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屋子里,走了几步路之后却见一片光明,突如其来的强光险些让众人无法适应,只见在放清了目光看到的是早上的那位大夫;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少凌急忙蹲下检视了那位大夫,虽有小伤但都不致命!
“救…救命呐…”那医生声音细如蚊蚋。
“你这家伙!”朔风一见到他就冲上去,急问:“喂!叫我们去采药,好让你把西敏给绑走是吗?你给我好好说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大夫小小声地说了什么,朔风便急急地捉住他衣领怒道:“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好样的给我说出来!”这家伙搞不好还是个危险人物…伏夜不禁这么想。“你又想把他弄死呀?”江不寒急忙把大夫自朔风手上放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二…二个月前…在这小镇上有十来个年轻人来…说是小镇上有鬼怪什么之类的…说也奇怪,他们一来…就真的有人陆续生病…重则不治,是就连老夫也不知道的怪病…你们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这镇上的人…多半脸色不好…”大夫说的话正是齐羿羽所想了解的,见他停止不说,他便催了催。
大夫又咳了几声,续道:“之前…有许多村民因此而找老夫看诊…惭愧呀!老夫治不好他们越加严重的病情,眼见镇上又有几个人死去…我…唉…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呀!这些都怪我学艺不精年轻的时候不好好学…”“讲重点。”
齐羿羽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往事“是是是,说也奇怪…那十来个年轻人便在我药房前开了罗汉堂,说也奇怪,只要到他那看过的村民没有不赞赏的,就说什么头痛少了,人也舒畅了之类的…但…他们的病情我看是没有好到哪去…”“何以见得?”江不寒问道“你看看这里的村民,脸色多泛黄且苍白…足足老了数十岁似的,走路行动变慢等等…唉…只怪我没有早点发现…发现罗汉堂的古怪之处…”大夫又说了几句,接下来当众人专心一致地听他说话时,突地一声烛火尽灭,似乎是有人把火给弄熄!
“怎么回事?”朔风问:“怎么全黑了?”“当然是有人把火熄了啊!”宇文回乐不甘愿地回他一句,一声啪啦;房子里又立即重现光明!
“真真有你的,阿乐!”伏夜见宇文回乐随便拿地上的木条就燃起了火,不禁赞他两句:“怎么弄的?”“哼!这个叫引火石,是我在鬼头山山麓一带发现的,再经过我这个天才稍加改良,马上就可以…”话未说完,又被江不寒给打断:“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什么一步的?江不寒,你敢打断我说话?”阿乐急忙抓住他的衣领怒道。
顺着江不寒的眼光看下去,…刚才那位蹈蹈不绝的大夫,竟已气绝身亡!
“什…什么时候?”朔风是一脸惊讶,这边有他们几个人围着老大夫,怎么还会…?纵使其中有像江不寒的高手,也没法立即阻止。
大夫的突然死亡,让众人一阵错愕!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大家那么好兴致,听一个老头说陈年故事。”声音里泛有笑意及嘲讽。
“西敏?!”首先发现谭西敏的是朔风,他高兴地叫道:“我们正在找你…”想跑过去的朔风却被江不寒给一把拉住,他怒道:“干嘛拉我?”不回答他的问题,江不寒道:“你应该问的是,干嘛杀人?”“什…?”什么意思?
“哈!听个老人家说话多闷呐,我…”谭西敏耸肩,淡道:“不过让你耳根子清静一会儿。”是西敏杀了那个老大夫吗?
“你知道我们在查重要的事。”齐羿羽边说边注意谭西敏,他的眼神简直变了!
谭西敏笑了声,道:“有什么事须动用一个快死的老人?如果你们想知道任何事…可以问我呀!”他的眼神充满邪魅。
西敏他…怎么回事?朔风看着他,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好呀”江不寒接起他的话:“那我就问问你,为什么要把他给杀了?”最后一句话是狠狠地说着,空气中似乎藏着一触即发的战火。
感到染江不寒的认真,他收起笑容,冷冷地说:“杀不杀谁…应该不是你闇夜白刃有资格管得到的吧!”这个人…是西敏吗?
