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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橙妃娘娘

近几日观察,纪小池发现高艺柔是一个极其温顺的女孩子,她说话的声音很慢却很好听,温柔的像只小绵羊,怪不得她名字里会有一个“柔”字,真是人如其名。
苏姑姑从不找高艺柔的麻烦,因为高艺柔从不犯错误,本本分分的,埋头只做苏姑姑分给她的任务。
纪小池曾经拉着刘熙禾的手询问高艺柔的情况,刘熙禾看着忙碌的高艺柔的身影,摇摇头,说:“她是一个很老实很实在的女孩子,她没有故事。”
“哦。”纪小池应着,同时心里在想原来高艺柔的生活竟如此空白。
一个中午,苏姑姑要高艺柔给一个妃子送洗好了的衣服,高艺柔接过衣服,经过纪小池,纪小池顺便给她打招呼,然后道谢,高艺柔微微一笑,不要她放在心上。
这样一个女子,真让人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纪小池望着高艺柔离去的背影这么想。
高艺柔所送衣服的妃子居住在偏远一点的承庆宫。
开门进去,伺候妃子的宫女太监们自动退出去。
高艺柔小心翼翼的上前,跪下身子,道:“橙妃娘娘吉祥!娘娘千岁千千岁!”
床上的齐橙坐起身子,看着高艺柔说,“起来吧。”
“谢娘娘!”高艺柔起身,然后把手里的衣服整理好放在一边。
看到高艺柔所做的一切,齐橙感到很亲切,禁不住脸上浮现出笑容。
“咳…咳……”齐橙忍不住咳嗽两声。
高艺柔慌忙端起桌子上的药上前,“娘娘请吃药。”
齐橙的事情,高艺柔多少有一点耳闻,别看皇宫内戒备深严,其实人人八卦,宫女太监们经常聚在一起论人是非,所以齐橙的事情早已经是众人皆知。
齐橙看着高艺柔手里的药,笑了,随后自己端起来,慢慢喝下去。这就是高艺柔的亲和力,一般人不容易拒绝。
突然,听到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高艺柔吓了一跳,慌忙跪下去身子,而齐橙则慢慢下床,与高艺柔跪在一起。
雍正进来,二人齐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雍正亲自把齐橙扶起,然后环视四周,发现那药已被齐橙喝下,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然后关切的问齐橙,“你身子有没有好一点?”
齐橙抽回被雍正握着的手,福了福身,“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
她还是这么拒他于千里之外,雍正心里难免不是滋味。目光落在还在地上跪着的高艺柔身上,他轻轻问,“你是哪里的宫女?”
高艺柔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吞吞吐吐的回答,“奴婢……奴婢在辛者库做事。”
“辛者库?”
“是。”
“你起来吧,从今往后你不用再在辛者库做事了,过来伺候橙妃娘娘吧。”
“是,皇上!”高艺柔起身谢恩。
雍正挥手,“你先下去!”
“是。”高艺柔退下去,然后关上门。
“这丫头挺懂事。”雍正欣赏道。
“是,我也很喜欢。”齐橙接话。
雍正正视齐橙,齐橙把目光移开。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她依然挣扎。
雍正苦笑,“你还在恨朕吗?”
齐橙摇头,“臣妾不敢。”
“你就那么爱他?”雍正无奈。
齐橙闭而不语。
雍正独自坐下,道,“想朕堂堂一国之君,居然比不上朕的一个臣子,真是惭愧。”
“皇上,强扭的瓜不甜,您这是何必呢?”
“可是朕爱你,朕不甘心。”
齐橙面对他,质问,“爱?什么是爱?皇上所谓的爱,难道就是不顾一切的得到自己所想要的吗?甚至不惜去破坏人家夫妻的感情?”
雍正不答。
“皇上,您这样留住我的人,却留不住我的心,又有什么意思呢?”
雍正闭上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的苦。
齐橙却继续说,“皇上,我的心不在这里,在巴敖光身上。”她想刺激他,宁肯自己被他杀死,也不想这么屈辱的成为他的女人。
雍正睁开眼睛,满眼的痛苦,他喃喃地道,“你还是恨朕!”
