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原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杀死李顺,看见齐元振这么做,无非就是嫌众兵袖手旁观,便道:“大人,要杀李顺,在下一人便已足够。”齐元振道:“秦峰,你想好好打一场,以后有的是机会,李顺和王小波都是本县令要杀的人,速战速决,不要再意气用事了。”从齐元振一出现,李顺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张凤羽那落魄失魂的神情,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齐元振已经被李顺杀了n次了,怒道:“齐元振,你来的正好,今天就一并取了你的性命。”
他不理会现在身陷重围,自身难保,一颗杀齐元振的心高涨起来,突然便捉住了两个宋兵向齐元振抛去。跟着夹手夺过一柄弯刀,左右挥动之下,砍伤两名宋兵,其余兵冲将过来,李顺仗着灵动的身法,穿插于众兵之间,手起刀落,登时杀伤一片,威风凛凛。虽然有众兵环围护着的齐元振,看见李顺弯刀在手,身法游动,杀人便如囊中取物般简单,也不禁心里害怕,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
秦峰见李顺杀气斗盛,如入无人之境,挺刀便向他砍去,李顺挥刀格开,直走正宫,连抢数招,逼迫秦峰连退之下不及反攻。李顺刀法颇奇,赤手空拳之下虽然和秦峰在伯仲之间,可是现在手有弯刀,这一招一式使将起来,颇有一代武学大将风范,加上李顺急火攻心,刀猛招快,瞬时之间以迅捷无纶的刀法攻其秦峰措手不及,占尽了优势。如果不是秦峰一手‘护身刀法’使的好,身上不知道已经被戳穿几个窟窿了。
其余几个宋兵在边不住的欲试,可看见他刚才一路上斩将除魔的刀法,无不心惊胆战,谁也不敢上前‘送死’。李顺这一路刀发使开,步步进逼,秦峰渐渐抵挡不住,眼看已经退到城门之前,齐元振身边。齐元振看出了李顺的计策,他步伐紧逼秦峰,实则是慢慢向己靠拢,想出奇不意的制己于死地。
沉声说道:“放箭。”他话音刚落,十几支夹火羽箭破空而出,便如红火流星一般划出一道道痕迹向李顺身前上中下三盘罩住。李顺急忙滑退几步,避开秦峰突然发难,挥刀将来箭一一拨落。
箭如雨出,何况每支箭头都燃着火苗,一起投射而来,热气扑面,李顺虽然将箭给拨开,可烘烤着李顺犹似被火吞噬,周身滚烫无比。李顺边挡边退,转眼的功夫被羽箭又逼退了数步。齐元振暗自得意,看着一边的秦峰说道:“看到没有,本大人培养的弓箭手如何,不比你要强许多吗?”秦峰一脸的惭愧之色,说道:“大人料事如神,用兵如神,秦峰怎么能够比攀。”
齐元振大乐道:“你呀!有勇无谋,李顺是我们头号大敌,不结合众人之力杀了他,还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吗?先除之而后快,别以为你会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就天下无敌,如果不是本大人率领弓箭手来助你,只怕你杀不了李顺,本大人还要替你收尸。”秦峰虽然很不乐意听到齐元振奚落他的话语,可他是官己是兵,总是不能违拗。唯诺称是。
不过心里却特别希望李顺可以反败为胜,杀死这些让齐元振很是自傲的弓箭手。齐元振紧紧的盯着四下窜跳格挡羽箭的李顺,嘴上问道:“我让你去捉张小灵,怎么回来也没有给我支一声,她人在哪?”秦峰躬身道:“属下找了很多地方,都不见有张小灵的踪影,后来听守门兵卫说见她出城朝东南方向而去,属下追出很远,都没看见她的踪迹。”齐元振冷冷的道:“真是一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找不到。”
