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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山雨欲来

“少爷!”伶谣一把扑在聂希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少爷,你昏迷了这么久,伶谣好担心,好害怕……害怕见不着少爷了……呜呜……”聂希轻轻的摸着她的秀发,轻声的安慰伶谣道:“诺,我现在不是很好嘛?傻丫头,没事的,没事的……”
良久,伶谣抬起头,才发现老爷已经走了,于是羞答答的对聂希道:“老爷说,等你伤势痊愈了,便让我们成亲――少爷,你愿意娶伶谣吗?”聂希轻轻的揉了揉伶谣的头发,眼里是满满的温柔:“傻丫头,当然愿意啦!谣,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伶谣把小脑袋往聂希的怀里拱了拱,幸福的“嗯”了声,“我相信你。”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聂希轻轻的下了床,轻轻的把伶谣抱到床上――她太累了。看着伶谣嘴角洋溢的幸福的笑容,聂希不自觉的笑了。
聂希轻轻的退了出去,准备去厨房亲手炖点鸡汤给伶谣喝,一直以来都是伶谣照顾自己,现在也该自己来照顾她了。他走进院子,见父亲孑然一人,立在竹亭中。“已经十五年了,你娘已经逝去十五年了,那年你才三岁吧?”聂天鸣背向着聂希,像是对聂希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聂希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父亲。见他的头发已经开始泛白,只觉得自己内心的深处有一根弦被触动。从聂希记事起,聂天鸣便杀过无数的人,作为儿子,他并不喜欢父亲,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开始老了。其实,随着聂希不断成长,对父亲的行为已经逐渐开始理解,这是一个人吃人的时代,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
“希儿,”聂希还在沉思,聂天鸣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你喜欢伶谣,就带她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你天性善良,不喜杀伐,还是归隐山林,过你自己的生活吧。唉,父亲老了,伶谣倒是个好女孩儿,你以后要好生待她。”说罢,聂天鸣深深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父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聂希不傻,从聂天鸣的口气中,他便知道家中发生了大事。
聂天鸣摆了摆手道:“别问了,本来我想等你伤势好了之后,便让你跟伶谣成亲,可现在却看不见了……”
“父亲!”聂希看着背向着自己的父亲,眼中升起一片雾气“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聂天鸣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儿子,又看了看竹亭,脸上尽是缅怀:“我从前就跟你母亲许过誓言,要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再说,聂家的家业,也得有一个人来守护啊。”
聂希抿了抿嘴,却一句话说不出,“好好陪陪你娘吧,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呢。”聂天鸣嗫嚅道。
就在两个时辰前,一张通信符轻轻的落到聂天鸣的手心上。聂天鸣打开符纸,赫然是聂天鸣好友赵谦的来信。聂天鸣不禁疑惑,赵谦定居咸炎城已经很久了,怎么会突然发通信符给自己?待到打开看时,才知道大事不妙!信中说,咸炎城黄家大公子在玄天城离奇失踪,黄家知道聂家在玄天城耳目众多,便委托赵谦托聂天鸣打听。
而信中描述黄大公子的形象,莫不与儿子击杀的那个胖子吻合!儿子在集市上击杀胖子的事,聂天鸣早听伶谣说起过。玄天城势力错综复杂,不少势力要致聂家于死地。尽管聂家势力强大,可也只限于玄天城而已。可黄家却不同,咸炎城也不是玄天城能够比拟的。
单从人口,咸炎城就有四千余万,是玄天城的八倍有余。而更可怕的是,黄家共有三位金丹,聂天鸣虽也是金丹,可对比黄家三老,也是自愧不如的。而玄天城的各大势力,有这样一个击溃聂家的机会,自然也不会错过。一旦黄家把自己的触角伸到玄天城,那么等待聂家的只有灭顶之灾!既然这样,便让我一个人来承受这一切吧!聂天鸣一个人苦笑着……
天快黑的时候,聂希叫醒了仍在熟睡的伶谣:“谣,醒醒,该起床了。”聂希温柔的摇了摇她的胳膊。
“怎么了?少爷?”伶谣揉了揉自己睡眼蓬松的眼睛,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嗯……我想跟你出去走走。”聂希看着自己的爱人,不忍心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于是撒了个谎。
“可少爷,现在天都快黑了,你确定现在就要出发?”见聂希点了点头,伶谣也不多问,迅速爬了起来。还没等她梳洗,聂希便拉着她往外跑。
“少爷!”伶谣嘟着小嘴,不满的道,“人家还没梳洗呢……”
聂家院中,聂天鸣一个人站在竹亭旁。一旁的土地上,插着一柄黑色的长剑。此时的聂家分外冷清。家丁们早让他给遣散了――他不是无情的人,这么些年,这些人照顾他,已经跟自己的亲人差不多,他不想看着他们送死。想着儿子此时已经带着伶谣,乘着踏雪飞燕走远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也已经放下了。
踏雪飞燕乃是四品坐骑,性格温顺,飞行速度也是极快的,而飞燕羽翼宽厚,即使是两个人坐在上面,也不会拥挤。正聂天鸣正胡思乱想着,一旁的黑剑发出‘嗡嗡’的声音,仿佛要破土而出!聂家大门外,强烈的杀意伴着踏剑飞行的爆音划过长空,三道剑光,同时锁定了庭院中那个傲然挺立的男人!
聂天鸣面不改色,依然静默的站立着。“聂天鸣!交出聂希!否则,我要让整个聂家为我那黄冲孩儿陪葬!”三人中一位紫袍老者冲聂天鸣叫道。聂天鸣还是一动不动。见聂天鸣好不搭理自己,紫袍老者再也忍不住了,提着了手中的剑,便要出手。旁边年纪稍长的老者瞪了他一眼:“老三!不可莽撞,这其中必然有诈!”
“怕他作甚,大哥,咱们三个成就金丹已经多少年了?害怕这么一个晚生后辈吗?”一旁的老二不以为意道。黄老大叹了口气道:“唉,亏你们两人活了一大把年纪,难道没有发现聂天鸣的气息有何怪异?来了这么久,你们能觉察到他的气息吗?”听得老大这样一番训斥,黄家二老不禁面面相觑,两人一心为孙儿报仇,倒险些中了聂天鸣的诡计,不禁捏了一把汗。
“老二,老三,你们速速去追聂希,这里交给我一人便可。”黄老大双目低垂,双手如镐木一般,然而迎风而立,也颇有几分仙家道骨的风范。老二老三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古井不波的大哥,随即化作两道剑光,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