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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摊牌谈判

元宵节后,一行人都住进了蓝雪傲的别院。恩心毫无争议的住进了自己专用的小院,春寒料峭的日子,还飘洒着小雨,恩心站在回廊上,望着外面阴雨绵绵的天气,想着最近所发生的事情,不禁叹息着脱口而出:
“春雨绵绵退花色,岁月陡增烦恼。”
“恩心在烦恼什么呢?”
恩心回头,看到蓝雪傲和夏文书微笑着并列站在自己身后,望着夏文书一如既往风平浪静的脸,这是自从离开临溯居后,第一次以恩心的身份站在他的面前,真是万语千言、千言万语啊。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身后两人都没再说什么了,静静的站在那里陪同恩心一起听这轩辕九年的第一次的雨声,淅淅啦啦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注定是一个难忘的雨季呢。
良久,一声悠悠的声音道:
“文书哥,有时候真有些羡慕你呢。你看,你从来都给自己足够的余地,不给自己走近死胡同的机会。和你相比,我和雪傲还真有些傻呢。”
“可太过于理智的人生很多时候就是一种失去,失去任性的快乐,失去有些争取的机会。”
“呵呵,我们真像圈里圈外的两个人,我羡慕你的明智豁达,你却也觉得我活得潇洒。”
夏文书有些难过的看着那个靠在围栏上一脸落寞的孩子,曾几何时,岁月将一个无忧童真的女孩子变成如今有些哀伤的脸。如果时光能倒流,自己还会像当初那样一心让她和雪傲为御新国的江山牺牲他们的幸福吗?眼前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珍惜的女孩子,就这样无奈被世俗很多和自己一样的人们捆绑,然后无情的分开。心底难言的痛苦延漫到全身,悄悄的退出,给两个人留点已经不多的私人空间。
走出回廊,院里飘着的雨打湿了自己的衣服,可一向注重仪表的夏文书却没有在意,还是慢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住处,回廊的另一端,林雅瑟和诸葛玄机看到这样画面都有些酸涩。两人抬头望向依然阴郁的天,喃喃道:“又要变天了。”
“恩心,不要背负太多,让我给你分担点吧,在我还有资格为你分担的时候。”
“雪傲,这次秘密出行,你没能提前给我通报一声,是不是皇甫轩觉察到什么,为难你了?”
“他知道鹤舞一定陪在老师旁边,而我和鹤舞公子交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为了不泄露什么,所以我被监视了。”
“他到底要做什么?来看自己的老师至于这样吗?况且我是鹤舞怎么拉,碍着他了?”
“他此次的目的不在于老师,而是你。”
“为谁?为鹤舞?真是何德何能啊。”
“不,也为鹤舞也为恩心。”
“最终还是知道了吗?国师还是没能信守当年给我德承诺。”
“不要怪他,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只是有了变故,一切都提前了而已。”
“雪傲,不要这样,我宁愿看到你怒吼的发泄也不要看到现在你死寂般的冷静,我听着心里难过。”
“好恩心,不要难过。在被监视的时候我已经发泄过了,现在我要坚强的站在你的身后,比任何时候都要强。”
“那好,我们都坚强的站在这里吧,任他风吹雨打。”
屋檐上雨水像水帘似的流下,远远的看过去像把帘内两个相依的人隔在世外,如一帘悠梦。
不过,再浪漫忧伤总有过去的时候,下午,林雅瑟的书房。
“恩心,你现在准备怎么打算?”
“是啊,说出来我们大家才好合计啊。”
“爷爷,恩心不知道。皇甫轩已经知道了我的真是身份,既然现在不点破,那我急什么呢?”
“丫头,如果你执意不肯,我们老头子会帮你拜托他的,不管什么方法。”
“爷爷,谢谢你们为孙女努力至此,但我不想让两位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做那么为难的事情,既然一切都因为我而起,那就一切由我来让其落幕吧。相信你们的眼光,我可以的。”
对面前这个过度贴心的孩子,两人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恩心望着两个爷爷担忧的眼神,有些许的难过。这俩个都是大陆呼风唤雨的人物啊,为了自己却愁成这样,自己真是不孝的很。看着窗前的那把古琴,缓缓的走到琴前,随手一拨,和着窗外的春雨,恩心看着望着自己的两个爷爷,乖巧的说:
“爷爷,孙女平生所愿就是疼爱自己的家人,老天待我不薄,让我遇见了你们,日子虽谈不上什么长久,但每一天都很开心。现在孙女不孝,让两位为我担心了,恩心索性轻弹一曲,来博两位一笑,你们可要捧场啊。”
诸葛老儿眼神有些湿润,但还是掩饰的朗声说:
“好孙女,那要看你的歌够不够打动我们两个老头子喽,我们可是很挑剔的啊。”
“是啊,使出你的看家本领让林爷爷我看看。”
看着两位爷爷都不再那么忧伤了,恩心也心情轻快起来,芊芊修长的玉手有些炫技似的在琴弦上来回的拨弄,一个高潮起伏的前奏结束后,琴声恢复柔和的曲调,恩心唱道: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
都为梦中的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
我真的愿意为此付出我的永远
一曲弹罢,恩心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承诺,这是一条不归路,以后走的会如何的惊险,现在还不太明了,但不久自己又要轻装上路了。
等自己起身,方发现原本只有三个人的书房这会儿聚集了一屋子人,扫了一眼,真是该到的都到了。蓝雪傲和夏文书站在一起,国师站在最外面,皇甫轩首当其冲的在最前面,用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看着自己,恩心没上前失礼,而是转身走到林雅瑟两人的前面,问道:
“爷爷觉得此曲怎样?”