两人谈话间,只见夜幕之下突然出现了一位女子,女子面容憔悴,泪眼婆娑,正是张小灵出现了。张小灵虽然恨自己母亲,可离开青城县,她漫无目的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夜幕降临她一个又饥又孤,十分害怕,便沿路返回,突然看见李顺和一些宋兵在此,大出意料之外,张口叫道:“李顺!”李顺也见着了张小灵,只是现在全心全意在遮挡身前火箭,根本无暇分身去和张小灵一番含蓄。齐元振看见张小灵,都不相信说曹操,曹操还真就出现了,不禁喜上眉梢,指着张小灵说道:“那人不是张小灵吗?”秦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躬身答道:“大人,正是那张小灵。”
齐元振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些把她捉来啊!”秦峰道:“是。”走到了张小灵的面前,说道:“张姑娘,我们大人请你去府上做客,这就请吧!”张小灵自然知道他是不怀好意的邀请,不禁倒退两步,只听李顺朗声叫道:“张姑娘莫听他之言,齐元振害惨了你母亲,他们可不会善待于你。”说着拨开了几支羽箭,纵身已经掠到张小灵身畔,弯刀挥处,斩向秦峰的肩头,嘴上说道:“去死吧!”秦峰回答道:“哪有那么容易。”
一把弯刀舞來,白芒飞动,一片光环激荡,如一层气浪散开。两人双刀相交,手臂都是一震。齐元振见李顺和秦峰又斗在了一起,心里大是不耐。
说道:“秦峰,让你捉张小灵,你又和李顺缠斗什么,全部给我上,把李顺给我杀了。”齐元振发号施令完毕,所有在场的宋兵都拔出了兵器向李顺靠拢过去,围成一个圈子随着步步紧逼,圈子越缩越小。四面八方都是白光弯刀,只是凭借众兵力量原来是困不住李顺,只是他们之中有一个秦峰便是相当难对付之人,如果不是秦峰夹攻于此,李顺早破了众敌脱出重围。
便在双方交战相持不下之际,一条黑影如一阵风般从城门之上飞落,很快便落入众人之间,举手投足全往李顺身上招呼过去。李顺挺刀相刺,不料对方指力如金,将弯刀一夹,‘镗’的一声脆响便从中折断,跟着将半截弯刀插进了李顺的心口,李顺惨呼一声,右手举起便欲往对方天灵盖拍去,黑衣人右手倒钩捉住了李顺的手掌‘咔’的一声将他腕骨折断。跟着右掌已经拍到李顺的胸口,将他打飞出去,跌在三丈之外,已经没了声息,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这黑衣人自从出现到出手,将李顺伤害,众人甚至都没有看清对方的样貌。出手之快,杀伤力惊人,委实匪夷所思。齐元振笑呵呵的走到黑衣人之前,拱手说道:“阁下就是梁大侠吧!”黑衣人的脸朝着黑暗处,始终没正面看任何人一眼,淡淡的回答道:“钦差大人巡访之际,不容青城县有任何差池,不过前日收到了你的飞鸽传书,还以为有多厉害的角色,这么不堪一击之人也用得着老夫出手?看来你青城县真是没人了。”
这个黑衣人叫做梁天霸,乃宫中一流高手,后来离开皇宫隐居江湖。不过朝中有紧要事物还会被召,义不容辞的参加。他原来是要护送钦差南下巡访,不过提前收到青城县来的飞鸽传书,说青城县有反贼出没作乱,搞得青城县上下鸡犬不宁。
皇帝亲自下招,有梁天霸先行一步,扫平反賊\\\。齐元振一脸的惭愧之色,说道:“只能说梁大侠武功高强,这反贼在您面前不堪一击罢了。”梁天霸道:“就这一个人就搞得你青城县上下鸡犬不宁?”齐元振道:“当然不是,还有一个叫作王小波,目前在逃。”
梁天霸冷笑道:“就是说他在哪里你都不知道了?”齐元振道:“是是,不知道他能逃去哪里,我这满城封锁,也不知道他怎么逃得出去,而且王小波的武功可能比这个李顺更难对付了。”梁天霸道:“我倒是可以助你找到他。”说着这才扭转身子看着齐元振。
