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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命运交界处(3)

仪阁内,一室静默;屋内的传来一股股的幽香,既像是花香又像是檀香,其中有种味道很熟悉很熟悉,自己好像是在哪里闻到过的,那熟悉的感觉。
“妹妹,觉得姐姐这茶泡的如何”段翎倒了几道茶才泡好了,最后第四道茶泡好了就给雯儿倒上,让她品尝。
“仪姑娘不必这样称呼奴婢,奴婢实在不敢当”听到段翎的称呼雯儿眼中闪过一丝莫名随即便语带忐忑的冲段翎说道。
“呵呵,称呼只是一个代称而已,妹妹不必介意,以我看来这眉姐姐也没有把你当奴婢看来,既然我叫一声眉姐姐,那么你是眉姐姐的妹妹,我叫你一声也不为过,妹妹想必是小题大作了吧”段翎闻言心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便笑着冲雯儿说道。
“那是小姐对奴婢的恩宠,不过既然仪姑娘这样说了,奴婢要是再推脱那就显得太矫情了,那妹妹在此见过姐姐”,说到此雯儿起身准备向段翎一拜。
“妹妹不必如此多礼,来尝尝姐姐这茶艺如何”段翎见此急忙上前扶住雯儿,执起雯儿的手拉她重新坐下,语带亲昵的冲雯儿说道。
“那妹妹就尝尝”雯儿见此也未对说什么而是端起桌子面前的水端了起来放至唇边轻抿。
其实在雯儿的心中总是对段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以往她总是下意识的逃避这种感情,以至于到最后一时承受不住打击而做出那些疯狂的事情。
“如何”见雯儿轻抿了口茶之后便久久未答话,段翎略带笑意又满含期待的开口问道。
“很好,姐姐的手艺很像我的一个故人”雯儿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悠悠的问道。
“哦,是谁,妹妹可否方便说说么“段翎眼中闪过一丝莫名随即才缓缓开口问道。
“那是我的一个姐姐,她为人很大方沉稳,每次都把我当作小孩子似的,包容我”雯儿似陷在回忆之中语气略带怀念的说道,
听着雯儿话,段翎神色很是复杂眼中闪过一丝宠溺望着陷入回忆之中的雯儿也就是潇儿,
“可是,她最后还是离我而去了”慢慢的雯儿好似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似的,语气也不似先前那样欢快幸福而是带着淡淡的忧伤悲戚说道。
“妹妹还是想开点吧,时间万物都有她的规律,或许你的那位姐姐现在过的很好呢,而她以前那么爱你,那么肯定也希望你会快乐开心的”段翎听到雯儿的话时眼中划过一丝无奈语气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每天都会笑的很快乐很快乐的,好了不多说了,我还要回去服侍我家小姐呢,妹妹就先行告退了”说到此雯儿便起身微微俯身崇拜段翎告辞。
见雯儿如今这个样子段翎神情很是复杂不过转瞬间便恢复如常了眼眸微闪抬起头冲雯儿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那妹妹就走好,姐姐这就不送了。”
“嗯”雯儿轻声应道便转身离去了。
当门关上的那刹那间,雯儿没有错过自己转身的那瞬间段翎眼中的那抹心疼,随即便无影无踪了。
屋内的雯儿神色很是复杂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眼中划过一丝忧伤,或许她们这辈子都要顶着一张陌生的脸过这一辈子,但是若是自己从未清楚这一切,那么此时坐在这里的怕不就是自己了,不过看来看去还是自己最适合,自己永远也不会后悔。
此时心意坚定的段翎她并不知道那宫内有多么的黑暗与阴险,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也会迷失在那情感的漩涡之中。
是夜;凤菟楼的后院,满院的红梅已经成光秃秃了,而这光秃秃的树枝在这个黑夜之中显得如此寂寥与落寞。
“起风了,姐姐终于还是来了”听到那轻轻的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段翎眼眸微闪,头未回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神情淡然。
“这么晚了,不知妹妹约我来这里是有何事么”鸢儿闻言已经走至桌前,语气悠悠的反问道随即缓缓的顺着椅子旁坐了下来。
“姐姐,来尝尝妹妹的手艺吧”段翎并没有回答鸢儿的话,而是把自己刚泡好的茶递给鸢儿,语气淡淡的说道。
“嗯”鸢儿神色疑惑的扫了一眼段翎,但见段翎并没什么表情便也没多想什么,接过茶杯轻声应道。
“今天雯儿也尝过了,她说还不错,不知姐姐觉得如何呢”段翎脸带笑意充满希冀的望着鸢儿说道。
“好”鸢儿轻声应道,声音中还有一丝颤抖,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猜错是对还是错,不过若是自己心中所想那么雯儿自从潇儿失踪之后的反常也说的通了,不过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姐姐,知道么,我从小长大根本没有别的什么愿望,小的时候只希望吃的饱和的暖,而长大之后只想嫁个老老实实的庄稼人过一辈子,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由自住了,当遇到了自己的主子,自己只想到陪她一生,可是”说到此段翎神情有些悲伤的语气哽咽的止住了。
“可是什么”鸢儿神色苍白语气淡淡的可是仔细听就能听的出其中那淡淡的担忧与心疼还有一丝疑惑。
“可是,身不由己,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姐姐来,妹妹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希望你永远快乐幸福”,段翎闻言才缓缓回过神擦觉到鸢儿的神情便知道自家小姐已经猜了出来,但是有一些事情还是不要说明好,那样或许才是对彼此最好的。
见此鸢儿并没有多问,而是把心中的疑问放在心底等到有时间再好好问,因为自己感觉此时的段翎根本不适合谈事情,她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
鸢儿端起手中的茶杯与段翎的被子相碰然后便仰起头一饮而尽,夜晚的风一直吹,吹进了彼此的心扉,这或许是她们以主仆,姐妹的身份最后一次的畅谈了,当再见时,已是物是人非了。
清晨,外面下起了淅沥沥地小雨,而段翎拿着包袱和蔷粤站在门口,段翎神色复杂的望着那凤菟楼三个大字,而蔷粤则是神色莫名的望着自己小姐。