江不寒这回紧握双拳,彷佛狠狠地被谭西敏的话给打击到。
“等等!”伏夜怒道:“杀了人还这么大言不惭,我看你九成九跟此地的怪病有关!我丐帮弟子想必也是被害于你手…”谭西敏笑了,道:“不知道,不过无端诬陷别人,应该不是你丐帮素来的行事作风吧…哼,我听说近来换了个新任少帮主,也许就是这样才使丐帮一改风格吧!是不是呀?”“你…”伏夜怒道,这个人…竟然拿丐帮的担子来压我?
宇文回乐从容地挡在伏夜身前,道:“不管如何,是你说过有问题就得问你,现下又顾左右言之,似乎有违你本意。”“哈…我只是述说事实罢了…”他笑道:“没想到你们都认真起来了。”“是吗?”宇文回乐硬着一张脸,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光杀了大夫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其心可诛!”
谭西敏的眼神忽改复杂,淡笑道:“如果…我说是呢?”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以往的纯真,倒是多了几分邪气。
“那就杀了你,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也许你就跟这起怪病有关!”伏夜恨恨地说道废话不多说,伏夜马上就往谭西敏身前攻去,不顾众人惊讶的眼光,伏夜的剑…已然插入谭西敏的前胸!
“呃…”他吐出一大血,恨恨地瞪着伏夜。
“你你在干嘛?”江不寒一惊,赶忙制止住伏夜再攻击的手:“你冷静一点”“冷静?”伏夜甩开他的手,怒道:“不寒,你怎么了?就这么忍着他?我敢说他一定和这里的事件有关!现在不杀他难道要等他耍手段伤了我们?”“他不是这种人。”江不寒淡淡地说服他以及自己。
“你…”“我也觉得西敏不会这样,现在的情形…一定是有误会…”少凌说道,一边还开始注意起朔风…伏夜气极,没想到不寒就为了帮个不相干的外人!
“又怎么样?至少现在的情况他最可疑!”宇文回乐冷笑道:“就让伏夜杀了他吧!”“可疑什么?你们没跟他相处过,他根本只是…”江不寒顿了顿,他连谭西敏到底发生什么都不了解,更惶论替他说话。
“只是?只是什么?这一次我才不想了解你无聊的看法,就算老大夫不是他杀的,他终究和此地怪病脱不了关系!”宇文回乐怒道他们分成二派开始意见纷纷地吵起来,谭西敏捂住胸口的伤,大大口的喘起气,喃喃道:“原来…这样也会痛…”什么意思?耳细的齐羿羽一言不发地看着谭西敏!
就当众人吵得不可开交,门的另一边竟走进了许多死人,不…应该说是僵屍!
他们就是刚才江不寒所打败的那些人,怎么这会儿全都活生生地走来?
突如其来的颤栗令他们有默契地止住了战火,谭西敏的身上不断流出鲜血,脸色确实比适才更苍白了些,但他的眼神…仍是有神地令朔风感到陌生!
“痛死了…”西敏咬牙切齿地怒道:“你们…给我把他们杀光!一个也别留!”“西敏?”听到他向乾屍们发号施令想杀害自己人,朔风不确定地唤住他…难道…他真的是给什么吓到,脑袋都不清楚了吗?“你想杀我们?”“你还提醒了我,江不寒的命…”西敏露出邪笑:“只有我能要,这一次我要你们七个人…全都别想走!”我们七人?
齐羿羽再度挑眉看谭西敏,他的眼睛是充满一派的恨意!
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因为那些打不死的僵屍们不断地朝他们逼近。
乾屍们的突然集体攻击让他们急遽地开始抵挡,而江不寒备感奇怪,这个谭西敏…身上散发出来的,就是如同这些乾屍一样的气味。
难道…他已经死了,所以和这里的村民一般,做出不受自己的控制的事?
但眼见谭西敏被伏夜伤的那一剑,血不断地涔涔流出,伤势似乎十分严重,但他却没有立即使伤口止血,倒是一迳地看着令他快意的战斗!
