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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风雪之夜

荣铖在无名山庄住了三天,三天之后给刘峰的期限也到了。
刘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嘱咐身后的人:“你们先在这外边儿等着。”
几人手里押着一个人,头上套着一黑口袋,两脑袋给遮了起来,看不清样子。衣服还算工整,只是有的地方破了条口,领口处有些怪,仔细一看上头沾了点点血迹,看上去就像落下的梅花。
刘峰看了一眼,眼中除了冰冷愤恨还有难掩的痛楚与失望。
收回目光,刘峰深吸一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荣铖正和庄白对弈。
庄里鲜少有人来,庄里人就那么几个,水平也不怎么样,平日里拉着对弈根本就是三两下就结束了,就是庄白想放水,这些人都接不住。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高手,庄白怎么的都得将人给拉住好好的过瘾。
这三天,庄白天天抱着棋盘跟在他的身后。他也不敢强要求荣铖陪他下棋,只能跟在后头磨人。荣铖闲来无事,也就与他下了两盘,顿时庄白高兴得。
知道荣铖不会在这里久待,庄白是抓住每时每刻,恨不得觉不睡,两人下他个三天三夜。
当然了,荣铖肯定不会同意。
每日最多也就下两盘棋。
庄白余光看见站在一旁的刘峰,心里叹口气,这小子要是晚点儿来就好了,他第一盘棋才开始没多久。知道这可能是荣铖待的最后一天了,庄白下得格外的严谨,一颗棋子要想很久方才落下。
是以,庄白心里直嘀咕来这么早做什么,不是三天吗,去外边儿溜达溜达,下午些来不行吗。
只是这些话到底只能在心里说,面上是一点儿不敢吭声,认真的下棋。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两盘棋得下完荣铖才能走,不然他不会放人。
观棋不语真君子,刘峰没有吭声,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等着两人将棋给下完。
这一盘棋哪怕庄白再如何的拖延,两柱香后依旧以他的失败而告终。一结束,庄白就开始有点儿着急了。
“再来一盘,再来一盘。”都不用收拾,直接招手让人换另外一个棋盘,还好他有备用的。
荣铖打了个手势,让庄白先别忙。
“唉,天大的事儿咱们下完这最后一盘棋再说。”庄白心里急啊,这要是把事儿谈完了,人走了怎么办。
“行了,既然答应了最后一盘,自是会陪你下。”
“好。”庄白等的就是荣铖这句话,欢欢喜喜的让人将新端来的棋盘手下去,自己则亲自动手收拾残局,顺带也想听听荣铖到底打算则处置那些人,再顺带将人给看住,别到时候事情弄完了,结果人就跑了,到时候他找谁哭去。
荣铖岂会不知道庄白心头的那点儿小心思,不过这事儿也不是听不得,也就随他去了。
见自己没有被赶出去,庄白心里小小的窃喜了一下,从偷偷摸摸的听,变成了正大光明的听。
“查出来了?”荣铖淡淡的看着刘峰。
刘峰点点头,羞愧的低下头:“属下查出来了。”
边疆,燕国别界线。这一顶顶黄白色的张婆帐篷林立。那些帐篷外面架着火盆,为寒冷的冬天添上了几分暖意。肃穆的士兵拿着长矛来回巡逻,事儿有人匆匆跑过,事儿有人搀扶着伤员一瘸一拐的走进帐篷。
在所有帐篷之中数中间那顶帐篷最大,相对的守卫的士兵也比其他帐篷多一些。
“明天你就启程赶回燕京。”尹鸿宇身穿铁皮盔甲坐在上座,手里拿着一封写好的书信对着下面跪着的那人说道:“将这封信交于皇上。”
“是。”乐正接过信行了军礼,想着明日就可以回燕君探望某人面上难掩激动之色。
半年,对于无所事事的人来说是很长很长,对每日生活在死亡边缘的人来说确实很短很短。乐正小心的将信放好。
“皇上生辰本将军是没办法去了,到时候帮本将军带两声祝福。说,末将会为她守好这边塞,让她勿念。”
尹鸿宇目光怀念的看向远方,若是可以他也想要回那繁华燕京亲自对她说,只是还不确定西周是否会趁着这时候突袭边疆,需要人在此镇守。
