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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衣带渐宽伊人憔悴

看来我还真的乖乖的待在屋子里边不出去才是王道,有一次偷完出去被淋雨,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这次病的更加的厉害。云儿看我乖乖的吃玩了饭,“小姐,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我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的我眼睛没先前的炯炯有神,面颊苍白消瘦,屋内很大的煎药的气味,用手捏了捏脸蛋没有一丝肉:“云儿,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哎,以后就应该好好的在房间内呆着,不就是出去看了一场雪么!竟然就受了风寒。
“小姐,我看你是病糊涂了,现在已是腊月末,很快就会过年了。”
“这么快就要过年了,真是快啊。”说着接过翠语递过来的药,一口喝了下去,苦涩难闻冲刺着我的喉咙,我就暗自发誓以后再怎么贪玩也不会在糟践自己的身体。
这个冬天我才是真正的足不出户,连我的房门都不曾出去过,从梅林回来的第二天,早晨就起不了床,头昏沉疼痛,全身乏力无劲,这次倒不是小佑苦苦去前院寻找大夫,听翠语说我生病的第二天就有一名大夫前来桐梨苑,自称陶大夫。
小佑倒是很吃惊,王府中人人都是知道陶大夫是烈王爷的挚友,名闻天下的神医。
陶大夫的品行,性子和烈王爷根本就不是一个路数,两个人烈王爷冷静,陶大夫热情,烈王爷喜静,陶大夫喜动,烈王爷位高权重,陶大夫淡泊名利,烈王爷处事刚断,陶大夫为人谦和,这么两个性格极端的人竟然成为好朋友真是奇迹。
我从来没有见过陶大夫是何模样,他来为我看病时,总是隔着厚厚的帷帐,我能看到他朦胧模糊的身影,声音也很有磁性,总是温和的说:“不知王妃今日觉得身体如何。”他说话很缓慢,将这冬日的阴寒一扫而过,我因生病而沉闷的心情听了他的话也不在烦躁,果真是个神医,一句话就能令我心情好转。
他为我号脉隔着一方柔软的斯帕,我能感觉到他骨骼纤细的手指,在我手腕处停留着,只是片刻就可以想象到他此时定是很认真仔细的为我号脉,在看我的身体好些了没有,透过绯红的帷帐看到他歪头揣摩的表情,我就不禁“咯咯”一笑,在一边站着的翠语就小声唤我“王妃”,我就知道我又失礼了,怎能在外人面前如此不矜持。
翠语一般都是叫我小姐,只有在外人面前才唤我王妃。
“不知王妃在笑何事?”陶大夫竟然出口询问,一般他都是为我看病一言不发,看我身体恢复的很好,就作揖直接出去了。
“无事,我只是看陶大夫只是恪守本分,看病的模样真是搞笑。”
“王妃谬赞了,在下还是劝请王妃以后注意身体,你的身体经不起这么几次大病。”他说的大病也就是上次深夜淋雨和这次梅林受寒,在王府的生活安逸享乐,但是我的身体一直都是很潺弱。
我不禁一惊:“你这么知道?”
“烈告诉我……”
“烈王爷怎么知道?我……我……”不在说下去,其实不说想必这个陶大夫也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受王爷的宠爱,对了上次我生病他就守在我的身边,可是他为何要告诉陶大夫。
就是秋天的有一天,我听丫鬟说,这府内有一片桃花林,里边的果子都熟了,我便趁机偷跑出去摘果子吃,却不想跑到中途就下起了雨,而且又迷路了,就淋雨感冒了。
我到现在才知道,以前看电视上边说古代的女人身子弱,以前还不信,这遇上自己,不信也得信。
“王妃身体安好,在下告辞了。”陶大夫离开之时,还吩咐翠语定要我按时吃药,不可再受风寒,翠语一一应过送走了陶大夫。
看陶大夫离开,小佑走过来将帷帐卷起,笑道:“王妃,这个陶大夫一般对人很好,怎么他在您面前这么严肃呢?”
“你是不是要说我不受人喜欢。”我佯装微怒。
小佑忙跪在地上:“王妃,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真是让我头疼,这丫头竟然没有看出我是在假装生气。
“云儿,扶小佑起来。”此时窗外依旧飘着雪花,我的桐梨苑银装素裹,丝毫没有“香寒林”梅花的妖艳绝美,我欲打开窗子,翠语赶紧走过来:“小姐,陶大夫刚刚吩咐过了不能要你受寒,你怎么还打开窗子呢?”
“翠语,屋子里好闷了。”
“小姐,你就将就些,等等就立春了,那时候天气暖了随便你怎么玩,我也不会看管着你。”看翠语一脸的焦色,我想若是我不听她的话非要走出,她也是没辙。
“好了,听你的,我可不想要你一个冬天也跟着我瘦了下去。”
“小姐,真是够心疼翠语,不过,小姐现在竟都瘦成这样了,翠语也煞是心疼了。”
“呵呵,那你还不赶紧去给我做些好吃的。”
“小姐,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
“去吧,我最近总是饿。”
“是,云儿进来陪着小姐,省的小姐无聊。”
“是,小佑,你陪着翠语姐姐去厨房打下手。”
“是。”这三个丫头只见越来越默契,总是无时的开玩笑。
片刻时间,小佑和翠语就端上来三盘炒菜,一份糕点,倒是清淡可口,清炒冬笋,蒜薹炒肉丝,焖兔肉,一份莲子粥我命翠语换成了一小壶桂花酒,陪着兔肉酒入口绵甜,味甘而不醉人,吃了口菜肴,色香味浓,素菜做得却不精致,却满口留香,不禁多吃了几口,看着翠语几个人站在我身边看我,我挥手:“你们也坐下来吃吧!”
