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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和哈萨克斯坦的金发女郎恋爱6

在我走到湖边的时候,美丽的女郎、老妪和那一老一少几个已踏上了一艘小艇。
那是一艘机动艇,一阵马达声响,小艇驶向湖心。
我望着他们坐艇而去,水花溅动了我的心。
我回过头看了看岸上的人。
我的肚子有点饿了,便走向了一个食肉桌。
在我坐下的时候,看到南面较远的一颗柳树下有一对恋人在接吻,女的像一头小花鹿一样地吊在小伙子的脖子上。
他们像燕子一般呢呢喃喃。
我的喉骨上下滑动了一下。
阳光像碎银子一样撒遍了湖面。
马达声传来,金发女郎的小艇在水中打着转儿。
我开始吃肉。
我坐的桌前有对老俩口走动,他们的双眼如深陷的枯井。
我一边吃喝一边看着我美丽的女神坐在小艇上在阳光下烂漫。
我感觉到我的胃口很好。
马达声传来。
水花溅起。
我近处的老俩口在说着什么。
我终于结束了我迟用的午膳。
我站起了身。
我站起身的时候实际上我的爱情悲剧已经向我逼近了,然而我竟浑然未觉。
我舒了舒身子,在湖边来回走动。
水光绕得我的眼睛发花。
然而就在我正要向后要退一步的时候,我发现我身后的人们忽然像轻风掠过水面一样发出了响动。
我回身看,见人们正用目光看着巴扎北面的远处。
我顺着人们的目光仔细看,瞧见有两辆红色的高级小轿车正从那儿的路上向巴扎开过来。
红色的小轿车很醒目。
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都要看它们。
这时候,我身后的马达声响近来。
我返身看时,金发女郎的小艇已驶近了湖岸。
小艇还没有靠岸,坐在上面他们中的年少者已一跃身跳落在了岸上向巴扎跑去。
我的目光不由地追随着年少者移动。
年少者跑着,进了巴扎又向北拐,又跑。
这时,那两辆小轿车已驶近了巴扎。
终于,年少者跑到了轿车的前面,轿车停住了。
这时,我心里紧张了起来,我想那车里的人肯定和我身后的金发女郎有什么联系。
果然,车里钻出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人走在前面,他和那迎上去的年少者拉了拉手,便一起向湖这边走来,后面的几个人也跟了来。
他们快步走着,在走到一块较高的地方年轻人便喊了一句什么向湖这边招起手来。
她的丈夫是位富翁,该是个老头的,这是,我迟疑起来。
这时,我的身后发出了一声属于欢呼的那种呼喊。
我忙回头看,正是我的那位金发女神。
这时她已和老妪以及那位老者上了岸,她站着,望着来人,脸上飞上了两朵绯红。
我感觉到一种痛苦迫近了我。
那位年轻人在快步走过来,不少的人都在看着他。
他是那种我在电视上无数次地看到过的那种阿拉伯脸型的男子,伟岸的身躯,质地考究的西服。
他的棱角分明的黝黑的脸上浮着汗涔涔的笑意,浓眉大眼,嘴唇像几条直线条构成。
我看着他凛然的身影跃过了我。
接着,他和我的金发女神面对面地相互热望着站着了,再接着,他们拥抱起来,继而开始热烈地接吻。
轰地,一阵被击垮了的感觉在我的脑际如烟雾一般升腾起来,我感觉到有点晕。
阳光在照着他们,他们在亲吻。
他无疑地是她的丈夫了,他是位年轻的富有者,他不是个老头,噢噢!我感觉到我再支持不住自己了,我知道我只能像一条被斗败的狼一般地逃开了。
我开始往巴扎上走,我感觉到两腿软得近乎提不起来。
像是用了好常时间,我才离开留着那曾是我的美丽的神子而现在却和那阿拉伯脸型的男子拥抱着的金发女郎的美丽的脚步的湖岸。
我走进了巴扎的人流,我向北走出了巴扎,我泪水滂沱,我泪眼模糊地向北面很远的地方走去。
巴扎北有一条柏油路向北伸去,大约到了一公里在一条横在前面的长堤前的时候折东而去了。
我现在才弄清了这里的地理方位。
我想,这条向北又向东拐去的路可能就是由艾拉克塔木通向巴提旦车站并进而通到那个市的公路了。
公路上有不多的车、行人在往来。
我晕昏昏地在公路上走着。
我走出公路上了大堤。
正是这条大堤截住了河水造出了前面的那个人工湖。
我站在大堤上朝下看。
北面堤下是一片大草湖,草们很蓬勃,不时有一群一群水鸟从远处的草中嘎嘎嘎叫着飞出飞落。
湖的北尾,河重新出现。
这时候西天的太阳已开始下落,使得那在湖尾重新出现的布拉都河变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向北面很远的地方爬去的金蛇。
远远看去,那里的河两边的草原很落寞。
我下了大堤顺着草湖朝北走去。
我慢慢走着,我踯躅了很常时间。
最后,我在草湖边的一个小土坎上坐了下来。
我感觉到我很可怜,很委屈。
我默默地望着草湖。
太阳在慢慢下落,湖水在慢慢地变红,水鸟们的叫声发出了很亮的传响。
我静静坐着,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好常时间,一阵叮叮咚咚的冬不拉琴声伴着的沙哑的歌唱不知从那儿飘了过来。
这是一个老人的歌声,咿咿哑哑地像我的心情一样悠长。
我四处看,像是并没有人,北面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不高的大沙丘。
歌声大概就是从那儿飘过来的。
我重转回了身。
时间在飘荡着慢慢逝去。
我想想点儿什么,但什么也想不起来。
水鸟们仍在飞起飞落。
我坐着,让时间沐浴着我。
太阳落山了,夜风吹来了,星星在天空出现了,歌声消逝了。
不长时间,水鸟们更渐渐地不见了飞动了。
不久,天完全黑了,河水的汩汩声响了起来。
我一直坐了很长时间。
越来越浓重的异乡孤客的凄然裹拥了我。
我感觉到我太需要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