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被顾倾倾惊世骇俗的话惊呆了,云贵人睁大眼睛不知道如何应答,这时恍惚间有人小声说:“皇贵妃娘娘,真是一个风趣的人!”众女人闻言急忙附和。
顾倾倾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一个绿衣宫女站在太后身后打着扇子,如果不是顾倾倾一向警惕,总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和人,她也发现不了是一个小宫女急智地调节了气氛。
宋唐也发现了那个小宫女,见到顾倾倾看向小宫女的目光像看一件猎物,状似无意地说道:“倾倾自从升位份以来,身边也就彩云一个宫女,她向来脸皮薄,不如母后作主挑几个人给她。”
顾倾倾看了一眼宋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总归是对她有好处,太后给她的人总比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好。不过,太后身边也可能有别人安插的人,这个皇宫让人没有安全感。
她沉吟了一会儿,便笑吟吟地对太后说道:“既然皇上替臣妾开口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看着太后身边那个绿衣的姐姐就很合我眼缘,余下的我再挑两个。”
太后听了她的话,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你这个小皮猴,还以为长进不少,差点就被你给糊弄了,和哀家说话还一口一个我,你这规矩学哪里去了,还来抢哀家的人,罢了罢了,你想挑哪个都行!”
太后发现顾倾倾这番作为还是和以前一样,当下放心了不少,那次审案,想必也是沈长卿在背后教她的,她本人还是一副傻大姐的样儿,脾气虽然有些收敛,但心机还是不够深,对付那些个妃子都还是直来直往。
顾倾倾面上一喜,眼珠转了转说:“太后,不如把你身边的黄嬷嬷给我吧,我从小到大最喜欢她了!”
太后笑了笑,用食指点了点她,说道:“哎哟,你当真是不客气,哀家身边可离不了黄嬷嬷,不给!”
顾倾倾就知道她不会给,也没放在心上,于是继续说道:“那就让黄嬷嬷给我挑两个可靠的人吧,她手底下的人我信得过。”黄嬷嬷心里也被顾倾倾说得舒坦得很,当下就替顾倾倾挑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宫女。
宋唐见事情已成,余下的事也不想关心,就起身对顾倾倾说:“你在这陪母后,朕走了!”
谁料顾倾倾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里的帕子,就差没说快走吧快走吧。宋唐狠狠地盯着他,也不提走的话,脸黑得像墨一样。顾倾倾头疼地行了一个恭送礼,娇滴滴地说了句:“臣妾送皇上!”
宋唐的脸色这才缓了缓,心满意足地踱步离开了。
宋唐走后,太后便拉着顾倾倾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一脸欣慰地说:“你这丫头,苦尽甘来了。现在皇上明白了你的心意,你可不能恃宠而娇,早点有个孩子傍身才是最紧要的。”
顾倾倾垂下头,假装害羞不愿言语,心里早就对太后这变脸的速度赞叹了几句,刚刚还说要自己注意身体,把机会让给别人,现在又让自己抓紧时间生孩子,这皇家的媳妇真难为啊。
一场风波就在太后和顾倾倾的闲话中淡去了,众妃嫔都愤愤不平地离开了,顾倾倾注意到她们当中有一个人似乎心不在焉,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那女子长得只算得上是清秀,看她的衣饰也不算是精美,脸色暗黄,显然是因为不受宠,而宫里的奴才又捧高踩低,她才会这样。这后宫里又有多少女人如她一般,蹉跎了美好的青春。
顾倾倾在太后那里用了饭,便领着新收的三个宫女和彩云回倾城殿,路上仔细问了那三人的名字,顾倾倾思忖了一会儿,以后,她们便是她的贴身宫女了,以前的名字最好不用,便给改了,
急智的那个绿衣宫女取名叫小昭,另外两个,年纪较轻粉嘟嘟的叫樱桃,年纪较大稳重一点的叫芭蕉。小昭三人并没有反对,都欢欢喜喜地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
一行几人行至御花园的湖边小路上,顾倾倾远远地看见湖中小亭似有人在那里。突然那边一阵喧哗,紧接着“扑通”一声,好像是什么重物掉进了湖里。
只听见有人喊:“救命啊,婉嫔娘娘落水了,快来人啊!”此起彼落的呼喊声瞬间都响了起来。一时间,那边人仰马翻,眼看着婉嫔沉了进去,也无一人下水去救。
人命关天,顾倾倾转过身问身边的四人:“你们谁会水,马上下去把人救上来。”
小昭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道:“娘娘,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贸然下水去救人,恐怕不好,您刚刚和婉嫔娘娘发生了冲突,如果是我们救了婉嫔,而婉嫔后来又有什么不测,到时……”
顾倾倾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看来她还是小看了皇宫的是是非非,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稍有一留神便有陷阱等着自己,最后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冤死的。
小昭见顾倾倾听了进去,继续说道:“如果娘娘袖手旁观也不好,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怕是太后那里也没法替娘娘说话,娘娘近日荣宠不衰,许多眼睛都盯着娘娘,还是小心为好!”
顾倾倾看了小昭一眼,见她低眉顺目,态度不卑不亢,心里便有些几分好感,于是她吩咐彩云去找人来救人,芭蕉去请太医,然后自己领着小昭和樱桃两人快步朝湖心亭走去。
走近一看,有几个丫环趴在栏杆上呼喊着婉嫔,云贵人苍白着脸一脸着急,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顾倾倾冷斥一声:“都给本宫安静!现在四下分散去找人来救婉嫔!”
然后径直走向云贵人问道:“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贵人一见到顾倾倾,吓得跪倒在地上,六神无主地哭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而且她会水,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还没上来。”
“啪!”顾倾倾上前就给了云贵人一耳光:“清醒点!”
这一耳光让云贵人的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她拽着顾倾倾的裙角,面带泪痕地讲述道:“刚刚从太后宫中出来,婢妾和婉嫔的心情都不太好,走到此处便停下来观赏景色散散心。然后因为一点小事,婢妾就和婉嫔发生了几句口角,谁知她情绪特别激动,走到栏杆边上,突然身子一歪就掉了下去!”
顾倾倾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说谎,而且她好像总是帮着婉嫔,又怎么会去害她。不过也有可能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她,早早就布下这个局,故意和婉嫔交好,等婉嫔出事,便怀疑不到她的身上。想到这,顾倾倾看云贵人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怀疑。
这时,已经有人下去去救婉嫔了,至于事情真相如何,只有等把人救上来才能知道。照云贵人所说,婉嫔会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见湖面有什么动静,就算是沉下去也得有气泡产生,真是令人费解。
第22章婉嫔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