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玄幻大陆极北的葬生山脉,乃是整个大陆最高的山脉,山顶终年积雪不化,气候及其寒冷,生存条件极为恶劣,山脚下,稀稀落落的房屋一眼便数个清清楚楚,不足三十户人家,针叶林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大风从中刮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
仅有的一条河流也已经完全冰封,放眼望去,一览无遗。那河道的冰面上居然有数名小童在玩耍,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那么冷的天居然在外面呆着,实在离奇,难道大人都那么放心吗?
哦,仔细看看,他们虽然穿着厚厚的大衣,小脸一个个冻得红扑扑的,但是却满头大汗,“小林,不许跑!”其中一个孩子大声叫道“我抓到你了!”伸手抓住一个小胖墩,那小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不挣扎,喘出几口大气之后说“啊,来来,小宇,换我了。”
在嬉戏,怪不得感觉不到寒冷,
六七个孩子闹的整个河面都洋溢着童真,喧闹声渐渐停息,孩子们相互道别,牧宇解开袍子上的腰带,衣服里面冒出大量的白气“我要回去了,我爸说今晚有事呢,要我早点回去。”说罢,摆弄几下衣摆,重新系上腰带,跑开了。
牧宇今年快七岁了,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他老爸为了这个宝贝儿子也是煞费苦心,今天特意到针叶林狩猎,运气倒也不错,略有收获。村子里其他住户大都一样,依靠打猎捕鱼为生,与世无争。
牧宇的父亲曾经走出过葬身山脉,到最近的国家游历过,见识在这个小山村首屈一指,偶尔会跟小孩子们讲讲外面的故事,总是能吸引住牧宇。
一栋简单的石屋,没有多少家具,简简单单的几件东西也呈现破旧的样子,因为这里与外界隔绝,想要购买一些什么东西简直难得要死,牧宇没有母亲,他妈妈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和往常一样,牧宇先是拜祭了母亲,然后开始吃晚饭,
“牧宇,你今年也不小了,你想好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么?”父亲端着一碗酒,慢慢喝着。
“老爸,不知道啊,没想过。”牧宇撕咬着手里的食物,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恩,也是啊。”父亲凝视着眼前的宝贝儿子,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牧宇,你想知道我走了多少路么?”
牧宇啃完了肉,终于抬起了头,奇怪的看着他老爸“我说,老爸,你今天好奇怪哦。”
父亲摆摆手,示意牧宇听他说话。
“其实我完全不需要跟你说这些,我们大山里的人更是完全不知道这些。”他又喝了一口酒“我二十岁的时候去了咱们山外的霍德王国,也算是见识到了外界。男孩子就应该多走走多看看。长些见识。”
牧宇挠挠头,不甘愿的撇撇嘴,“那你是想把我赶出去喽?”
父亲正好一口老酒没咽下去,差点喷了牧宇一脸酒水,咳凑两声,这死孩子,什么逻辑…
“臭小子,别人想出去还没有机会呢,老实告诉你,前几天我准备把你送到你琪琪阿姨那里,这不,跟她商议了一下,路途远了点,你小子这两天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好好收拾收拾东西。昨天琪琪那边已经传信过来,她已经在路上了。”
琪琪是霍德王国的居民,由于他父亲对琪琪有着救命之恩,所以对他也是格外的在意。后来父亲就是在她的帮助下才在王国里站住了脚跟,女人嘛,估计也就是“若君不嫌弃的话…等等等等”最后搞出点少儿不宜的东西。
他曾经跟儿子讲过这个故事,牧宇对这个阿姨不感冒,因为他认为,如果当初这个阿姨真的和父亲有点什么关系的话,说不定自己就不存在了,导致自己的不存在,着不是杀身之仇么…牧宇拖着下巴,自顾自的想着。
这死孩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第二天,牧宇刚刚从被窝里钻出来,就听见外面大呼小叫着什么东西,赶紧跑出来,他的小伙伴们依然全部聚齐了,“老大,大事不好了!你看你看”胖墩指着远处的针叶林,冲着牧宇大喊着,
针叶林上空,两个人,一男一女凌空站着。一动也不动,牧宇瞪大眼睛,这俩是什么人,还会飞耶…不对,他们要干什么?