她们身后站的吴良辅有些等不及了,便上前催促向段翎微微行礼语带恭敬的说道:“请洛姑娘赶紧上轿吧,不然皇上该等急了。”
“有劳公公了”被吴良辅的身影给惊醒的段翎,神色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冲吴良辅微微行礼说道。
“老奴可不敢接小姐您这么大的礼,这真是折煞奴才了哟,你快请起吧”吴良辅见段翎向自己行礼赶忙的上前扶起段翎语带惶恐的说道,他是真的不敢受段翎的礼,因为就算她段翎是青楼女子但是他却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这个意义可是重大的。
“小姐,请上轿吧”吴良辅见段翎起身了便出声提醒道。
“嗯”段翎轻声应道,便向轿子旁驶去。
当揭开轿帘的时候,段翎再度回首深深地望了一眼这凤菟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轿子。
见此,从头到尾蔷粤都未说一句话,她现在正为昨天子柔对自己吩咐的事情着急呢,她现在可是进退两难,也正因为她这个决定险些害了自家小姐一辈子。
雨不停的下着,路上无一人,只有一辆小轿子慢悠悠的从京城大街一直往皇宫中抬去。
永寿宫内;“奴才拜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奴婢拜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段翎刚下轿子站在这永寿宫的宫门前呆愣的时候就见屋内的涌出了一大群宫女奴才冲自己跪拜了一地。
“你们都记住了,这是你们的庶妃娘娘巴氏,以后她就是你们的主子了,明白了么”吴良辅见段翎愣住吧了还以为她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反应不过来,便上前冲那些奴才提醒道。
“是,奴才(奴婢)拜见庶妃娘娘,庶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下面的宫女太监闻言又重新请安道。
“免礼”段翎这时候也回过神了,冲地下的人挥手示意道。
“谢庶妃娘娘”太监宫女们得来段翎的示意都叩谢道便起身站在了一旁。
“那奴才这就先回去了,娘娘准备一下,万岁爷今晚会过来的”吴良辅冲段翎笑着说道。
“本宫知道了,多谢吴公公提醒,蔷粤”段翎语气淡淡的冲吴良辅客气的说道,扭头示意蔷粤。
“是,吴公公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公不嫌弃”蔷粤会意,便从包袱里取出一锭金子递给吴良辅。
“那老奴就恭敬不如聪明了,多谢娘娘了,老奴告退了”吴良辅见过金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即便躬身行礼告辞道。
“吴公公慢走,蔷粤替我送一送吴公公”见此呢段翎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而是淡淡的冲蔷粤说道,话落便转身进了这安寿宫。
这安寿宫最后的女主人将会是谁,现在都未可测,但是目前这还是她段翎的寝宫,也是她为了自己的使命而要度过余生的住所。泪眼凄迷朦胧,无一丝淡然。
乾清宫内;“人接了么”冷冰冰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缓缓在大殿内响起。
刚进入宫殿的吴良辅也猛地给下了一跳不过随即便回过神了,站在一旁恭敬的冲陵平回道:“回皇上的话,人已经接到了也送进了永寿宫,也把您吩咐的话都说了。”
“她有什么表情么”屋内因这句话沉默了一会不过缓缓便又开口问道。
“奴才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因为庶妃娘娘从入宫到进永寿宫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并没有任何起伏”吴良辅语气淡淡的回道。他现在心中很是疑惑,不知这皇上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哦,如此看来她要么真的是无辜的,要么就是隐藏的很深,看来事情变得有趣了”闻言,孟鸿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瞬间便换上了玩味的表情,低着头嘴里轻声低喃道。
“皇上,您说的是什么,奴才没有听清楚”吴良辅疑惑的冲陵平问道。
“没,没什么,若是没有别的事,你就先下去吧”孟鸿璨被吴良辅的话给惊醒,随意的说道掩饰自己的尴尬。
“哦,奴才还有一件事要禀告”吴良辅闻言有些疑惑,因为刚才隐隐约约自己听的不是这个,但是既然是皇上说的,那自己也不能执意,所以便轻声答道。
“那说吧”孟鸿璨继续手上的动作批奏折,连头都未抬便冲吴良辅说道。
“是,太后娘娘传来话说,皇上大婚的日子就定在八月初八,希望到时候皇上能够准时参加,不要节外生枝”吴良辅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完这话的,因为这话太后说的自己可是说不得,现在自己只是被逼没法了么。
“嗯,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孟鸿璨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不过一瞬间便恢复如常,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丝毫感情冲吴良辅说道。
“是”吴良辅心下一阵担忧,但还是轻声应道便转身离开了。
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孟鸿璨手上的笔被丢到了一旁,脸上染上了一丝愤怒,眸中全是怒火,不过瞬间便消失无影无踪了。
平复好心情的孟鸿璨靠在椅背上,眼眸划过一丝阴狠随即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嘴里轻声低喃道:“我的好表妹,既然你这么想嫁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诺樱静;这一次我绝对会说到做到的。”
屋内即使再多的暖气,也抵不过那从心寒到骨子里的寒冷,那透彻心扉,渗进入骨的寒冷,已经吞噬了孟鸿璨的整颗心,究竟还有谁能够挽救他,谁能点醒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