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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离开C城

小混混的警告听起来不像是玩笑话,单小凡却心存犹豫,他回到律所,心不在焉地干活,期间打错文件,拿错卷宗,被带他的中年律师斥责。
最后,那中年律师忍不住打断他:“干什么啊你?没心思干活就回去,又不是非要你在这儿做事,只不过打打杂都做不好,亏你还是名校毕业生。”
单小凡收回散漫的心思,低头认错,然后老老实实地问道:“黄帮是什么?黑道吗?”
那中年律师一愣,随即严肃地看着单小凡:“你自己学法律的,怎么能跟黑帮分子结交?你不知道黄帮是警察局的座上客,咱们惹不起吗?”
单小凡一呆,心中惊讶,又问:“没有跟他们结交,就是出了点小事,我看到他们在路上欺负女孩子,他们说自己是黄帮的人,我好奇黄帮是什么。”
他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倒也将中年律师糊弄过去了。
中年律师状似语重心长地说:“小单啊,黄帮是3城最大的黑帮,很有势力,在西南一带都是大的黑帮组织,没事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那个黄帮头子非常厉害,上头有人!”
单小凡苦笑道:“我干嘛招惹他们?我只是好奇,也为那些受欺负的市民不平。”
中年律师冷哼一声,回道:“你干什么不平?碍着你了?他们欺负谁,关你什么事?除非他们叫你帮忙打官司,你才要管一管,弄点证据。”
单小凡一听,知道这个律师心黑,不顾旁人的死活,只知道自己挣钱。不光是这个律师,其他律师也都是这种做派,单小凡心中隐隐有些看不起他们,可是,他也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世态人情,才是真正的社会现实。
单小凡耷拉着脑袋,驯服地说:“好了,我以后不管不问,安心做自己的事。”
那中年律师满意地一笑,说:“千万不要和黄帮有纠葛,后果会很严重。对了,是杨教授的你来律所的,有空咱们跟杨教授一起吃个饭……”
听完训话,单小凡收拾东西,打了个电话回家,跟爸妈报平安,因为他心中不安,想告诉父母,让父母知道自己的顾虑,可是,到底没有将小混混的威胁说出口。
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说自己在律所做得很好,然后,挂了电话,他准备回家。
走到路上,他忽然想起蓝悦,她的模样在不经意之间浮出脑海,她扎根在自己心里,让自己的心又是疼痛又是甜蜜,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最后,他来到陌紫酒吧,在门口徘徊片刻,六点钟,酒吧已经准备营业,陆陆续续有客人进去消费寻欢,单小凡心中不免有些苦涩,他想,蓝悦不是3城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3城,到时候他去哪里寻找佳人芳踪?
单小凡回到租屋,吃了一碗路边摊子上的炒河粉,洗漱一番,坐在电脑跟前。
他有些茫然,他很想念蓝悦,可是,他应该去找她吗?
第二天早上,他下楼吃早饭,吃了一半,听到小区里传来叫骂声,有人在吵架,他浑不在意,准备继续吃,可是,一个中年妇女冲过来,指着单小凡说:“你是单小凡?”
单小凡老老实实地点头,这个中年妇女是楼下的住户,他见过几面。
中年妇女大声叫嚷:“都是你,你该死,有人用大粪在墙上写字,你去看看!”
单小凡立即扔下早饭,跟着中年妇女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在楼房墙壁上,果然用大粪写着几个粗糙的大字:“单小凡去死!早晚会让你死!”
单小凡差点呕吐出来,一股子刺鼻的臭味,中年妇女的吼声引来群众围观,一些小区居民看到如此不雅的局面,纷纷站出来指责单小凡。
“你这孩子,到底惹到什么人了?怎么这么缺德?作出这种缺德事!哎呀!”
