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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久,江不寒到齐羿羽身后,见到罗汉堂里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丝灯光却悄然间似乎可以听到人类细微的呼吸声,他们两人好像都注意到了,互相使了个眼色,正当进门之时忽听得一声惨叫,江不寒心一紧,举足狂奔!
喂…齐羿羽还来不及反应,江不寒已冲入门内,真是的;他早应该告诉他别打草惊蛇的。
“你在干嘛?”齐羿羽跟着也来到他身后,不过屋内仍是伸手不见五指,他险些连江不寒在哪都分不清楚…“叫你别这么冲动的嘛!”他的声音带有怒意。
“…你还听不出来吗?”江不寒淡淡地问“什么?”“刚才的声音…是谭西敏!”他说一边还向门内四处看看“啊?”齐羿羽也跟着进门,仔细地听着却安静地出奇…“哪有?”江不寒不再理会他,走入门内没有几步却像踢到什么东西,透着月光停下一看,竟是人的屍首!
难道是…江不寒急忙蹲下瞧看他的面容…原来不是…不过…这里,又怎么会有死人?它不是间药店吗?
一股诡谲的气氛袭向他们二人,齐羿羽似乎可以感觉到这周遭…好像有很多人似的,瞪着他们,一动也不动的…“死很久了。”齐羿羽说,被江不寒给踢到的那个人,身子冰得不像话。
“…”江不寒一站立,忽觉身后有一阵剑气,下意识地拔剑一挥,竟听得人声惨叫,好不可怖,他马上向后巡视却什么也没有,但…血却奇异地洒在自己身上。
怎怎么可能…?刚才自己砍到的…是人吗?还有那声尖叫…到底怎么回事?
“江不寒!”齐羿羽唤住他,看来他也发现了…这个屋子确实很怪,刚才江不寒挥剑时他就觉得这里…似乎有很多看不见的敌人!
“嘘!”他小小声地说道:“等下我数三声,你就给我走!”他又向后砍了一下,惊声的尖叫响起…如此骇人!
“…”齐羿羽有些不可置信,他低声笑道:“你这么做…是要我感谢你?”江不寒此时倒不再理他,因为刚才被个看不见的敌人自身后砍了一剑,伤势不重,却深深使他忿怒!没有人可以伤他也没有人应该伤他…这群卑鄙的乌合之众…以为如此就可以取得了自己的命?那便是大错特错!
体内那股邪魅之心再被引起,他现在只想杀光全部妨碍自己的人,而且一个也不放过。
在地上挥了个剑式,四方的敌手似乎都中了招,污浊之血不断溅洒在他身上,见得齐羿羽有些心惊,他怎么不太一样?
“你干嘛?”“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说你先走了吗?”江不寒怒道,一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原来他尚未离开…“我又没说我不走!”齐羿羽硬硬地回了句,他才不想跟这个杀手讲什么情义,既然他愿意替自己抵挡一阵,当然是最好,更何况…他也不想像朔风一样,把江不寒当朋友。
“我只是来这查探我想要的东西,没必要打无聊的架!”话一说完,他就更往屋内行去,完全无视江不寒的惊讶,他不是讶于齐羿羽对自己的轻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更往屋里去…我不是叫他先去查探,而是叫他先走耶…!
在江不寒稍稍的分心,又有数双看不见的手向他攻击,这令他更为气愤:“真麻烦!”啐了口气,他追上齐羿羽。
四周太黑,江不寒险些分不清方向,就当一切的敌人纷纷倒地,正处于稍稍的寂静时,一个小小亮光在屋内绽放,它虽少却有明显利人视线的光明!
“那是什么?”江不寒急忙奔至光处,问它的执有者。
“西辽进贡的夜明珠,具有发光之效”淡淡地回答了句,齐羿羽开始用少许的光亮探究这四方建筑…更令他吃惊是适才被江不寒所砍杀的那些隐形人,他们的屍骸竟大剌剌地横躺在地,而…他们的面容与凡人无异,就是眉心之间都有一股怪异的青气…“…”江不寒跟着他蹲下查看,些微有点惊异,因为这些人并不是什么邪恶之徒,却是早上所见的普通村民!
“你杀了人…还是和你没有仇隙的普通人呢…”齐羿羽笑里藏刀地说:“看来你真是所谓武功高强呐…”“哼!要算总帐就等出得去再说。”江不寒不悦地说,跟这个人在一起就是不爽!他说的每句话都不中听!
