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的“陆路”不多,往往一条道路仅能容下四五人并行,一不小心,就可能失足落下两旁的水道,因此在这个“齐侍郎”的坐骑经过这等小路,许多百姓就得相挤到路边,还得要提防自已会不会掉下水里。
“走开走开。”先锋几个士兵像赶苍蝇般地把围观的人们赶开。
就为了一个什么什么侍郎的,如此虐待百姓…要不是柳朔风按住我的手,我早已冲上前去,好好扁一顿那个姓齐的。
“你…”我有些不爽于柳朔风的阻止;正打算开骂时,他对我会意一笑。
说道:“那个家伙,我来扁。”就当我和少凌准备看好戏时,突然有人大喊:“有人掉到水里了。”少凌首先说道:“西敏;先救人。”我们急着赶去堤坊边,远远地正瞧见一个小女孩落在水道中,在岸上一位大概是她的母亲急着哭了:“拜托……谁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呀!快救救她…快救人呀!”我们三人情急;但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一时间还得要慢慢穿过人群到得救人。
就当我好不容易挤到岸边,我大吼:“你别怕;我来救……”话未说完,一个奇异万分的景象使我愣在一旁……一条…一条长鞭,就在我的眼前漂亮地形成一个弧度。
丝毫不费任何力量地挽起那个落在水中的少女,我目瞪口呆;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如此“神乎其技”?不由得我将视线转向那条长鞭的末端,想看清楚是谁能有这般能耐……而在一片阳光下,我瞧见了他。
那更令我不敢相信,那么远的距离;那么细的一条鞭子,竟可用它来救一个人?
在我眼中,我看到了一位少年,样貌白净,阳光洒下他的影子,更衬脱了他的笑容那么温和……这下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一个年轻少年,武功已如此高强,但在他眼中是完全没有一丝丝对人的鄙夷…待少年将小女孩自坐骑上放下,轻轻地笑了一下;此刻路边围观的民众个个不敢相信此情此景,有人大喊着:“神仙,神仙呀!”“是呀是呀!是神仙;神仙救了我们家青儿,神仙公子,请受我一拜……”那位哭得满脸的妇人急着跪倒在地。
“不必多礼。”少年轻轻地回答了句,但仍是没有下马,他只是微微示意便骑着马匹离去;留下茫茫然的我及大家。
在他走后,还是有不少的人大喊着神仙神仙的,这个少年到底是何路高人?
而在人群中不知他是有意无意,他策马正正好地停在柳朔风身前我瞧见柳朔风的脸色超级不好的,看样子他们似乎彼此认识……“……你可别忘了来。”那少年对朔风说道,嘴畔还露出浅笑但朔风就没他就么好心情,他压低声音说道:“放心,我正等不及了。”“很好。”说了这一句,少年再度看了朔风一眼后离开。
我和少凌随即赶到他身边,我问:“这个男的大概是姓齐的手下吧!没想到那个老头有这么强的下属。”“啊?…谁告诉你…?”柳朔风一听哈哈大笑:“谁说那个姓齐的是个老头呀?”“可不是?官还作到侍郎咧!我想没有四五十也有三十几……”我说道,就是朝廷的官职呀!我那老爸可是每天念念念,说什么官方商方各要建立良好的关系之类的话。所以侍郎这个仅次于尚书的职守我会不知道多大?
“不是的;西敏!我告诉你”他强忍笑意,对我说:“那少年就是现今礼部侍郎!也就是你口中那个姓齐的;他一名奕羽!齐奕羽!”“什么?”我张大嘴不敢相信,这个少年就是……看我愣在一旁,少凌接着问朔风:“柳兄;看样子那齐奕羽武功不弱,你是为什么和他扯上关系的?”“这个就是…”在他欲开口说话,有二名大汉走近我们身旁并打断他的话。
其中一名大汉说道:“看样子齐公子也请你去了吧!齐家的比武大会。”“……”柳朔风不语地看着他们另一名大汉续道:“告诉你小子,听说这比武是邀请了各路高手,只要赢那个姓齐的,就可以得到一大笔赏金。我看你和那个姓齐的一样,不知天高地厚……”柳朔风抬眼看他们,眼神中是一派不屑!
“不过…只要你现在向老子我跪地求饶,明天儿;我就手下留情,留你个全屍!哈哈哈……”两名大汉笑声如雷,而我只看见柳朔风脸色越来越不好。
“哼!”朔风不爽地别过视线。
“你…你是什么眼神。”刚说完话的大个子一把就抓起柳朔风:“我现在就打死你”“…”柳朔风冷冷地说道:“今天我放过你;明天…且看比武会上是谁家天下?”“你说什么;小子,死到临头你还…”大个子本来凶神恶刹地欲开扁,但忽地转变口气,颤道:“你…你…”“看来你已经发现了”他冷笑:“我早就按住了你的脉门,只要我一用力…”“啊……啊…放…放手。”那名大个失声吼着,大叫:“快放手。”柳朔风只是轻轻地按了下,他便像给人折了手脚般痛苦!
待朔风微一松手,那大个马上离得他远远的,另一名大汉看同伴如此受辱,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抖着声音说道:“小…小子,明儿我一…一定打死你。”“让你打。”他淡淡地笑了。
不久,那两名大汉悻悻然地走开,见到他们那模样我不禁想笑,说道:“柳大侠,不错不错,了得。”“你别高兴;要不是他们实在令人不爽,我才不屑和他们交手。”他高傲地别过脸。
“我真正有兴趣的”少凌开口说话:“是那位齐家公子。”这话可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不错;见识到他的功夫高妙,我谭西敏岂有不去会会之理?“这个是当然的,柳朔风;明儿我们江南三侠就陪你去那个什么比武的,看那劳什子姓齐的跩个什么!”我说“西敏;谁跟你江南三侠?”
