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咸炎城城西,一条古趣盎然的街道上,有一家名叫仁心堂的药铺,铺子虽然不大,但却是一家百年老字号,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很受街坊四邻的欢迎。
一直以来,仁心堂里面都是只有一个老掌柜和一个伙计守在里面,但在不久前,附近的街坊们就忽然发现,在仁心堂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多了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孩儿在里面。女孩儿年约十七八岁,一张绝美的俏颜十分动人,声音温婉,待人和善,笑起来,仿佛一抹阳光,让人打心底感觉到一阵暖意。
渐渐地,附近的人就都知道了仁心堂里来了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孩,一传十,十传百,引得不少人纷纷前来。这个原本略显清静的老铺子,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每天都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尤其是一些年轻人。本来一个个身体好端端的,偏偏寻找各种借口跑到仁心堂里,就为了一睹娇颜。
“伶瑶姑娘,我最近几天老是胸口疼,你看帮我取点什么药才好?”
“先看我,先看我,伶瑶姑娘,我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帮我拿点药吧。”
……
一堆年轻人围在药铺前,直囔囔着他们这儿痛哪儿疼的,想让伶瑶给他们诊断。伶瑶看着这幕情景,不由一阵尴尬,她又不懂医术,怎么这些人都来围着自己干嘛。可是伶瑶本性善良,一来那些人都是一副好言相求的样子,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不想给陈伯惹麻烦。
越是在这种时候,伶瑶的心里就越是想念起那个人来。
少爷,你现在在哪儿,可知道伶瑶好想你……
原来当年聂希带着伶瑶离开玄天城,因为后又追兵,不得已之下她与聂希分开了。伶瑶按着聂希所说,到了那个指定的地点,可是等了好久,她始终没有等到聂希过来。这样担心害怕等待的日子无疑是最为难熬的,伶瑶在那儿等了十来天,还是没有聂希的影子,后来她又沿着来时的路往回寻找聂希的踪迹。
可是一直没有聂希的半点消息,直到伶瑶再次回到了玄天城,这才得知聂家已经在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伶瑶悲痛欲绝,后来心想着聂希还是没有踪迹,这才强打起精神,经过多番打听,这才得知聂家乃是被咸炎城黄家三老带人所灭。
伶瑶心想着聂希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当中原委,而且说不定他一时激动,已经只身跑到咸炎城寻仇去了。这么想着,伶瑶也就打点了行装,并且乔装了一番,开始向着咸炎城进发。
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孤身一人长途跋涉,当中所受的苦可想而知。
伶瑶从未独自出过远门,可她很聪明,同时警觉性很高,从不轻易相信外人,只是尽量掩饰好自己的身份,走官道,随商旅和车队前行,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又尽量保持着低调。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伶瑶总算是到了咸炎城边境的一个小镇上。
原本这一路都安安稳稳地过来了,谁知道在这个小镇上,却偏偏让伶瑶遇上了一次不小的麻烦。在那小镇上有一伙地痞,平时就到处惹是生非,欺软怕硬。一个意外的情况下,伶瑶不小心被当中几个地痞撞见了女扮男装的自己,那货地痞眼见伶瑶的美貌,顿生歹念,将想将她挟持。
而伶瑶好歹从小生活在聂家,虽然名义上好像是聂希少爷的贴身丫环,实则是与聂希青梅竹马。所以或多或少,伶瑶还是有着一身防身之术的。所以当时情况虽然险恶,但伶瑶还是平安逃脱了。
可是后来因为当时事发于夜晚,伶瑶慌乱之下不知怎么跑到了一片山林之中,更是因为夜里山路不明,伶瑶不小心掉下了一处悬崖。好在那处悬崖不是很高,伶瑶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也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当场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咸炎城的仁心堂里了。