齐羿羽耸耸肩,淡道:“反正我迟早要捉你上京立功,这一件可望是你最后一件大案。”还上京立功咧…江不寒心里暗自不悦,眼角随意一瞄看到了个眼熟的面孔,他急忙将站起的齐羿羽拉下。
“干嘛啦?”他不耐烦地问“你看他。”江不寒指着倒地的男子,笑道:“眼不眼熟?”他…齐羿羽想着,如果他的记忆没惨到开始退化,他永远都记得这个男人是今早继江不寒之后敢对他无礼的当地老粗!
看到他自己还有气呢!
“现世报…”他恨恨地说:“敢对本官无礼?现在就赏你个不得好死。哼!”江不寒有趣地倚着脸笑看着他,齐羿羽还不是普通的会记仇呐…连死了的人他都可以再跟他定个大罪?这个人是不是可爱过了头?
“没死在本官亲手之下,算你走楣运!哼!”齐羿羽还在碎碎念时,一旁的江不寒就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噗。”被齐羿羽的俊眉一瞪,他就急忙笑道:“你还要不要学伍子胥鞭屍…以泄你心头之恨呐…哈哈哈…”一听到江不寒拿自己开玩笑(更碰巧的是他手上还握着长鞭…)齐羿羽不悦地怒视着他,淡淡地笑问:“好笑吗?江大侠。”“哈…蛮好笑的…”难掩嘴角的笑意,江不寒索性就这么笑下去。
“你想知道什么叫…伍子胥鞭屍?”他的脸泛着邪邪的笑意:“那我就让你瞧瞧…”当江不寒笑意渐收,就感到有股寒意向他袭来,马上地回避齐羿羽的攻势,他道:“等一下!”“来不及了。”齐羿羽马上执起长鞭向他挥去,在狭小的空间不时听闻两人互相打斗的声响,却又亮光十分有限,齐羿羽倒是一点也不怕,他狠狠地每一招都向江不寒攻去。
“你…”江不寒手一缩紧,齐羿羽的长鞭就给人硬生生地扯去,丝毫不费力地说道:“这是今天第三次比武了…胜负已分。”“哼,还不够。咱们再来比过!”齐羿羽决心今天一定要手刃这个恶棍。
“再比几次也是一样的。”江不寒无所谓地说道:“现下应该有更重要的事吧!”这个自大鬼…齐羿羽怒视着他,上了京城他一定要求圣上派给他数百精兵捉拿闇夜白刃,那才真的是以泄心头之恨!
“这个男人是早上和你照过面的吧!”江不寒淡淡地笑了声,道:“觉得奇怪吗?他今早也有来过这间店看病,这会儿倒变成了人家的打手!”“你想说这里的病患其实和罗汉堂都有关?不巧,本官早就察觉出来了…他们是被人控制的,就连谭西敏他也是。”齐羿羽说出他的看法。
“只好更进去看看了”江不寒说:“在这儿,没看到谭西敏。”“我知道!”他怒道:“本官不用你来指挥我!”话一说完,他就急忙更走入内厅,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这里满布着屍气…也许江不寒没有发觉到…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很久,而不是被他杀才身亡的…!有没有一种人是会将死人当活人般控制行动?
他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一入内厅,发觉其实相连之处还有个小庭园,定睛一看透着些许的月光,隐约可以看到二个人影,且还听到唏唏嘘嘘的人交谈声…齐羿羽和江不寒互看了眼,慢慢地朝他们走去。
浮光月影林草黑丛,他们二人慢不吭声地悄然走近…此时却听得其中一人说道:“喂…你不是说你还有什么兄弟的吗?怎么人影都不见一个?”声音里有深深的不耐。
“我已经发出信号了啦!更何况路途遥远,一时半刻也赶不过来呀!”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操着些许的山东音。
“就这么着,你要我跟你杀进去?”“有我这个高手在,安啦!就说刚才门口那些人,还不是我一招就给致命!”他话一说完,齐羿羽就不禁在心下怀疑,前厅的那些人应该是死于江不寒手下的吧…怎么那人又如此说道?
“别以为你打赢我一次就自诩为高手呐…”另一人酸溜溜地说道:“要不是欠你一份情,本少爷打死也不会跟你到这什么鬼地方来…”“喂…阿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丐帮弟子数十人消失于此地,我怎么能视而不见…”他撇撇嘴道:“再加上…我又不懂得什么医理…哼哼…你以为我真的很想跟你来呀!”
