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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胭女与斗酒技

那些隐身在浓密树丛内的几条黑影,机灵地躲过五条训练有素狗儿的追捕:牠们藉狗吠彼此支援相映,找出猎物躲藏的正确方位;万用的湿鼻子在地上嗅着,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
随尾在后的山猫与水晶,不疑有他。
在辨视狗儿们的方向时,不远处有骚动──朝他们俩迫近……有几只野生斑鸠似乎被什么东西惊动了,纷纷飞出巢穴,尖锐的叫声,引起水晶的注意!”糟了,对方身手不凡,哥──快跟我回屋里去!”
“可是,你的狗怎么办?”山猫有些犹疑。
“牠们会保护自己的,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身──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水晶机警到呼吸变得急促,但她没有把握,保持必要的距离是观察敌情的唯一办法。当她表现出超龄的冷静的同时,那紧张的表情还是会露出馅来:一般少女都会有的恐惧与不安,尤其是在电影院里看恐怖片的时候,山猫看得出她的焦虑。她体内有另一股力量在狂涌──俯冲在她紧绷的毛细孔里,渗出汗珠──到底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山猫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妹妹显然有特别的本领:预言的面具就戴在她的脸上,卸下之后,她会如何?他在打探她,也同时在问自己种种细节乃至深不可测的问题。
过去的她是如何度日?她经历了什么样的遭遇?他浑然不知。而山猫是在满足中长大的孩子,他知道怎样去讨好每一个人,包括他所爱的人在内;他处心积虑地让自己做到这一点,无论如何──他现在唯一的亲妹妹──是他寻根的线索之一;他可不希望她会有什么不测?
“你想会是谁?”山猫跟着她躲进一间秘道里。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肯定地说,停顿了一会儿,窥视窗帘外的动静。”我之前曾经帮黑社会的人做过事,可是没想到会让我惹上那么多麻烦。”
“麻烦?”
“看样子,这里已经待不住了,妈给你的那个地址,你还记得吗?”她看了他一眼。
“妈交代过,千万不可以去找她!”山猫叮嘱着。
“那你就太不了解妈了,她说"不可以”,其实是"可以"的意思,难道我们现在还有地方可以去吗?”
山猫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他摇摇头。
“那就对了我们就去那儿找她,“水晶眨了眨眼,小声地讲。
几名朦面的男子,破门而入。立刻将手枪对准屋内尽可能的扫射,屋外则有引擎发动的声音,“轰轰──”
“该死,被他们发现了。”其中带头男子说。”追──务必将他们解决不可,不然──你们也别想活命!”
车子已经驶远了,徒留漫天的尘埃飞舞。
千面对于品酒可说是了若指掌,讽刺中夹着自夸,她轻轻举杯,气势十足。”我说雪姬,既然知道我当过酒家女,就不该跟我争酒喝,我怕嗳──你可能受不住这么浓烈的酒精。我接待过的客人,酒量都不怎么样──你爸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是吗?”雪姬口气平和,两眼就像发光体一样,又黑又亮,替父雪耻的决心,昭然若揭。她冷冷地露出雪白的齿列,她会出此下策,也是父亲交代的,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只有彩幸子和阿拓不知情,他们替自家的大姐捏把冷汗。
“大姐,你真的应付得来吗?”阿拓又问了一次。
“是呀,大姐,这样做太便宜了她,“彩幸子间接补上一句。
“你们等着看结果就是了,“雪姬缓缓道出,她又再度举杯。
就在水晶与山猫驱车前往的半路上,一名年约十二左右的女孩,冲至公路中央,站成大字型。山猫大叫,“前面有人!”车速早已失控,在好几个路段打滑──女孩毫发未伤,她露出诡异的神情,缓步上前。?
水晶有些轻微的晕眩,双手仍紧抓着方向盘,她敦促着自己要清醒;在余光中她也看见了那女孩。山猫的脸受了点擦伤,已无大碍,“好险!差点就没命了。”?他顺着水晶的方向望去。?
女孩身后还有另一人,样子清秀,年纪与水晶相仿,“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水晶喃喃自语地说。
“原来你们认识?”山猫一头雾水。
“哥,待会儿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可以下车知道吗?”水晶再三告诫,“答应我!”
“嗯,“水晶推开车门,走向她们。
“水晶,快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那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们的不杀之恩啰。”
“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别怨我们姐妹俩心狠手辣。”
“哎呦──这话听起来很吓人喔,我怕死了──”水晶将衣袖卷起,“好吧,就让我向你们讨教讨教。”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话还没说完,三人立刻打了起来,武术招式一来一往,各有千秋;招招致人要害,拳声相闻。
山猫看得目瞪口呆,双手直发颤,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