之后她才从替她诊治的陈伯那里得知,原来那日早晨陈伯到山里采药,这才发现了意外失足跌伤了的伶瑶,便将她带回了仁心堂医治。而伶瑶伤愈之后,为了报答陈伯的救命之恩,就一边留在了仁心堂里帮忙陈伯打理一些日常的事物,同时一边暗中打探聂希的消息。
可是好几个月过去了,聂希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与此同时,聂希与黎誉等人已经到了玄天城有两天了。
经过这两天来的仔细探询,聂希终于得知了当初他离开聂家,离开玄天城之后发生的情况。原来当初黄家三老前来责难聂家,聂天鸣誓死不愿交待聂希的行踪,最终黄家三盛怒之下,一举灭掉了聂家满门。整个聂家上下数十口人,除了聂希和伶瑶,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生天。
当时在得知了这些信息的时候,聂希面无表情,平静得可怕。
聂天鸣死后,聂家的财产被玄天城里司空、上官和李家三个大家族所吞并。也正是这三个家族,在黄家三老来寻仇的时候,第一时间发起了对聂家的责难,墙倒众人推这事,谁都不甘落后于人。却不见此时聂家大院,数十口尸骨曝晒于野。
后来还是附近的一些街坊看不过去了,这才合力为聂家寻了一地给草草葬了。
聂希听完了事情的原委,脸上好似附上了一层冰霜,让人不寒而栗。他问明了父亲遗骨所在,便往玄天城外的一处荒地里走去。那荒地当中,大大小小起伏这数十个小坟堆,大多都没有墓碑,只有唯一一个建的还算像样的坟墓上面,刻着聂天鸣之墓几个大字。
这是由当初与聂家交好的一些街坊朋友所立。
聂希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一生峥嵘,想不到临了竟是这番荒凉的境地,他不由一阵既羞且愧。若非当年他冲动惹祸,聂家又何尝会落到这副田地。
不由自主的,聂希的眼前忽然浮现起当初父亲安在时,在聂家的种种来。那一幕幕熟悉而又心酸的场景,此时无情地冲击着聂希那颗几欲破碎的心灵。而回忆得越多,聂希对于仇家的恨意也就越发浓厚起来。最后他忍不住一声仰天长啸,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是夜,夜黑风高。
聂希孤身一人出现在了司空家大院当中,一声滔天的怒喝:“司空老儿,还不给我滚出来!”
不一会儿,院子里灯火亮起,接着就传来一声苍老的回应:“何人如此放肆,真当我司空家没人吗?”
聂希一声冷笑,眼看着那缓缓走出来的司空家家主,他也懒得废话,直言道:“我是聂希,司空老儿该知道我的来意了吧?”
“聂希?”司空家主一惊,疑道:“你还活着?”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聂希冷冷地说完,手中赤红色的长剑招出,便径直向着司空家主飞去。以如今聂希金丹期的实力,司空家这些所谓的高手,绝没有一人是他的一合之敌。不到片刻功夫,整个司空家大院里便横尸遍地,血流成河。空荡荡的院子当中,只剩下了司空家主一人,眼神中满是惊恐之色。
“慢、慢着,聂希,冤有头债有主,灭你聂家的是咸炎城黄家,你为何要来找我司空家的麻烦?”
聂希又是一声冷哼,这司空老头难道不觉得他现在才说这句话有些晚了吗,这满院子里的人,聂希该杀的都已经杀了,现在才想起来求饶。
“黄家我自然是不会放过,可你司空老儿为虎作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告诉我我聂家被灭门与你们无关,现在已经晚了。”说着,聂希身如鬼魅似的一闪,已经出现在司空家主的身后,一柄赤红色的长剑削飞了他的脑袋。
临死,司空家主都还是嘴巴张的大大的,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接下来,该上官家了。”聂希收起长剑,淡淡地低吟了一句,身形一闪,便又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血腥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玄天城。
司空家,上官家还有李家,玄天城里的这三大家族,一夜之间竟然被人血洗一空,除了那些下人和孩子,但凡有一点战斗能力的,尽皆殒命。鲜红的血染红了半个玄天城,一时间众人不明所以,搞的人人自危。可是在这三家被灭了们之后,杀戮也就此停止了。
过了不久,就有流言传了出来。
说是有人见到了聂家大少曾出现在玄天城中,就是他回来报仇来了。
这么一想,众人也就不由释然了,有人欢喜有人忧。
以如今聂希的实力,要想灭了这三个家族,也只不过是多花费点功夫而已,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这一切,只不过是他拉开了报仇的序幕。
接着,聂希又重新给自己的父亲和聂家那些冤死的亡魂们重新另立了一个栖身之地,这才重新向着咸炎城出发。
第57章血染玄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