“别叫我阿乐!”阿乐怒道:“看样子我还妥屈你啦?伏大帮主。”“你那什么眼神,想打是不是?”他立即站起身,摆出个攻势,就当他想朝阿乐攻过去时,忽听得笑声…这二个人还蛮像自己和江不寒的,而且…刚听得丐帮二字,他就觉得此人一定有来头的,再者闻得伏大帮主这个称号,他们的身份齐羿羽就略知一二了。
“就让我来试试。”齐羿羽邪笑地面对姓伏的人“你…阿乐…看来之前的人原来会说话。”看到齐羿羽他有点吓到,还一边向友人确认是敌是友。
“你白痴呀!他是个正常的人而且还很有钱咧…这都不会看!”他不禁瞪了他一眼,一边对齐羿羽观察。
“阿…阿乐?你连他很有钱都知道呀?”他小小声地问“就凭他手上的夜明珠…少说都价值连城!”阿乐再度白了他一眼,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还迳自看着齐羿羽手上的珠子发愣:“喂!你小心…”话未说完,齐羿羽就马上执起长鞭挥中了他。
“你,你玩真的?”他怒道,背部被他这么一打倒是很痛,不等齐羿羽回答,他也马上攻过来,这下变换得齐羿羽有些狼狈地抵挡,虽说这个人不像江不寒般的行动快速,却是招招惊人!
看似很笨拙的招式,实际上却可致人于死!而他的招式多半是自己所没有看到过的,短时间已无从令他多方思考,齐羿羽猛一挥鞭就扯住了他双手,霎时情势大为改观!还好我也不弱…齐羿羽淡淡露出笑容。
“后退二步,攻他下盘!”伏姓之人听了马上动作果真令齐羿羽抵挡个措手不及,跌落在地煞是不堪。就当齐羿羽猜想什么回事时,那个声音又亮起:“伸手一掌,锁他咽喉!”一听如此齐羿羽的本能想反挡,但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一掌就命中自己的胸膛,再趁他被打得再后退之时,空出的二手马上按住自己的喉头,此时;胜负已分。
伏姓之人随即放开他笑道:“阿乐~~!我们真的是好搭挡!”“谁跟你好搭挡呐…连个鞭子都会中招…真不晓得你脑子到底装了什么!”真是白痴,阿乐索性不再理他。
“你是什么来头?敢跟我挑?”姓伏的掩不住自信,对齐羿羽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喂!”阿乐立即打断了他的自我介绍,看着齐羿羽道:“冷沙凌燕鞭法又带有些许的宫廷武法…加上你的身形气派,我想你就是齐羿羽吧!”“你…?”齐羿羽不住惊讶,这个人到底是谁?竟然只看他的武功就可认出自己的身份…“阿乐…你怎么知道的?”
“你白痴呀!一路上那么多寻访齐家公子的告示,你有没有在看呐!”语气一转,他笑道:“齐羿羽,你被我们给找到了,可是赏金一千两呐…”“你是谁?”他冷冷地问“在下宇文回乐!”他微笑道:“没想到在这鬼地方还可以捡到个宝。”齐羿羽不悦地挑起眉,问道:“你们想领赏?”“齐太师发文天下…谁要是护送你平安回京,就有一大笔赏金咧。”这会是姓伏的接起话来。
“应该还有别人的赏金比我更多吧…”齐羿羽嘟嚷了句,却令他们二人看向身后的江不寒。
“你是说…”宇文回乐的话未说完,姓伏男子就急忙上前,朝着江不寒仔细打量,谈道:“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善…”“哈?面善…你老兄的健忘是全天下皆知的,你还会觉得某人面善?”宇文回乐还是不忘取笑他一番“阿乐~~”怒瞪他一眼,他转向江不寒问道:“你是丐帮弟子?”“丐帮?我像吗?”江不寒不由得检视自己,虽然他也觉得面前之人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的确不太像。可是…”他本来硬着头皮想,但什么也没有想到,笑道:“算啦!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深深地再看江不寒一眼,他转身走去。
江不寒也朝齐羿羽看了一眼,淡笑道:“赏金一千两呐…过些日子把你出卖!赚些盘缠…”“你说什么?”齐羿羽怒道:“捉你上京,赏金才是天数,我居居一千两根本无法相比呐…江不寒。”最后三个字是硬狠狠地说出口。
就在此时,宇文回乐也不忘亏一下满脸疑惑的伏大帮主:“好笑…你也有会记得起来的事呀!…伏夜!”就当此时,江不寒惊异地回过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伏夜,而伏夜也当此时听到他的名字之时而惊讶地看着江不寒,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他们二人急忙问道:“你是伏夜?”“你是江不寒?”