这俩人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眼睛里只有彼此,身上慢慢的散发出庞大的气势,下方的针叶林似乎在瑟瑟发抖,积雪从树尖上掉落,漏出了久违的绿色,那男的似乎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气势开始回缩,“我输了,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那女人皱着眉头,似有不满:“古叔叔根本未用全力,何来输赢一说。”
“哎呀,我的大小姐啊,我要是用全力还打不过你,那我连个借口都没得找了。”男人似乎有些无奈,但是眼角的宠溺却是无法遮掩的。
“古叔叔,这样吧,功力我确实没有您的深厚,所以我想在招式上试试,看看能不能赢的您一招半式。”女子眉头越皱越深“您要是不答应,我就硬来了哦”
古叔叔似是无奈的摇头“好吧,来。”
两人言罢,气势重新释放了出来,身形也随之而动,一时间,绚丽的波纹在半空中炸开,女子手持长剑,身姿优美,急速穿梭着,寻找机会,古叔叔则是轻描淡写,犹若谪仙。
半晌,女子首先停下,收剑而立,好像在刚才的战斗中有所领悟,一会儿,脸上浮现出微笑,刹那间,气势如虹,竟然是突破了自身的瓶颈。“多谢古叔叔。我达到剑神境界了。”
古叔一怔,大笑起来“哈哈,好好好,果然是第一天才,果然了得。”
剑神!大陆剑客宗师级别的高手,那女子年纪轻轻,竟然已经达到如此高的境界,难怪…剑客这个职业分为剑客,大剑客,剑宗,剑神四大境界,在往上,便是那缥缈的尊者境界!难怪古叔会称她为第一天才,名不虚传。
牧宇站在远处,自然是听不到他们所说的一切,只是感觉,自己在两人的身影下,放佛是一直蚂蚁,甚至连蚂蚁都不如,
也许,对方连看都没看到自己一眼,这就是父亲所说的外面的世界么?外面的人是那么的强大么?我们村里的第一猎手也不及人家的万分之一啊!牧宇的内心第一次颤抖了。
与此同时,他的小伙伴们大呼小叫着,为刚才两人的比斗吆喝喝彩,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小宇。
两人听到声音,扭头看了过来,古叔叔笑道:“丫头,刚才只顾看你的了,居然没有注意到这边有人居住,幸好没有波及伤害到他们。”
“叔叔,我们走吧。”突破之后的女子,放佛十分开心,拉住叔叔的胳膊,古叔叔答应一声,两人瞬间化作一道流光,飞驰而去。
那就是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牧宇的内心依旧沸腾着,或许,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像他们那样,飞翔在高空,反手间,呼风唤雨,天崩地裂。
牧宇愣了一会儿说:“你们去玩吧,我去找我爸,有点事忘了跟他说。”其他人纷纷答应,跑到其他地方玩耍,一边还大声说着刚才的战斗。
“老爸,我要出去。”
看见父亲,牧宇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说的对,外面的世界太大了,在这个小山村,或许我可以过的很幸福很安乐,但那些不是我想要的,他们俩的战斗对我的影响太大了,如果我不能走上他们的道路,或许我会抱憾终生吧。”
父亲自然也是看到了刚才的战斗,对于那俩人的境界,他理解的要远远超越牧宇他们这帮小孩,尤其是当那男的说出剑神的时候,他更是吓了一跳。
看着儿子,他说不出话来,他确实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多出去走走,能够四处看一看,但是他从未想过要让自己的孩子踏上修行之路。
“牧宇,今天你看到的这些,并不是你出去就能达到的,那些人并不是普通人…”父亲翻阅着脑海中的词汇,尽量不要打击到牧宇。
“他们应该都是些宗门的弟子,能力高强也是可能的,但是我们没有那些东西,没有资源的支撑,估计你是追不上他们的。”
“我知道。”牧宇点点都,心中暗想:他们当然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目标,是超过他们!
牧宇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皱着眉头,心中暗骂刚才的两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牧宇,你去准备东西吧,琪琪应该今晚就能到山里了,我现在去山口,应该能接到她,你好好在家收拾东西,明天跟琪琪出去。”
牧宇转身回到屋里,神情变幻,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突然,他猛然吸了口气:或许我什么都没有,或许我达不到你们那样,但是,不试试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也许是上天注定,也许是命中因果,总之,牧宇还是选择了走出大山,他的内心或许也是和清楚的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想要选择这条路,想要成功无疑是难上加难。
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牧宇坐在门口,看着伙伴们玩耍嬉戏的场景,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一丝苦楚,他快速冲过去,大声叫道“等等我,我来了!”
第1章 葬生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