乾屍们并没有像刚才一被击倒就立即倒地,反而比适才更猛地乱砍人,嘴中还传出令人恐惧的叫声,在黑夜里听来很是骇人!
虽然他们六人的武功并不弱,但在众乾屍不断的攻击下,难免力有不逮!
“妈的;怎么都打不死!”一剑挥下去,伏夜不悦地啐道。“喂!阿乐!有没有办法?”“有办法?”一边也传来他的声音,怒道:“有办法我就不会还在这里耗时间了!”“对了”少凌忽地想到:“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一种茅山道士治僵屍的法子!”
“有办法?”这句话倒是众人异口同声,尤其是朔风更是激动地问他:“有什么办法?”“在茅山术里,最注重的就是天地五行,在其中万物又有阴阳之别,一物克一物之类地存在着…”“拜托你讲重点。”伏夜忍不住开口催催,他们现在可是在应敌耶,又不是在学术法…“喂!”朔风粗声粗气地怒道:“你这么凶干嘛?”将其中一个向他攻来的僵屍打倒,他不悦道。
“我凶?现在可是四面受敌情况危急,你这家伙还有空跟我计较?”伏夜一双手已经忙不过来,当然;回应朔风的也是粗声粗气。
“你才不要命咧,竟然敢凶我朋友?”明知道伏夜可能是一时心急,但他就是不希望任何人惹到自己,和自己的朋友。
“你…”这个人怎么无理取闹?伏夜皱起眉。
当两人又想再吵时,齐羿羽适时地阻止了他们:“还是快点讲摆脱这些死人的办法吧,现在怎么吵也无济于事。”“嗯…”少凌闻言便急忙说出下文:“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用火!”“用火?”伏夜急道:“现在哪有…对了!阿乐,刚才你唰地一声起火,用得是什么?”“你说这个引火石?要燃起火容易,就是要怎么给这些僵屍来个一网打尽。”“这就交给我和齐…羿羽吧!”江不寒顿了顿,他还不太习直呼他的名字。
闻言齐羿羽挑起眉,江不寒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在地上挥了个阵式,死屍们便像被人重重一推,都跌到了个圈圈里。
齐羿羽不消想,马上就将自己的软鞭扬洒,轻轻地就将众屍给团团围住,不留一点空隙!
“快点火呀!”江不寒见情势己到,急忙催促宇文回乐白了他一眼,抢走伏夜腰际的酒,轰然一声,僵屍们已团团被大火给缠绕,可怖的尖叫声不断在众人耳里回荡,不胜惊人,少凌则蹙起眉,别过脸去,不愿再看到他们痛苦的样子。
原本,这些村民也是无辜,就这么死状,实在令人悲恸!
在心里,他默默地为他们祈祷…黑色且腥臭的浓烟向天庭直冲,尖叫可怕的声音也渐渐平反,他们六人围在火堆周边,个个若有所思…“对了;”朔风叫道:“还有西敏…”他这么一说,大家急忙回过头,却发现谭西敏的血越流越多,脸色也更白了,站在他身边的,多了几个高大男子。
朔风心头一紧,他急道:“西敏…你怎么样?”想马上过去帮他看看伤势,却马上被江不寒给拉住了手,沿着他不同以往的怒容向前看,发现了之前那位女子…“怎么又是你…”上次把西敏挟持走的那个假方亭。
江不寒的眼中简直就像可以挤出火一样,这次…就算是任何人也不能阻止他把这女人给杀了。
唰地一声,他的剑已然出鞘!
剑色银光直射在蓝映蝶美丽的脸上,她丝毫不惧怕地直视着江不寒,这一次,似乎是信心满满。
“无论是谁…”他冷冷地说出这句话:“都不能妨碍我杀了你…”“你就那么想救这个男人吗?”她恨恨地问:“江不寒,你变了,你还不明白你是没办法对抗组织的吗?就为了这个男人…”“你给我闭嘴,我想杀谁就杀谁,包括今天你的命!”