“是,我恨你!”齐橙狠狠地说。
雍正轻轻牵起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橙儿,朕只是想与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一生,仅次而已,难道就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皇上却选错了人。”齐橙不客气的抽回手,她讨厌被他这么握着。
雍正叹气,“好吧,随便你怎么说,随便你怎么恨朕,即使你的心不在朕这里,朕也要把你留在身边,朕不会放了你。”
齐橙转过身去,眼泪禁不住流出来,每天她都在受着相思苦的煎熬,她不知道巴敖光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不知道雍正有没有放过他,她真的好担心。
“你好好休息吧,朕改天再来看你。”他不想见她伤心的样子,想快点离开。
雍正从齐橙这里离开,哪里也没有去,只是回了御书房,他每天都是这个状态,除了批奏折还是批奏折,除了国家大事,他心里只有齐橙。
他与齐橙也算相爱过,可是后来出现了一些误会,使得齐橙离开他,再到后来就成了巴敖光的妻子。
齐橙是唯一让雍正心动的女人,曾经的他不相信任何人,处处顾虑很多,也只有与齐橙在一起时才有短暂的快乐。
可是……
误会伤害了齐橙很深很深,她转投他人怀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可惜,雍正不能释怀,他想让她幸福,孰不知破坏人家夫妻团聚只会让齐橙更痛苦。
所以雍正也只想自私这么一回,说什么他也不想放开齐橙,即使是死,他也要与她死在一起。
想到此,雍正咬了咬牙,把奏折扔在龙案上,见此情景,旁边的小太监吓的大气不敢出。
雍正步出龙案,在大殿里来回踱步,小太监眼睛随着他的踱步左右转动。
忽然,雍正大喝,“小李子,你过来。”
小太监慌忙跑过去,听令,“皇上……”
雍正蹙着眉头,问,“上次让你查橙妃娘娘的家属,查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李子恭着身子回话,“回皇上,橙妃娘娘的父母亲早已在几年前过世,现只有一个姐姐与一个兄弟尚在人间。”
“姐姐?兄弟?”
“是的,不过橙妃娘娘的姐姐一年前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商人,其兄弟则是在地方上做小官吏。”
“就这样吗?没有其他情况了?”
“这……”
“好,朕明白了,”雍正对着大殿门口,高喊,“来人!”
“皇上!”御前侍卫王时夫出现在殿外待命。
雍正指着王时夫说,“你与小李子速去橙妃娘娘老家把她那个做小官吏的同胞兄弟给朕带进宫来!”
“是!”
小李子与王时夫同时退下去。
马车上,王时夫调侃小李子,“李公公,看来你真是皇上的心腹啊,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都交给你办。”
小李子挥手,“嗨,哪有?只是为皇上出一份力而已,侍卫大人真会说笑,到时候遇到大事,还是需要你们这些真男人出头。”
“真男人?呵呵……”王时夫狠驾了一下马车,他被小李子这样的说辞逗乐。
王时夫他们碰到齐橙的兄弟的时候,当地县令正要对他用刑,还好王时夫功夫好,飞进县衙踢飞了要行刑的二人。
县令指着王时夫大喝,“大胆,哪里来的莽夫?竟敢在这公堂之上撒野?”
王时夫没有理会那县令,而是不急不慢的问地上趴着的人,“你可是齐青?”
趴在地上的年轻人回答,“正是小人,敢问英雄是?”
王时夫没有回答,依然继续问,“那么你有一个姐姐就是叫齐橙了?”
齐青疑惑的点点头,他不知对方究竟何人。
王时夫笑了笑从地上扶起齐青,县令大怒,“大胆莽夫,竟然渺视公堂,来人,给我抓起来!”
众衙役把王时夫与齐青围在中间。
“慢着!”此时小李子气喘吁吁的走上堂来,亮出雍正给的金牌。
看到金牌,县令傻了眼,慌忙从堂上下来,跪在小李子脚下,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也纷纷跪下。
齐青摸不清怎么回事,不安的看着王时夫,王时夫却望着如哈巴狗一样的县令问,“敢问大人,齐青犯了什么罪?”
县令战战兢兢,“齐青他……他放走了犯人。”
王时夫蹲下平视县令,“大人啊,劝你还是说实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来,说说,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钱,所以放了犯人,然后再把罪栽脏给齐青啊?”
“不…不…不……小人不敢!”县令趴的更低,几乎粘在了地上。
“还不说实话!”王时夫揪住县令的衣领,“来之前李公公把一切都打听好了,你们就是要齐青做替罪羊,现在在皇上的金牌面前还敢撒谎,你是不是想死无全尸啊?”
听了这些,县令吓破了胆,慌忙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人是一时糊涂,还请大人开恩啊。”
得到答案,王时夫放开他,站起来对齐青耸耸肩,“好了,真相大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小李子指了指浑身打哆嗦的县令,“那么他怎么办?”
王时夫笑,“皇上会派人处置他的。”
小李子明白。
齐青突然跪在二人面前,“二位恩人的救命之恩,我齐青无以为报,请二位恩公受我一拜。”说着趴在地上磕头。
小李子慌忙扶起地上的他,“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可担当不起。”
“这是为何?”齐青不解。
“一切等你进了宫就什么都明白了。”王时夫也不想解释,而是拉他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