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啊……”市长夫人瘫坐在地上,哭着哀叹地道,“如儿她不应该那么做的。”
我忍不住看了眼柯烨,可他却又在低头翻看着那些通讯资料,似乎对面前的这场“大戏”毫无兴趣。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皱眉问道,看市长夫人这个样子林如和李娉之前应该是有什么……
市长夫人被市长搀扶着站了起来,低头幽幽叹道:“我家有一个保姆,李娉就是保姆的女儿,从小就和如儿一起长大,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如儿就说要辞退保姆,她和李娉的关系也变得特别不好,听说在学校她们又有什么矛盾。”
她欲言又止起来,顿了顿看向柯烨又道:“我老家的三大爷从小就能看到鬼,所以我信这世上有鬼,也信我女儿是被下了邪术,我只求你抓住那个人……”
柯烨闻言这才抬起了头,瞧着市长夫人满是泪痕的脸颊,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其实凶手也就找到了,就是李娉。林如的身份她想取而代之,这就是她的目的。”
市长夫人身子又晃了晃,脸色苍白起来。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身边的柯烨却突然指着手中的资料问白警官道:“这个号码有查过吗?”
白警官连忙快步走过来,看了一眼,下意识地瞥了眼一旁的市长,轻声道:“这个号码是林如的未婚夫的,我们有查过,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跟郑铎无关,既然李娉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查的?”市长打断白警官的话,不耐地摆了摆手道。
“他是林如的未婚夫,为什么要频频给李娉打电话呢?”柯烨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市长,嘴角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
我也敏感地察觉到市长的反常,一时间解剖室中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市长的身上,可他还是一副石刻的脸,闭着嘴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解剖室内忽然陷入一片死寂,白警官的电话却忽地打破了这份寂静,他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接起了电话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我听不太清,但瞧着白警官的脸色竟是瞬间变了颜色,又白转黑,拿着手机的手也微微发着颤。
挂断电话后,他已经满头是冷汗了,看向市长声音微颤地道:“郑铎惨死家中……”
等我们赶到郑铎的公寓时,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的人,指着里面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警戒线内警察们忙碌着,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
这已经是市内的第五起人皮被剥案了。我的心情忍不住沉重起来,其他人都认为这是第四起,但顾亿穆的父亲脸皮也是不见的。
想到顾亿穆,柯烨说他已经失踪联系不上了,那是否这就证明了他是幕后凶手呢?
郑铎的尸体还俯卧在卧室里,偌大的床上干净整洁,只有他头附近的床单上被血迹浸染透了。红白分明,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他的脸部血肉模糊,脸皮也是被人剥去了。柯烨走近去查看,戴着塑胶手套翻看过他的脑袋,他脸色的创口很是整齐。
白警官看着床上的尸体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道:“郑铎算是少年英才了,年轻轻轻地身家就过了千万,而且还和市长家结了亲家,啧啧啧,真是可惜了……”
我听了只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那感觉只是一瞬的感觉,我也没有过分去追究。环顾四周,却没有找到人皮书,可之前的在现场都会发现人皮书……
柯烨正在门口和白警官说着话,见我过来了,便对我轻声道:“我已经将顾亿穆父亲的头发交给他去检验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是烦躁得厉害。“我们要不要先把顾亿穆抓过来,万一真的是他……”
柯烨摆摆手,侧头看了眼卧室中,轻叹道:“如果不出我的意料,这应该是最后一起了。”
我心头一惊,连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刚刚和老白了解了一下,郑铎的家境在半年前并不好,和林如在大学认识并谈恋爱,当时遭到了市长强烈的反对,你说为什么他会突然转运,而且发了这么大一笔财,市长对他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我心头猛地一凛,脱口而道:“五鬼运财?”
柯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转头看向了在走廊尽头窗边,默默抽烟的市长。他望着窗外,指间的香烟已经点燃了许久,长长的一条烟灰马上就烧到手了。
“市长您确定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柯烨在市长的身后站定,看着他时眼里满是嘲弄。
市长的身子微微一颤,却是没有回身,而是沉声道:“你在说什么?我有什么好跟你说的,难道你是在怀疑我,是我杀死的他?”
“人皮书是从哪里来的?”柯烨不想再同他周旋了,而是直接问道,“五鬼运财必定会带来反噬,所以你就将这方法暗中透露给了郑铎,又利用女儿来进一步掌握他。”
柯烨突然拍了拍手掌,笑道:“果然是好手段……”我在一边听得眼睛都有点发直,柯烨这是怎么推理出来的,不过仔细想想倒是觉得很有道理。
一个来自农村的贫困男人,怎么会突然就暴富,而且还被身为市长的老丈人所接受?
市长终于转过身来,烟头已经掉在了地上,指尖轻轻地颤抖起来,指着柯烨一时语结地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会知道人皮书的事!”他的眼底满是慌乱,虽然脸上还在拼命的掩饰。
柯烨漠然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市长嗫嚅了一下,良久才轻叹一声:“人皮书的确在我这里,我听说过五鬼运财,而且自知自己一定会将得来的钱私用,你说的很对,我因为担心反噬所以利用了郑铎……”
他面部忽地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地道:“他根本配不上我的女儿,除了长得好看点,他还有什么?妄想娶我女儿,他活该这个下场!”
第55章 第五张人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