“非常好,豪气犹胜过男子啊。既然孙女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老头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实万事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放下心,一样可以去享受其中的快乐,而不是仅仅只当是一种责任,就像你经常说得换位思考。”
“爷爷在反过来劝慰孙女吗?孙女一定谨记在心,定当潇洒于世,不枉红尘这一回。”
“嗯,那我们就放心了,现在大家也都各回其位吧。”
几人如来时一样的离开了,但皇甫轩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恩心不疑有它,径直向外走去,但在与他他擦肩而过,有些意外的被他一把拉住了,手劲之大,让恩心都觉得有些声疼,不禁有些恼道:
“还请皇上放尊重点。”
“你即将是我的皇后,现在说这些不是有些矫情吗?”
“皇后?貌似你的大婚对象另有其人吧?”
“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了。”
“这和我没什么关系,皇甫轩,你记住了,我不拒绝为御新国尽我绵薄之力,但我拒绝入住你的皇宫,这是我的低限。”
“难道凤后的位置就这样让你难以忍受吗?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走?”
“是,那也许是很多女人争的头破血流想要的位置,但与我也只不过是一个牢笼而已。”
“你总是让我轻易的动怒,有时候恨不得…”
“彼此彼此,老实说我也很不喜欢你。”
“那把酒黄昏后都是假的?”
“你该明白那是我作为一个臣民对你的尊重,而不是作为一个什么小娘娘对你献殷勤。”
“那你想怎么样?”
“我能做的就是放弃自由为你所用,像林爷爷辅佐先皇那样去辅佐你,但不会入宫为后,如果你能接受这个建议,那么我们合作愉快,若不能,也许真是鱼死网破了。”
“你在威胁朕?”
“你会接受我的威胁吗?”
“为何我们要走到这一步?”
“一个本来就不算好的开始,你又想要什么圆满的结局呢?”
“你当时并没有拒绝,不是吗?”
“让我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拒绝你吗?那我置御新国何在?就算我一万个不喜欢你,但对于这个国家,我还是知道分寸的。”
“呵呵,你的口才好的每次都把我说得哑口无言。是啊,你并不喜欢我,对我甚至有些厌恶,但为了这个国家还是屈驾的为我灌输治国良策。我该感谢你吗?”
“不用这样。也许作为君王,你有你的魅力,但希望你能明白,这种魅力不是谁都喜欢的。抛开这些,凭心而论,你也不喜欢我,不是吗?也只是为了所谓的国家在逼迫自己去接受这样的事实。既然现在我们都有着这样的想法,为何还继续为难自己呢?我会辅佐你的江山,你也可以娶自己心爱的女子,这样的结果不好吗?”
“那我的皇后呢?”
“找一个贤淑而自己又喜欢的女子为后,立后的理由有千万种,我知道这难不到你。”
“那你打算就以男人的身份过一辈子吗?”
“有何不可?过去的几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还真乐在其中呢?”
“尽管没有子童?”
“我不是皇家人,会把传宗接代看的那么重要。如果可以,这天下无父无母的孤儿都是我的孩子,我的念恩城的子民都是我的家人。”
“你还真是了无牵挂啊。”
“人说伴君如伴虎,既然以后要辅佐你,还是孤身一人比较好,就算哪天你看我不顺眼,要灭我九族,我也不会有什么舍不得。”
“你还真是看的开啊。”
“聪明的人都会这样做的,你没看整个大陆有名的谋士都是一个人吗?因为他们深知帝王的无情。”
“是吗?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如同洪水猛兽,今天你能和我说这样的实话,以后呢?”
“除了该尽的职责,剩下的也就是些官方语言了。”
“好,我接受你的建议。但你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朝堂之上呢?”
“不用去朝堂,谋士只在幕后就好,你就把我当作你的杀手锏吧,除了身边的几人,还是掩饰一下我的存在比较好,你认为呢?”
“杀手锏?你把自己放在一个很危险的位置上啊。”
“如果不这样,你会信我吗?”
“我会信你,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的时候。”
“是嘛,那多谢皇上的信任了。以后如果不出意外,我会一直在这念恩城里,你知道如何联系我吧?”
“知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消除对我的成见,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来相处,就像朋友一样。”
“对不起,成见我可以消除,但朋友就到此为止吧。蓝雪傲、夏文书、苏睿还有国师,你们曾经是朋友吧?可自从做了你的臣子,也就剩下君臣关系了。”
“不,不管怎样,他们还是特别的。”
“告诉我,当初为什么不去救雪傲,你当时明明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可你却眼睁睁的看着你那个朋友被别人玩于鼓掌之间,你的私心是想吞并那天额的财富吧?我真是不齿说出来。民间的人都知道,御新国的皇帝和蓝雪傲关系非浅一定会出手相救,却在最后都失望了,就某一方面来说,你寒了部分人的心,还辜负了天下人的信任。还好意思在那边说,百姓是你的责任。”
“可最终雪傲还是被你救出了,不是吗?”
“若我当初失手了呢?你会出手吗?不过就算你那时候出手,我们也双双赴黄泉了。”
“你不知道一个君王的难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恩心知道这又是在找理由,实在不想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怕自己再听下去会恶心。索性面无表情的作揖道:
“那还真让皇上为难了,时候也不早了,皇上还有江山社稷要操劳,臣就不叨扰了,告辞。”
说完,摔了袖子,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留着皇甫轩呆愣的站在那里。望着那又一次决然的背影,感觉自己和她的距离怎么变得越来越远了呢?原本想挽救一下的,却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此时,皇甫轩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厌恶自己尊贵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