“想了,下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出发,快去快回。”
经过这次战役,军中伤员颇多,他需重新布置守卫,巡逻方位。
“末将告退。”
乐正得令攻击高退下。
刚一出帐篷,席卷而来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个哆嗦。本以为每个三五年是回不去了,可上天眷顾,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即使待不了多少天但是能见到皇上就已经知足了。
他要亲口告诉她,虽然他现在还未曾坐上将军的位置,但是他已经不再胆小懦弱了。
这夜天空又下起了大雪,呼啸而过的大风吹起雪花飞舞蹁跹,就像那也的大雨,总是让人忍不住的悲伤缅怀。
燕君披着狐裘站在养心殿前,今夜又是一个无眠之夜。看着飘飘洒洒的大雪,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雨中那卑微祈求留下的身影,那伤痕累累,那斑斑血迹。
她已经记不起有多少个夜晚没有睡好了,是因为少了什么,还是因为放不下?
“皇上。”
“皇叔。”燕君转身心烦的皱眉。
为什么去哪儿都有皇叔。
“皇叔这是作甚?”
“臣听闻皇上近日寝食难安,夜里常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恐是夜里寒意渐起,特前来为皇上添床被子。”玺千城脸不红心不跳的拿着一丝绸被转着轮椅走进养心殿。
“…”
这两日她确实食之无味,夜里辗转难眠,不过却不是因为夜里寒意渐起的原因。
“天色已晚,皇叔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吧!”
燕君迈步走进内殿,嘴角微抽,看着细心为自己铺床的玺千城十分无奈。
“皇叔。”
“臣就住隔壁侧殿,皇上若是有事可差人唤臣。”
玺千城说着便转着轮椅来到燕君跟前,伸手准备为她宽衣解带,吓得燕君往后猛腿两步。
“…皇叔你什么时候住隔壁侧殿了?”
燕君觉得被自己脑子不够用了,养心殿是她的地盘儿,皇叔住进来为何她不知道。
“方才决定。”玺千城坐在轮椅上定定的看着燕君:“皇上身边没有个伺候的人,臣甚是担心,不管如何臣与皇上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臣伺候皇上也不会那么的陌生尴尬。”
这可是太傅跟他说的,他打从心里将燕君当成他的孩子,虽然他没有过孩子,不过他确实子啊燕君身上倾注了太多心思与关注。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体,他此案例也着急。
这不去请教太傅,太傅就出了这么一主意。
“从今夜起,臣会照顾你的饮食起居等一切。”玺千城说着就像上前为燕君脱衣服。
“不不用了。”燕君连连摆手解决:“朕朕困了,皇叔皇叔你也早些歇着吧!”
“让臣为皇上宽衣吧!”玺千城说这话的时候虽然面不改色,只是那那泛红的耳根子出卖了他真是的想法。
让他伺候人这还是第一次,明明心里说着那是自己的侄子,可是总觉得有些别扭。
燕君那心慌,皇叔今天是怎么了。
“皇叔,不用了,朕不习惯。”
玺千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明显排斥的燕君。他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咳咳!是臣太过急切了。”玺千城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臣就不打扰皇上安寝。”
“恩,朕便不送了。”燕君看着慢慢转着轮椅离去的玺千城,吓得瘫软在床。
看着飘着鹅毛大雪的天空一阵后怕。
第二日,毫无疑问燕君又盯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朝堂之上,看着她那无精打采强撑着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中一痛啊!