只见这个梁天霸有四十来岁,长脸竖眉,脸上自带一股英气,气势逼人,让人一见之下便不由得心生乏意。齐元振只看了他一眼,便被他汹汹的目光所慑,低下了头说道:“那就有劳梁大侠多费費心,尽快把这些反贼捉获,好让钦差大人安全抵达青城县来。”梁天霸点点头,径直朝城内走去。
齐元振悄悄对秦峰说道:“去看看李顺他死了没有,把张小灵给捉过来。”说罢,匆忙的追着梁天霸去了。众兵跟在齐元振身后,也回城中去了。
这时张小灵伏在李顺身上,不住叫着他的名字,已经泣不成声。秦峰走到他的跟前,见李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把将张小灵给拽了起来,张小灵挥手便打了秦峰一个耳光,又怒又泣道:“你们杀了李顺,你们这群坏人。”秦峰还手打了张小灵一个耳光,他一个武人出生之人,这一巴掌可要比张小灵打得重了许多,将张小灵打爬在了地上,秦峰指着她才骂道:“你这个女人,敢打老子,今天晚上就让齐大人把你给废了,你就再作半个时辰的黄花大闺女吧!”说着强行拖起张小灵便走,盛怒之下,也没理会李顺到底死是没死。
自从梁天霸来到青城县不久,不日就有大批的宋兵来到青城县,这是钦差大人即将到来的势头,防患于未然,众兵扎守川峡之地。王小波伤势也大有好转,经常下地活动,并且化妆成花甲老人四下打听李顺和张小灵的下落。自从李顺出门之后,不止张小灵下落不明,就连李顺也失了踪影,张凤羽每天以泪洗面,日子已久,已经再没有昔日娇艳容颜,脸上增加了好多皱纹,瞬间老了许多一般。
王小波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偏偏两人都没音讯传来,王小波很想回到李家庄探个究竟,是否李顺把张小灵接到了那里,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凭借王小波对李顺的了解,只要安全,李顺一定会想办法捎来信息,除非已遭不测,可是如果回去就不大放心张凤羽,就怕齐元振一次得手,再来侵犯于她,便对她说道:“张姐,我想出城一趟,不如你就随我一块走吧!”张凤羽淡淡的表情挂着一层漠然:“我不走,我要等小灵回来,我在这里等小灵回来。”王小波到:“我们出城,一样是找小灵的,也许我们可以找到她让她陪你一块回来。”张凤羽道:“小灵没有出过远门,她不会走远,她一定会回来的。”
任凭王小波怎么劝说张凤羽,她只是呆呆的表情,一口回绝王小波之意,不离开客栈。王小波看着好好的一个人却为了保护自己而置身给了最痛恨之人,弄到现在母女分离,天天承受着相思之苦,懊痛之意。自己心里很是难受,怎么放心把她一个人丢下自己出城远行呢?王小波没有选择,只有书信一封飞鸽传往李家庄,询问李顺一事。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梁天霸早就留心王小波,飞鸽没有出城便被他给拦截下来,并且写了封回信转送给王小波。齐元振听说王小波尚留在青城县,一脸的惊讶之色:“他在城里吗?那可在什么地方?”秦峰说道:“肯定是在张凤羽的客栈之中,那天她故意拦着大人,居然肯留在妓院我就知道她心中有诡。”齐元振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她客栈藏人,怎么会向自己投怀送抱。