“小姐,我们现在不饿。”
“嗯,我是习惯了一天吃好几顿,但是每次吃的不多。”
“可是,小姐你……”翠语欲言不止。
“我怎么了?翠语,在我面前还有何话不能说呢?”
“小姐,你吃饭一点也没有大家闺范,大小姐吃饭可是很斯文,每次侍奉大小姐吃饭都要很久。”
“要多久?”
云儿掰手算了一算,说:“久到小小姐都出去玩了一圈大小姐才吃完饭。”
“啊!这……”这也是,名门的大家闺秀都是这样,也唯独我,或者蓉妹妹这样的乡间才不会如此斯文。
“小姐,你还是赶紧吃饭,我做的饭你吃一冬季,肯定是会胖起来。”
“翠语姐姐,你做的饭小姐不止吃了一个冬季,从我们进入王府就吃姐姐做的饭,可是现在小姐却还是如此瘦?”
翠语听完云儿这话,朝我吐了吐舌头,看多了云儿调皮可爱的样子,没有想到翠语这模样也煞是令人喜欢。
“好了,云儿,安静下来,令小姐安心吃饭。”看饭菜将要凉下了,我也不在多说话,大口大口吃玩了这菜肴。
每日的生活都是这样子,陶大夫三日一来,检查我的病情,看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就匆匆离开,从来不和我多说一句话,倒是和小佑很谈的来,小佑总是在云儿面前夸耀,陶大夫温文儒雅,英俊潇洒,真是多数女子的意中人啊。
每每如此云儿就打贫她:“云儿,你也是喜欢陶大夫?”
“我觉得我只是单相思,看曹公子定是有意中人,要不然我们王妃这么美艳动人他都看都不看。”
翠语听完小佑这话,忙的捂住她的嘴,“小佑,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小心害了我们家小姐。”
若是这话传到他人耳中,也不知我会落个什么话柄,说我寂寞难耐,勾引前来看病的陶大夫,我虽开放不拘世俗可是也不能被人说我是狐狸精吧。
“王妃,小佑知错了。”看我脸色难堪,小佑俯身在地。
“小佑,起来吧,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
“是。”
这日吃饭饭,我们几个人正坐在西暖阁聊天说笑,思棋却来来,翠语急忙迎接,“思棋姑娘有何事么?”翠语一直在担心我在梅林曾打烈王爷鼻子出血的事情,怕那日王爷会来找我麻烦,所以看到思棋来匆忙中针扎破了她的指头,却不没叫出疼,只顾得问思棋。
“没事情,只是昨天一场大雪,王爷和雪夫人赏梅,看梅花开的好,想王妃一直生病没时间陪王爷赏梅,就折了一枝命我送了过来。”我走出西暖阁,看思棋的手中一大株红梅,还有几小枝白梅和绿梅。
看我走了出来,思棋向我作揖,“王妃,这是王爷给您折的梅,王爷说你定会喜欢。”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日在梅林中看我跳舞的男子就是烈王爷慕容烈,难道他不来桐梨苑找我麻烦,是因都喜欢梅花,是有一颗惺惺相惜之心。
思棋何时走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吩咐翠语找来一个玻璃缸子,一朵朵摘下梅花,将片片花朵放进翠玉玻璃缸中,缸中还有已经融化的雪水,是昨日放在院中接到的纯净雪花融化成的,雪水特别的清澈,红梅,白梅,绿梅显现在玻璃缸中特别的好看,经炭火一熏,屋中历时香气四飘,格外清新,闻着这满屋的香气,心情也格外的好。
新年很快就来到了,依旧几个人子桐梨苑热闹的过,除夕夜暗念母亲,但愿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笑,想起现在我那个亲爹,也就是丞相府定是热闹非凡,为何在我进入王府杜已经整整半年的时间,那个父亲却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一眼,难道是因为我不受王爷的宠爱,对他在朝廷上的地位没有帮助,他还真当我就是那么一盆子水,泼出去就不管,弃之而去。
这个新年过的有喜有悲,喜的是和翠语,云儿,小佑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倒像是姐妹情深,而难过的却是有一年没有和母亲一起过年,也不在能和干娘一家人过年。
新年一直持续着寒冷,待到正月十五时候天慢慢的晴朗起来,陶大夫来过说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在慢慢调理多吃些饭,应该长胖还是很容易。
这是最玩笑的一句话,“王妃,你身体都好了,只是你这身姿未免太好了,那腰肢真是不禁一握啊。”
说完就哈哈大笑离开,我半时才知道被人耍了还傻傻的愣在那里。真想朝他大吼,没想到他又折身回来,在门边歪着一个脑袋:“王妃,长的如此绝美,难道真的要孤芳自赏,顾影自怜,慕容烈可也是一个绝世男子啊!你们看起来是绝配。”
依旧是没等我回答,就哈哈大笑离去。
窗外阳关明媚,和煦温暖,将屋内照映的也很通明,我穿上这王府给我提供的最美丽的衣服,戴上最奢侈的首饰,凝视着镜子中的我,皮肤细白如瓷,眉若春山,杏眼清亮,秀美之中还有一丝俏丽,除俏丽之外,还带着些英爽和顽皮,美得细致,美得立体。若说乔华贵美的如牡丹般富贵雍容,而我却像是一株兰花,清幽淡雅般的小家碧玉,但是却没有平常人家女孩子般的娇羞和小气。这么美丽的容貌和年轻的身体难道真的要我在这王府中沉寂一生,真可谓是“孤芳自赏,顾影自怜。”
可是我还是告诉自己一切随缘,相信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什么时候都不会丢失,都会回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