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带着几分睡意躺在床上,啃读着阿但的小说──不知他何时迷上的;只知当他陷入某种思考时,就会想找一本可以提供他另类想法的书籍──事实上,他很少让人知道他"热爱读小说"这件事,尤其是冷门的书──他的视线潜藏在光与影的轨道上,逐行逐字地读着;床头灯台上鹅黄色的灯泡使他倍觉温馨,没人打扰的夜晚,心底沉淀如同一骚沉船,安静地享受着孤寂……
在光的引领之下,阿但与紫光就从那条深隧的洞中滑奔而出,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荒芜一片。
阿但有些体力不支,或者应该说地心引力还没跟他的左右对称的骨架找到平衡,他的膝盖微弯,两手扶在紫光的肩上,她比他略高;修长柔细的女性躯体,让他想要抱着不放。﹝某种想念母亲的意识从他心中跳了出来。﹞?
眼前除了黄沙飞扬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阿但定睛看着四周,怯生生的,不敢再往前跨越一步。他的球鞋上沾满了绵细的沙土。
“这是什么地方,紫光?”他说。”我们怎么会到这种地方?”
“这里就是地图里的"第一站,“"她异常的沉稳冷静,“距离这里不远,有个叫"粪城"的地方,那里将会有人等着我们──”
随即她徒手在两人身边画起圆来,接着,两人就被包裹在透明的泡泡之中,腾空而起,阿但大吃一惊地说:“哇哦!我真不敢相信,你这么厉害!”
“那还用说,“她朝着他眨眨眼。”我是你幻想出来的人物,当然你付予我什么能力,我就能够做到呀。”
瞬间这球状的飞行体开始以飞快的速度推进,一路上阿但指着天空像是被缝补过痕迹的天空──白色的丝线以交岔的方式呈现──”那是什么?”他转头问道。
“哦,那是因为这里曾经有一位巨大的怪物,对着天空打了喷涕的关系,所以才造成如此之大的裂缝,还好有"粪城的英雄"解救了这个危机,不然这里早就被四分五裂了。”
“咦?怪物?长相如何?是不是很可怕呀。”他心中幻想着各式各样恐布妖魔的造型。
“据传闻,没人看过这怪物的真面目──除了"粪城的人"看过之外,就再没有人见过了。不过这已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
“哇!三百多年前,那不是很久了吗?”他说。”……”
水晶就在客厅里端了一杯温水,对着电视频道猛摇头,音量极小,小到只有她听得见──她将双脚缩在胸前,下巴就搁在膝头上,两手紧抱着小腿,眼皮不时地眨呀眨的,情绪多少受了影响。
水晶球里的她正呈现出不成比例的身型,由远至近,那庞大的身躯,就快要挤破整颗球体。
山猫没再追问她的来历,这倒是让她颇为不安?。她灵机一动就关上了电视,倾全力在水晶球上试图推估必要的决定是否可行?──她不晓得他正好下楼,坐在楼梯间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他屏息以待,呼吸的急促声缓缓步入了另一个时空。水晶装作不知情,便关上灯走进浴室里准备盥洗,大声地说:“嗯,就这么决定,我不能告诉山猫:“我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妹,要不然他会没办法接受的。”“随后她的影子就从角落边闪过。
“兄妹?──我有个妹妹,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他深感困惑。”她究竟是谁?我一定要弄清楚才行!”他边等着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直到她走出浴室。
他听见浴室门把被转动的声音,当她走回客听时他彷佛可以感受她愉悦的脚步声接近中,他正等着他。
“你还没睡呀,“她用浴斤包住整头湿发,搓揉着,“有事吗?”她说。
“呃…我…对了!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跟你道谢。”他胡乱诌了一通。
“哦,别在意,照顾你是应该的,……”她刻意说。
“应该──为什么?”他终于可以堂而皇知道真相了。
“这…你真的想知道?”她问。”难道你不怕知道之后会后悔?”
“我不会的,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苹果正搭车赶往山猫的住处,她的心情不言可喻。她准备向他说出所有的事,包括她为何不告而别?
“老将,请你马上备车!”她说。
“大小姐,这么晚了,你想去哪儿?”司机老将问道。”老爷交代我不能再放你出门!”
“拜托你──对我来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一定要出门一趟才行!请你帮帮我好吗?”她迫切地说。
“可是……”
“有什么后果,由我自己承当──爸那边我来应付!”她说。
“好吧。”
她感觉到要是不把握住机会的话,就真的会失去真爱了。就在她前脚出其父后脚进站住
“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她心中一声惨叫。
“我担心你又跑去做傻事,“他嘴边刁着一个烟斗,神情严肃。
“怎么会呢?我只是想出门散散心,很快就回来了。”她说。”那我走了。”
“慢着!刚刚汤先生打电话过来说:“他有要事必须当面跟你谈,待会儿他就赶到,“"他说。”老将,这没你的事,下去吧。”
“是,老爷。”司机无奈的看着她,拔腿就走。
她转身面对其父的有意拦祖,便鼓起勇气说:“爸,我就快结婚了,可是请你容许我行动自由──我不是个孩子了。”
“不是爸要盯着你不放,实在是你已经答应别人的婚事,是不可毁婚的,要是再让你去会见旧情人的话,那要男方家属的脸往哪儿摆呀。再说,对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执意孤行的话,叫老爸怎么跟人家交待呢?”
“爸──求求你,就再让我再见山猫最后一次面好吗?让我把话跟他讲明白。”
“不行!”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她二话不说,便往门外冲。
“大小姐快上车!”司机早已准备就绪,待命中。
“老将,谢谢你!”不料汤鹰的车子,正巧驶进来。
第12章 命运的轮盘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