。而紫儿这次竟要出家,弘文兄一定会接受不了的。”
轻拍了拍他的肩,朴岚道:“要不让我来劝劝他吧。”反正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别人的劝说也只是辅助,最重要的是他自己要想通。
这时,一个下人走到关靖宇身边说了几句,听完后,关靖宇皱了皱眉对着朴岚道:“朴岚,我有点事要先去处理一下,那麻烦你先劝劝弘文兄。”
挥了挥手,朴岚道:“好,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吧!”关靖宇无奈地看了看房门,然后跟着那个下人离开了。
朴岚走到房门处,轻敲了敲,道:“弘文,我是朴岚,你在里面还好吧?如果还好就麻烦敲一下桌子。”说完,侧耳贴在房门边上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了一会儿,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她不死心继续道:“呃,弘文,如果你觉得敲桌子比较麻烦,那你喊一声吧,让我知道你在里面还平安。”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朴岚真的有点担心了,不停地拍着房门大声喊道:“弘文,你快回答我,你在里面没事吧?”一轮拍打,里面还是死静一片。
糟了,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在里面玩自杀吧?朴岚全身血液冰冷,对着房门里的人下最后通牒道:“弘文,如果你再没有反应,我就要撞门了!”
停了三秒,还是没反应,她大声喊道:“一,二”,三还没数,房门“啪”的一声打开了,肖弘文面容憔悴地扶着房门,几天没见双眸竟深陷了下去,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他没有说话,也没看朴岚,打开了房门后独自转身回到了房里。看到他虽然憔悴,但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朴岚这时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尾随着他走入了房里。
只见房门的桌面和地板上全都是空酒瓶,看来这几天他是借酒消愁喝了不少。肖弘文重新靠坐在桌子面,眼神一片空洞,与之前那个低调沉稳的小王爷简直判若俩人。
轻轻地坐到他身边,朴岚关心地问道:“弘文,如果你觉得伤心难过可以哭出来,正所谓男人哭吧不是罪,你千万别觉得难为情,我可以保证绝对不说出去的。”有时候觉得做男人不易,受了伤挨了痛也强忍着不流泪,这样压抑的情绪会导致心理扭曲啦。
没有理会她,肖弘文伸手执起一个酒瓶仰颈就喝,现在只有酒才能麻痹他心里的痛。见过玄紫儿后的第二天,静养庵的主持师傅就说她已经落发为尼,归于佛门了。对于这个无力挽回的结果,他反而冷静接受,正确来说是心痛到麻木,没知觉了。
第16章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