便道:“快,多带些人马,就是把来凤客栈翻个底朝天,也要把王小波给我逮住了。”秦峰领命前去,才走到门外,便被梁天霸给叫住。齐元振道:“梁大侠有什么高见吗?”梁天霸道:“在于不在全是你们的猜测,就算把客栈翻了底朝天,捉到了王小波又能怎么样,你们是官,随便便去客栈乱搜一桶,甚至毁掉客栈,青城县老百姓都看在眼里,心里会不怪你这个官吗?”齐元振一向横行惯了,可没有梁天霸想的这么周全,他心目中的官那就是可以借着官威烧杀抢掠的,跟本不用理会百姓是怎么想的,不过听了梁天霸之言,虽然觉得是完全没有必要之事,可为了自己这个官当的称职,还是说道:“对对对,梁大侠说的在理。”
秦峰则急道:“这有什么,我们去抓反贼,就算百姓们看到我们也是在捉賊\\\,对我们大人的官威没什么影响。”梁天霸道:“所以你充其量只能当一个县令的打手而已。”秦峰听他语出嘲讽,怒道:“你说什么?”向前踏出一步。
齐元振急忙拦住他:“不要冲动秦峰,也许梁大侠真有高见也说不定。”秦峰‘哼’了一声,侧转了头,就不信除了去客栈捉人还能有什么主意。梁天霸道:“只要你们听我的安排,我担保那王小波会乖乖的自己现身出来。”
齐元振只觉得匪夷所思:“会吗?那王小波真的会自己现身?”秦峰没好气的道:“除非那王小波脑子进水,会乖乖的让我们捉他。”梁天霸道:“一切听我的安排就是了。”齐元振道:“谨尊梁大侠安排。”
王小波放出飞鸽,没想到晚上就收到了回信,心里纳闷来回路程,会这么快。王小波拆开信,只见上面写道:“李顺小灵一切安好,你在青城一切小心就是,明天钦差大人就到了,万事小心。李敏字。”
只是字迹过于潦草,可不像出自于女人之手。王小波看李敏貌美如花,字迹应该无比娟秀才对,怎料却写的这般不够规整。不禁说道:“李姑娘写的这种字迹真是……不过她在李家庄都知道钦差要来,却不知道谁给透露的消息,怎么青城县都没有消息传出来呢?”王小波也没有细想,便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了张凤羽,又怕她以为自己是安慰她,便把书信给张凤羽看了。
张凤羽听说女儿已经安全留在李家庄,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不管她是不是原谅自己,总算知道她安全就好。王小波把这好消息告诉了张凤羽,见张凤羽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也欣慰。他这才出门去探钦差来前的虚实。
果然大街小巷都布满宋兵,清理街道,凡是身份不明外地生面孔全要介绍检查,有的直接拘捕起来。墙上原来张贴的那些通缉令也被这些宋兵给扯了下来。忙的不亦乐乎。
王小波假装跛脚驼背,不住咳嗽,慢慢的走到一名宋兵面前,低沉着嗓子问道:“官爷,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乱。”这宋兵道:“钦差大人明天就要到青城县来,我们也是吩命而为,总要给大人一个好的印象。”王小波窃喜道:“钦差啊!好啊好啊。”
咳嗽两声便回到客栈里来。张凤羽得知女儿无恙,心情舒畅,人也变得豁达了许多,进出厨房帮着店里的伙计端茶奉水,绽笑如花。有人问:“掌柜是发情了还是思春了,这么开心。”
张凤羽笑道:“我思你个死人头啊!”引来众人一阵欢快大笑。王小波见她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真希望她可以永远这样,希望那天的事情不要对她的生活产生影响才好。王小波把张凤羽叫到了房里,把状给卸了,说道:“钦差大人明天就到了,我去拦截住,如果他是体恤人民的好官,他就一定会排查齐元振在川峡一带的民风如何。”
张凤羽沉吟道:“我总有着不详的预感,万一……。”王小波接口道:“万一他们官官相互,你切记不要现身,更不要承认和我认识,麻烦你去李家庄,把我的状况告诉李顺,准备起义事举。”。”。”。”
第11章 城外血战黑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