玺千城坐在下首心中担忧更甚,皱着眉头深思,这似乎与太傅说的不一样,很明显皇上的精神较前两日想比查了许多。
太傅如果知道玺千城这么诽谤他,指不定要怒叱玺千城。他只是让他在饮食起居上多关心皇上,多上点儿心,可是没有让他亲自去为皇上宽衣。一国摄政王权势滔天,亲自为皇上宽衣解带,这让皇上怎么想。
好在最近并无什么大事儿,就连最紧张的战事也讲和了。
“西周快使来信,对于西周四皇子对燕国发动战争表示深深歉意,希望能与我燕国结尾好友之邦,并说这也是西周先皇的意思。”礼部大臣太叔成和呈上西周书函。
燕君随意的浏览的一下上面的内容说道:“若能结为友邦朕朕并无异议,只是希望西周能让咱燕国看其诚意如何,毕竟这次战事那是西周先行挑起,我燕国子民可没那么轻贱,让人随意践踏,若只是说两三句好话,这友邦不结也罢。”
燕君冷眼将手中的书函捏成一团,不是她不给西周颜面,只是他们欺人太甚。
下面的那些大臣也是这么个意思,只是拍个快使穿个亲笔书函可是存了蔑视之意。
“若真有那诚意让西周出了说得话的人前来,否则朕不会善罢甘休。”说着就是一肚子火气,燕君气得面红耳赤信步离去。
玺千城看了一眼,随后对着下面的人:“皇上的意思诸位大臣可明白?”
“臣等明白。”所有人齐齐跪下身子:“大燕子民不容旁人踩践。”
“恩!明白就好,散朝。”玺千城转着轮椅想要去追燕君却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
“臣在。”
大殿上那些正准备起来,或是已经起来的大臣急忙又跪下。
“里皇上生辰似乎不远了,本王愁苦不知送皇上什么好,众位大人可有什么好的提议?”玺千城神定气闲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大臣。
“臣等不敢随意揣测圣意。”一大臣抹抹额上汗水。
“无妨。”
“臣觉着皇上少年有成,与同龄人相比伶俐聪敏,寻常的俗物定然入不了皇上的眼。”一大臣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原来如此。”玺千城煞有介事点点头:“既然如此,各位大人也可以开始寻思了,毕竟这生辰可不远了。”
说完玺千城便转着轮椅离去,留下呆愣的一群大臣,而方才开口的那大臣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嘴咋就那么贱,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坑,还偏偏往里面跳。
玺千城好心情的去追燕君,根本不理会那群内心泪流满面的大臣。
燕君从太和殿出来挥手让身后那些跟着的侍卫,宫女太监权退下,她心烦意乱想要一个人走走。这么一堆人跟在身后看着闹心。
下了一夜的大雪,树梢上,房屋上盖满了厚厚积雪。燕君走在那蓬松的雪地上,身后落下一串串小小鞋印。
本只是想着随便转转权当散心,却不想遇见了那人。看着他明显清瘦许多的身体,心中不是滋味。想要转头离去偏生双脚钉在原地无法动弹。燕君站在挂满白雪的树枝下,眼睛直直盯着湖泊对面那蹒跚的身影,莫名情绪爬上脸颊。
“快点儿,动作。”旁边一拿着拂尘的公公一脚踹在小言子小腿上:“娘的,你还以为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呢!现在你什么也不是,只是个浣衣局小太监,快走。”
小言子手里抱着一堆什么东西燕君看不太真切。
“快走。”那太监时不时的在后面伸脚踹两下,好几次小言子都差点儿被踹到在地上。
燕君看着这一幕心里面有些说不出什么滋味儿,怪难受。
燕君不知道为什么,双脚不受控制向前挪动跟在两人的身后。
浣衣局,宫廷服务的八局之二,排于御膳房之后,专为宫中皇亲国戚,妃嫔等清洗衣物的地方。
这是燕君第一次到浣衣局这样的地方,看着那露天的几个大型圆池,看着小言子一声不吭的将手中的衣服放到里面一遍遍清洗,旁边那太监时不时的上前踹两脚。
燕君站在拐角处,皱眉看着忍气吞声的小言子,就这么任人欺辱,不反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