他按住头部笑道:“从没见过那么窝囊的江南三侠,肚子空了话多,我们早点回客店吧!”“睡了不久;之后我就被一大堆杂闹声吵醒。”此刻我们三人正坐在客栈里努力搷饱肚子,柳朔风于是说着他今早的际遇:“我刚抬起眼;怎么就瞧见大约三四十人,骑着马正围攻一个人,他们摆了个阵团团形成了个圈儿,把那少年困在这阵中…情势呀!一触即发。”
“那他不死定了,因为他不是我谭西敏!!哈哈!”我插了句,却换来他们二人的一个白眼,我只好自讨没趣地闭口,再听得柳朔风续道:“嗯!此时呀!我也以为他死定了,郊原上风声飒飒更显得情况危急;正当他们即将开扁,我也不能错过场好戏,于是我就闯入霹雳叭啦地乱打一通。”“结果;你受了伤?”
少凌问柳朔风摇了摇头,说:“其实他们才伤不了人,直到最后;那少年对我说道:多管闲事,我正觉得奇怪,突地就被人给狠狠一拳往胸口揍了一下,哇!这一下可真是有力,害得我差点把早上吃的肉包子吐出来……”“结果怎样?是那个少年打你是吧!”我急着问“嗯!”柳朔风缓缓地说道:“但更令我不解的是…明明是我救了他,那他为什么还要如此不屑?
当然;这个原因有很多,最有可能的……一是他白痴,喜欢给人扁。另一个就是…”柳朔风话未说完,一直很专心的少凌说道:“二是他根本不要你救!”“对!但你又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你会甘愿给人打而不要人救呢?”我笑道:“又不是呆子;怎么可能?”少凌和朔风都不约而同地笑了,他再度对我说:“这样吧!西敏!如果那少年不是被打而是打人…我这么说你了吗?”“什…”正当我想问个清楚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子…我急着说:“是了;那少年必定是在练武打人。”“耶!!不错哦;可教之材!”少凌对我笑了下“没什么啦!”我笑笑,问向柳朔风:“然后呢?你有没有回扁他”“那时我哪搞懂发生啥事?只听得他说:你坏了我的事;现在必须由你来陪我解闷!我哪理他这么多,对他说:搞不清楚在说什么,至于坏了你的事要找人陪麻烦请上怡红院,我很忙的!”“那!朔风;那他呢!说什么呀?”我很感兴趣地问他对我笑了下,说道:“此时突地他就朝我猛攻,我还来不及反应,呐!肚子这又中了他一掌,后来我玩真的了,那少年外似柔善,其实招招狠毒皆可致人于死。
他的武功确实高,在一挥一打间,我们二人也算是不分你我,尤令我惊奇的是他如此年轻,功夫底子竟比我要好……”“难道…那少年就是…?”我的脑子忽然闪过一个景象“没错;今天你们也见过他了”柳朔风顿了下“齐奕羽!”“难怪你那么想扁他”我喝了口酒说道。
柳朔风笑了笑,问道:“那你们咧?今天都去干啥啦?”他不问则已,一问就令我和少凌双双哑口无言,任谁看见今早的杀戮以及一个对死亡完全没有一点认知的男人,都会……觉得悲哀!
“怎么啦?你们的表情好认真唷!”柳朔风笑道:“快说呀!”我抿抿嘴,说道:“今天早上;我们遇见……遇见…”“谁呀?不会是你老爸吧!”朔风哈哈大笑:“也只有西敏的爹才能让他这么害怕”“不…不是的”我用力击桌,今早的血腥历历在目…一想到那满手是血的男人一脸不在乎,相对的我的心情也烦燥起来“你干嘛生气呀!有不爽就说出来”朔风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怒气吓着!他瞪着我说道。
“柳兄;你别怪西敏…我们今早的经历是…很难忘的。”少凌笨拙地想解释。
“哦?”朔风应了句,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似是等待回答“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今天;我和少凌碰着了闇夜白刃,懂吗?”我认真地说。
“你说什么?”柳朔风一听脸色大变,压低声音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讲,西敏!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我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我只知道他很强!”“何止是强?”朔风看着我们说道:“传闻中闇夜白刃俊俏得像神的儿子武功却毒得有如地狱鬼使!他强到能一瞬间致人于死,且手段残酷!就连手无搏鸡之力的妇儿,他都可予以杀害。”柳朔风说得十分骇人,就连传闻中的他也那么令我吃惊。
“他确实手段凶残”少凌说道:“我以前听人说过,闇夜白刃其实是一门暗杀派的所培养出来的杀手专门杀他雇主所请他暗杀的人。”“…哼!拿了钱就杀人吗?”我开始不了解,花杀人得到的钱心中会比较快乐吗?
朔风仍是耽心地看着我们,说道:“总而言之,你们最好也别再碰着他了,他的冷血根本不准一般人接近他。”“……”我哑口无言,良久我们三人相对无语。
“呀!我看我要先去睡了,明儿还要好好地扁那个姓齐的!”朔风笑着从坐位上站起。
“说得也是,西敏!我们今天遇到不少事,还是先睡吧!”少凌也站了起来我将手肘倚上桌上,对两个兄弟说:“我还不困!你们先睡吧!”“那你就在这喝喝酒吧!但是…西敏!你可别趁我和骆兄睡觉时到怡红楼找姑娘唷!”柳朔风叮咛了句“哈哈”我爆笑出声,对他说:“不会的;我查过了这儿的姑娘没咱们苏州的好。”“唷!上道唷!竟然有去查;害我本来还有些期待!”柳朔风和我相视而笑少凌苦笑了下,说道:“西敏!你也别太晚才是!还有……”他靠近我小声地说:
“别想太多”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