“单小凡,你是租房子住的吧?我们都见过你,你要给个说法,不然,以后继续发生这种事,大伙儿都看不过去,这么难看的东西留在墙上,又要叫保洁员清洗了……”
“单小凡,别发愣,你快给个说法,不然大伙儿不能饶了你。都是你惹的祸。”
“对啊,是你惹的事,应该由你解决!”
单小凡被他们吵得头晕脑胀,差点晕死过去,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他挥了挥手,对众人简单解释道:“是我的疏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众人吵嚷几句,见单小凡认错态度积极,暂且放过他,很快,有保洁员来清洗墙壁。
单小凡继续去上班,可是,一直心神不属,整个人非常压抑。
他隐隐觉得,那些小混混的报复开始了,黄帮的兄弟很多,那四个小混混虽然受伤住院,却有其他兄弟替他们出头教训单小凡啊。
单小凡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他左眼皮确实跳得厉害。
晚上,他回到家,看到公寓的门口,墙壁上用不知名的动物血液写着:“单小凡,你等着,终有一日要倒霉。”
单小凡狠狠关上房门,气恼地踢了踢墙壁,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必须想个法子解决此事,可是,他猛地想起蓝悦,不知道蓝悦有没有受到同样的困扰。
他顿时心急如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生怕蓝悦出事,这种心情,比解决自己的危险还要急迫强烈,他立即穿上一件外套,用外套的帽子遮住头,步出小区。
来到那座小区门口,单小凡徘徊一阵,来到门卫房里,问道:“大哥,这儿是不是住着一个叫蓝悦的女孩子?你认识她吗?”
门卫摇摇头,说:“不认识,小区里人太多,很多外地人。”
单小凡急忙解释起来:“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大概二十几岁,头发是棕色的,个子有点高,肤色很白很好看,穿着花裙子,很朴素的样子……”
门卫思索一阵,忽然之间,恍然大悟:“是她呀,你说的那女人,今天早上拖着行李箱走了,她是这儿的租户,只租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并不是长期居民。”
单小凡不放心,追问道:“你确定是她吗?”
门卫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单小凡,回道:“她那么漂亮,看一眼就记得住,何况,她每次都是晚上回来,行人很少,我当然记得没错。”
单小凡听到这个答案,人一下子迷茫恍惚起来,他呆呆地看着外面的街道。她走了?她去了哪里?她还会来3城吗?他和蓝悦还会相聚吗?
他记得,蓝悦说,终有一天,他们会再次相遇。她不会离开他的世界。
不知为何,想起蓝悦笃定的话语,无形之中,单小凡多了一份勇气和信心。
那门卫在一旁凉丝丝地说:“小兄弟,人家那么漂亮,说不定是大款包养的情妇,你这么痴心,说不定不会得到回报,我劝你想开一点。”
单小凡气怒地嚷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她不是那种人。”
门卫冷笑几声,不再应声,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子。
单小凡自顾自地走出门卫房,走出小区大门,然后一路走到陌紫酒吧,夜色渐渐深了,一路上都是灯红酒绿的繁华景象,单小凡却觉得孤寂寒冷,十月份的空气,已经有了冷意。
这是一座西部大城市,天气冷得很晚,其实十月份,还是阳光灿烂的。
也许是心境有了微妙的变化,单小凡心里装着蓝悦的影子,有点郁郁不乐。
他来到酒吧里,站在柜台边,掏出皮夹子一看,还有一百五十块钱,够他点一杯酒。
他点了一杯普通的鸡尾酒,静静地看着空气,眼神依旧有些茫然。
调酒师走过来,将酒递给单小凡,他看了看单小凡,忽然说:“我记得你。”
单小凡的眼睛秀气干净,眼神澄澈而安静,看上去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单小凡喝了一口酒,无奈地笑道:“我好想她。”
她?调酒师好奇地眨眨眼,然后神色暧昧地一笑,说:“是那天那个大美人?她走了?”
单小凡有些惊讶地看着调酒师:“你怎么知道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