蓝映蝶狠心地别过脸,痛苦的表情令人为之动容:“你想杀了我?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呀!你以为你可以救他吗?你难道忘了李翼的事…”一听到这个名字,江不寒顿了顿,他看向流血不止的谭西敏…“闭嘴!”他怒吼一声,提起长剑向她攻去,孰知她索性闭起双眼,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在江不寒手中,这样在黄泉路上她也觉得欣慰…“你…”该死!今天他是怎么了,对什么都下不了手…因为他不想…被自己的那股邪念控制…轰然一声,脑子里满满地出现好多画面…杀人是不择手段!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胜者为王…杀了人真使你麻木不仁?
江不寒…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在这里…我相信你胜过自己…惹你的应该还有别人吧!长那么大还学不会控制自己吗?
二师兄…你在哪里?敏儿好怕…不寒…告诉我,你绝对不会是闇夜白刃…绝对不是!你说话呀!?
我知道…你就是我一直想的那种人。
不寒…我的病好了…再也没有遗憾了…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二师兄…二师兄…我好想你…哈…什么怕被人欺负就杀人的烂想法,幼稚至极!
江不寒,你闹不过我的…与其耽心别人,不如想想自己吧!
谢谢你做所有事…自从你救了西敏之后,我们就没把你当杀手看…为什么?自己的思想变得不受控制…提起剑的手竟不知如何是好。
“不寒哥…”蓝映蝶见他有些动容,不禁问道:“你跟我回去吧,别再理这个人了,友情这种东西…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你呀!”“…”他不语,难道…自己真的救不了他吗?一辈子,都当赵令海的杀人工具,但是自己真正想保护的,却一点力也尽不了?
“不寒哥…”“不寒…”伏夜有些耽心他,被那女人一激,江不寒似乎显得陌生。
蓝映蝶一抬眼,见到伏夜一等人,心里一阵惊讶,好不容易快解决了这个叫谭西敏的人,没想到又多出那么一堆人,不行呐…如果,不寒哥又不回去了,那自己的一片苦心怎么办?
她随即在谭西敏面前使了个眼色,只见他苍白的脸微微点头,接着他缓缓地靠向离自己最近的柳朔风。
朔风见他没了依靠,身调急遽不稳便很自然地伸手扶他,还一边耽心地问:“你没事吧?”“呃…我还好…但…”谭西敏再度露出无害的笑容,但手却悄悄地自腰际上拔出刀剑,虚弱的话语马上变成了冷笑:“你却有事!”“啥?”朔风来不及反应,身子就狠狠地给谭西敏制服住,脖颈离他的刀只有毫发之距!
当然,他此举惊动了众人,胜利者哈哈大笑,道:“不要动,不然,你的这位朋友可就真的有事。”“朔风?”少凌急道,西敏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你…”江不寒当然也自游魂之中惊醒过来,他怒视着他,却又像是压抑着什么似地双手紧握!“你给我放开他!”冷傲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
“嘿!”谭西敏被他一瞪,虽有些却步但立即笑出声:“该死的是你,江不寒,你最好也别动…要不然…”最后一句话是狠着说的。
正当众人以为战火一触即发,江不寒却在此时…忘怀地笑出声,大笑得如此不羁,令大家都染上毛骨耸然的气息。
“你用他来威胁我?哈哈哈哈…”江不寒不可自制地大笑着。
“不寒…”伏夜有些忧心地望着他,想向他走去,却马上被宇文回乐给一把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怒道。
宇文回乐笑而不答,便说:“你不觉得…这是知道你师弟,为何变成闇夜白刃的重要时机吗?”“什…什么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满足地笑道:“纵使再怎么压抑,他还是埋藏不了心中那股杀手之气,现在…他已经不是你师弟江不寒,而是闻名江湖的闇夜白刃!”“开开什么玩笑!”伏夜怒道,不寒的变化,他还看不出来吗?他怎么可以…允许他变成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大杀手。
伏夜一急,就向江不寒走去!他不要什么江湖杀手,他只要他师弟呀!和他情同手足的师弟…所以他绝对不答应…他成为闇夜白刃!
“停!”江不寒此时用剑指着伏夜,“你别过来。”“不寒…?”“这是我自己的事”一抬眼,伏夜被江不寒眼中的戾气给慑住:“不用你来管!”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